中原一點紅的話音才落,他的身體已經如雷似電一般竄了出去,月光下,寒光一閃,劍氣伴隨著殺氣來勢洶洶。
隻聽當的一聲。
兩柄劍相擊,發出一聲撕金裂帛的脆響聲。
四處寂靜,唯有雙劍相擊的聲音不斷響起。
寒風呼嘯,在荒野中,這聲聲不斷、連綿不絕的風聲仿佛鬼哭狼嚎一般,倘若是個膽子小的在這裡,早已經被嚇得麵無血色,屁滾尿流地跑了。
但是此時在這裡的人是東方不敗與中原一點紅。
這二人都是心性堅定、手段果決的人,彆說幾聲鬼哭狼嚎之聲了,就算是真有鬼,這二人也不會被嚇到,畢竟,如果連人都不怕,何必懼鬼?
這世界,最可怕的永遠不是鬼,而是人。
鬼隻會讓人死亡,而人卻會讓人生不如死。
這一點兒。
東方不敗尤其清楚,他的劍越來越快,內力也隨之不斷地消耗。
雖然從外麵看上去,他好像和中原一點紅處於拉鋸的狀態,但是內行的人一看便知道,如果不是中原一點紅隱隱放水,東方不敗的劍招又變幻無窮,他早該死了。
“啪——”
一聲劍背與肉體相碰的聲音。
東方不敗幾乎瞬間被擊飛了好幾丈遠,他落在地上的草堆上,連著撞倒了好幾個草堆才堪堪停下來。
“噗——”一抹鮮血從他的嘴唇流下,東方不敗用手背擦拭去嘴角的鮮血,他的臉色泛著青白色,顯然這一擊,他受了不輕的傷。
中原一點紅不急不忙地提著劍,緩緩地朝東方不敗走去。
他的腳步很沉穩,每一步都仿佛是精心量度過一般,一步一米,絕沒有多出一點一分。
風在吹,他的衣角獵獵作響。
仿佛是死神吹響了號角。
他最後停留在東方不敗一米遠的地方,眼神中流露出了一分惋惜,他突然開口說道:“你真的很可惜。如果可以,我不想殺你。”
到達了一個境界後,對手往往越來越少。
自從成名後,中原一點紅就很少遇到勢均力敵的敵手了,比他武功高的人不少,練劍的就更少,而這些少之又少的人又莫不都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宗師級彆或者一流的高手,就算是背景再淺薄的也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中原一點紅已經很久沒有出手了,這次出手能遇到一個正在飛速成長的劍客,叫他怎麼能不見獵心喜!
所以,他罕見地多說了幾句話,拖延了下時間,因為他心裡不願意殺了東方不敗,卻又不得不殺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也看得出他的心思。
他的心從未有過的蒙上一層灰影,他從未感覺到死亡離他這麼近。
但是,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他也從未想過逃。
死是一回事。
逃是一回事。
他一旦逃了,他就再也不是東方不敗了。
中原一點紅出手了,他這次出手,毫不留情,因為他已經決定要取東方不敗的性命。
劍光如寒芒一閃。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