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鬼知道他這“不是”在答什麼。

薑暖坐著的地方在床側,從她的角度能看見蘇眠的側麵,還被床帳擋了大半。

不過這半遮半掩的,剛巧能減輕先前的尷尬,讓人徹底放鬆下來。

而之所以說是尷尬,是因為……先前有那麼一瞬,薑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了些奇怪反應。

當然,隻是……

不知道蘇眠有沒有相同的狀況。

薑暖手肘擱在這二輪車高低剛好的扶手上,指關節鬆鬆地支著頭,懶懶散散地倚在座椅中,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撥弄著那串銅錢,拇指在銅錢的邊緣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目光一會兒落在微微抖動的油燈上,一會兒又落在蘇眠身上。

照理來看,他那一身汗濕,若是真有反應,應當更明顯些才對,可架不住他那極度內斂克謹又冷冰冰的性子,讓人很難將他同某些俗世之事相聯係。

更何況他還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可好好的,怎的就突然這樣了?

夜裡過於安靜,時間流逝便顯得格外緩慢,薑暖百無聊賴地琢磨了一番,突然想起了蘇眠以前為花櫻受過兩回的傷,以及沒說完就被蘇眠打斷的話。

薑暖:“……”

她在心裡乾笑兩聲,默默坐正了身體,顯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好讓自己不那麼像始

作俑者。

而後也不再盯著被坑的蘇眠瞎琢磨了,而是做賊心虛地閉上眼,老實休養去了。

這一夜的休養著實和以往不同,興許是又拾回與夙棉相同的那種感覺的緣故,又興許是因為蘇眠看上去臉色已經好上許多了。

深秋一過,天氣愈發的嚴寒,這幾日花恒似乎是有些中暑,不大愛吃飯的樣子,懨懨的,眼瞅著下巴都尖了。

花氏著急的不得了,可無論廚子做什麼,花恒皆一臉厭色,提不起興趣的樣子,有的時候吃了還吐。

請了大夫來瞧,大夫也說是大少爺身子虛弱,天氣寒涼受不住的緣故,該喝一劑消寒的湯藥,隻要退了寒氣便是了。

既得了大夫吩咐,花氏也不含糊,當即叫人抓了藥來熬。

可誰知那湯藥裡頭加了黃連,奇苦無比,還透著股子莫名的惡心,花恒哪裡肯吃這份苦。

藥熬了好幾副,可是被花恒連灑帶吐的,壓根就沒喝進去多少!!

花氏急的沒法子,又心疼又氣,硬了心*著花恒喝藥,可藥碗還沒到跟前,花恒反正無論怎麼說,就是不吃藥,直愁的花氏都要含了眼淚。

薑暖腦袋裡忽的閃過一道光線。

以前在家的時候,每到這一天,家裡都要吃‘薑糖’,這是祖上多少年的規矩了。

薑糖,薑糖,那可是消寒的好東西啊!

薑暖眨了眨眼,撫著花恒的背看向花氏,“阿娘,哥哥雖是受了風寒,可是好在不厲害,是不是,隻要他肯好好吃飯便是了?”

花氏狠瞪花恒一眼,氣的把碗往桌麵前一墩,“你倒是問問他,他要是肯吃飯就好了!!”

她是不是太嬌貴花恒了?當年她逃難的時候,彆說了一碗湯藥,隻要能活命,便是草根樹皮,隻要能填飽肚子,不是也得往下咽??怎麼到花恒這兒,區區一碗湯藥就跟要了人命似的!!

花氏越想越氣,忍不住疾言厲色,“恒兒!阿娘就是太嬌慣你了!如今你是身體不舒服,不吃藥怎麼能好??”

花恒眼淚珠子在眼眶裡轉了一圈,把薑暖抱在懷裡探出頭來委屈道,“我就是不喝不喝!!無論你說什麼,我就是不喝!!”

“恒兒,怎麼跟媽說話呢??”

花氏被花恒的態度激怒,‘蹭’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揚了手就要來打花恒!

顧洛緊瞧著在一旁攔了,直說小恒恒不舒服,也不是有意頂撞,擋住花氏不讓她過來。

花恒被花氏的樣子嚇著,房間裡都快要吵翻了天!

薑暖頭疼的護了花恒,急中生智看向顧洛,忽然岔了話題,“洛洛,不如咱們吃薑糖吧!”

花氏和花恒一楞,不由自主的看她,房間裡片刻的安靜。

顧洛一怔,開始還沒明白過來,待看見薑暖對她使顏色,心裡一亮,頓時明白了過來,“對,對,我怎麼我家的特產把這個忘了??”

顧洛欣喜的一笑,看向花恒,“小恒恒,不喝藥就算了,我今兒請你吃一道我親手做出來的菜肴,保證你胃口大開,以後再不用喝這苦兮兮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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