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句話沒敢說出來,淹沒在池西危險的眼神中。
池西聲音越發低沉,“是嗎?”
沒等道觀說話,她反問道,“你欠了多少債?用了什麼條件讓我借屍還魂?既然欠了債,為什麼剛開始沒有把你的本體回收?偏偏是我來的這天,你的本體被抵押了?”
道觀:“……”
觀
觀隻是觀觀,什麼也不知道。
池西晃了兩下,冷笑,“你最好一次性說清楚,不然我就讓你跟本體一起回去。”
道觀:“……”
QWQ狠心的女人。
遠香近臭,它當時到底是為什麼就執著於回憶池西這個惡毒的女人,不就是貪圖她在時,歸元派在玄門的超然地位和鼎盛的香火嗎!
麵對池西的威脅,它不敢再編故事,老老實實從它察覺到不妥,從沉睡中驚醒,但兩人已經魂飛魄散。
第一百零一代觀主和第一百零二代繼承人同時被害,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歸元派絕戶,鎮守在灤山鄉的靈智也會隨之飄散,但它自身又關係重大,因此獲得特權,能夠從往屆的觀主中挑選一人,讓他們重現於世,振興歸元派。
歸元派的觀主各個天資都不低,就是老道士,也比那些大道觀的弟子要厲害,但偏偏,天資高又能把歸元派經營好的,隻有兩人。
一個是池西,另一個就是池西的師父,道觀裡供奉的泥塑像本尊。
千年來,道觀的香火越來越少,甚至倒貼了金庫給本觀弟子免除三弊五缺,如今到了急用錢的時候,它囊中羞澀,掏空了老底也贖不出任何一屆的觀主。
池西:“……”
聽到這裡,她幾乎能想象到道觀當時的模樣。
果然,道觀聲音陡然提高了不少,像是要把自己給說服。
“我想著,都要欠債,不如就乾票大的!”
“觀主,您和那小姑娘同名,這不就是緣分嗎!”
“……難道不是你就算欠債,也不夠把那個老家夥從天上弄下來,退而求其次,就讓我從下麵爬上來?”
“那剛開始,你的本體沒有被收回,現在又怎麼突然被抵押了?”
“難道不是你連夜想要逃走,驚動了上頭的人,他們發現還有你的本體可以用作抵押?”
“……”道觀閉口不言,很想回到被雷劈前不會說話的自己。
池西冷笑,看道觀又裝死,打開她手機錢包的界麵,“你看清楚了嗎?你看到這個餘額了嗎?你告訴我,原本它該是多少數字?!”
所有金錢轉換都要經過道觀,它當然一清二楚,但這個時候,它怎麼能回答,簡直火上澆油。
它微不可查
的顫抖,“有消息來了!”
與此同時,手機震了一下。
【霍橋經紀人:?】
池西看到財神爺回複,但這一個問號是什麼意思?她打開消息,就看到隻有昨天她通過消息後發的微笑的表情,剩下的就是後者剛剛發的問號。
池西想了想,又發了個微笑的表情以示討好。
披著霍橋經紀人的皮的陸承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眉頭緊皺,對方已經連續給她發了兩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表情了,難道是他的身份泄露了?
還是……李光明這個狗腿什麼時候得罪了池西?
他想了想,小心謹慎地打了一句,“池大師,方便給一個賬號嗎?”
池西眼睛一亮,飛快給他發了自己的賬號。
陸承景動作也很快,直接就轉了五萬,他先前就說過,肯定是高於市價的,雖然道協明麵上有規定,但私底下,還是可以變通。
想了想,他又說道,“如果大師方便,我還想再買五個平安符和五個破穢符。”
那天,池西靠著他給霍橋的破穢符逼退一隻鬼嬰讓他記憶深刻,回來後他也試過兩次,但靈符也隻是正常水平。
想來想去,或許是她的手法特殊,但手法這東西是每個門派的不傳之秘,他也沒法厚著臉皮說要學,隻能曲線救國。
先買點靈符,建立長期交易。
等買賣穩定了,他再提出花錢買手法的事兒,也不算太過分。
陸承景算盤打的很好,卻遲遲沒有等到池西的回複。
他想了想,又問了一句,“大師,是有什麼不方便嗎?”
難道她真的看破了他的身份,文人相輕,同行排擠,陸承景有些忐忑。
池西看到了陸承景的訂單,生意上門,她當然高興,但在回複的前一秒,她忽然就反應過來,之前一百塊一張靈符,她是仗著道觀裡的囤貨,朱砂和黃紙都是現成的——無成本售賣,連市場調查都沒做就直接開價。
但是現在……
池西看著眼前空曠的土地,地上隻有一尊泥塑像,還有她腳邊擺放著的四隻石雕神獸,除此以外再沒有彆的東西。
不,還有一縷道觀的靈智。
感受到池西心情的跌宕起伏,道觀的靈智瑟瑟發抖,一言不發,安安靜靜被池西捏在手裡。
池西深吸一口氣,她不能再虧本賣了。
市場調研,做起來,努力賺錢!
池西想了想,又給霍橋經紀人回了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