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能找到的清靜角落不多,隻有靠近衛生間的走廊勉強沒什麼人。
外頭駐唱的歌手,把吉他彈的像上戰場,歌聽不出來好壞,但架不住臉帥,捧場的小姑娘們尖叫著為他瘋狂打call。
葉星靠著走廊,隱約還能聽到比吉他聲還震天的尖叫,她捶了捶太陽穴。
正捶著,有搭訕的笑聲突然響起來:“小姐,你一個人?”
是個剛從衛生間出來的男人,他一出來就看到個難得的美人在走廊,頓時心頭狂喜,覺得豔遇來了。
葉星早被於圓打過預防針,知道酒吧裡的搭訕必然少不了。
這回傅七不在身後跟著,碰到這種小插曲也在意料之中。
她冷聲道:“不是一個人,有人了。”
“那再多一個人怎麼樣?”男人靠近著,用著油膩的話術:“看你年紀也不大吧?你這種年紀的小姑娘,是不是比較喜歡包包?”
“要不要我給你買?”
男人在酒吧裡遇到過一些年輕小姑娘,隻要給買包,夜裡就能跟著他走。
“不需要。”
比起外頭嘈雜的音樂聲,男人油膩的腔調更讓葉星反胃。
她的拒絕和冷淡沒有勸退男人,反而讓男人更有征服欲:“不喜歡包啊?那珠寶首飾呢?或者……車鑰匙?”
葉星眉頭皺起,直接將話說死:“我有老公,我老公馬上到。”
男人才不信來這種地方的,能對老公有多忠誠。
他越來越逼近葉星,葉星見狀,扭頭就走。
“等等。”
男人幾步追上,攥住葉星的胳膊:“來這兒不就是為了玩嗎?還矜持個什麼勁兒。你要是想趕時間,我們可以去衛生間待一會兒。”
“待一會兒,我給你兩萬塊錢。”
充滿暗示的話,讓葉星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她踩著高跟鞋,狠狠踩上男人的腳麵。
“嗷——”
殺豬般的慘叫回蕩在走廊,男人臉都成了豬肝色。
葉星踩完左腳踩右腳,嘴上也儘是刻薄的話:“就你這惡心巴拉的貨色,還敢招惹我!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我目測你撐死了你一米六,站我跟前就像根蘿卜似的,你哪來的勇氣跟我搭訕?”
葉星的細跟高跟鞋,重重踩下去,疼痛感不亞於正麵被人狠揍。
男人彎著腰,被疼的直接站不起來,他一隻手扶著牆,喉嚨裡爆發出臟話。
“艸你——”
後麵不文明的話沒說出來,他被人拎著,摔到了地上。
“清理走。”
摔人的高個男人對著身後說了聲,下一秒,穿著侍應生服裝的人走過來,利落的地上的男人給拖走。
動作很快,全程沒超過兩分鐘。
侍應生走後,男人從口袋裡拿了包紙巾,心心相印的。他將紙巾丟在地上,遮住了地麵的血痕。
“嚇到你了麼?”
把沒用完的紙巾重新裝起來,男人站在幾步遠外的地方,開口問她道。
葉星抬眸看去,隻見後到的這個男人穿著一身黑,黑衣黑褲,臉很帥,一雙眼睛瞳色深黑,透著桀驁不馴的野性。
“沒嚇到。”
葉星把高跟鞋的根部在地上碾了碾,她淡聲道:“隻是被吵的頭疼。”
“酒吧就是這樣,你要是圖清靜,不該來這兒。”
“我來這兒找人。”
葉星心念一動,對著個陌生人,接著問道:“你知道這兒的老板在哪兒麼?”
黑衣黑褲的男人聽到這個問題,眼底暗了暗:“你找老板做什麼?”
葉星沒說明目的,隻瞎扯道:“不做什麼,就隨便看看。”
男人明顯不信。
葉星也覺得問他也是白搭,索性無聊的信口說道:“行吧,我給你透露一點兒。”
“我是個實習月老,專門給人發對象的,這回剛好發到老板這兒,所以來做個考核。”
“他要是人不錯,我就給他發個小仙女對象。”
這話編的讓男人一時間都沒找到能說的話。
他沒應對葉星這種即興發揮的經驗,如果換做傅霆安,估計這會兒已經陪著演下去了。
“老板人不不怎麼好。”
男人隨手點了根煙,沒抽,似乎隻想看看騰起來的白色霧狀:“他配不上什麼小仙女對象,你這個月老,不用做他的業務了。”
話音落,男人轉身離開。
葉星卻眯著眼睛,緊跟幾步:“你是老板?”
“不是。”男人頭也不回:“我是駐唱,跟老板認識。”
葉星:“……”
哦,這兒不止有一個駐唱。
葉星對駐唱不感興趣,她隻對駐唱認識的老板感興趣:“你能不能跟我說下,老板在哪兒?”
“他不在這裡,你下次不用來了。”
駐唱的男人將煙丟進垃圾桶,他一口沒抽,似乎真把這個當做個撫慰器,僅有肉眼來捕捉治療。
“夫人。”
傅七沒多久就找了過來,他看見葉星,鬆了口氣:“夫人,你要是嫌吵,我帶你找個安靜的角落坐著。”
“行。”
見不到老板,看看這兒的環境也不錯。
如果酒吧太烏煙瘴氣,某種程度上,也有老板縱容默許的意思。
傅七重新給葉星找了位置,這次他親自叮囑:“夫人,你要是想去哪兒,跟我說一聲。”
酒吧這種地方,安全性能並不高。傅七可不想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什麼事兒,要是真出了事兒,先生估計要扒他的皮。
“放心,我不亂跑。”
葉星安撫著傅七,讓傅七該乾什麼去乾什麼。
“星星。”
於圓不喝酒,她捧了個大杯的果汁時不時喝一口:“我剛才觀察過了,這間酒吧還不錯。跟其他酒吧比,算乾淨的了。”
來之前,於圓做過功課,知道酒吧裡偶爾會發生什麼。
男男女女,酒和色,**和釋放。有單純來喝酒的,但這一類總是少數。
葉星靠著沙發,也觀察了圈兒。
她又看到了剛才見到過的黑衣黑褲的男人,男人上台頂替了剛才的駐唱。
他跳了一張高腳凳坐著,由於個子高,所以一隻腳撐著地,另一隻腳擱在高腳凳底下的小塊踩板上。
不少女孩兒看到他出來,還沒聽到歌,就先興奮起來。
“遊戈!遊戈!”
女孩們叫著他的名字,個個興奮到眼睛發亮。
就連於圓都被吸引了:“星星,你快看新上台的那個歌手,他長得好帥啊。”
女孩子們對於男生的顏值,也是會悄悄八卦的。
葉星端了杯度數比較低的酒,她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回道:“是不錯。”
“跟你老公比,怎麼樣?”於圓揶揄著問道。
葉星又抿了口酒,淡定道:“沒我老公好看。”
不是她吹,她老公的五官長相,長得跟她似的——
不是說女氣,而是指,好看的不像是個人。
他們倆一個是條魚,一個好看到不像人,大概這就叫絕配吧。
於圓總聽她吹老公的顏值,於是笑著碰碰她:“下回你拍個照片給我看唄,讓我好好看看你老公到底有多帥。”
“好,下次拍給你看。”
他們說話間,男人挑試好吉他,指尖撥下第一個音符。
“哇,好聽!”
於圓是個聲控,平時經常看一些CV的視頻。她站起來,讓視野能更方便的去看台上的男人。
“星星,他唱歌的時候更帥了!”
“啊啊啊我好喜歡!”
聲控少女在線表白,聽得葉星有點無奈。
她也聲控,隻不過她隻控她老公一個人的聲音。
傅七打聽了一圈,奈何酒吧沒什麼根基,招的人也都是新招的,想打聽背後的老板,就跟詢問小學生他們校長的老婆是誰,問誰誰都一臉懵。
“夫人,很晚了。”
傅七看了眼時間,九點半,再不回去的話恐怕先生會有意見。
“星星,我手機沒電了,你再幫我拍兩張照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