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批發生意其實挺好的,大哥想在家裡繼續乾,我怕他被人算計,沒同意。”
“你的主意是對的,大家都來了,留大哥一家在市裡,有點啥事咱都照顧不到。”
秦雙雙知道大哥是個敦厚善良的人,那樣的人適合乾活,不適合做啥買賣。這個年代,黑澀會遍地都是,稍有不慎就會弄得家破人亡。
秦家四兄弟要都在家裡,那還好說。四哥腦子活泛,許多事他能處理得很好,換了大哥,不一定能處理,他隻會跟人拚命。
“我也這麼覺得。這十萬塊錢是倉庫裡擠壓了這麼久的貨款,趁著年前,貨盤出去了三分之二。”
跟妹妹聊天,秦木一點不隱瞞,把家裡的情況一五一十跟她彙報。
“那三分之一的貨,估計賣不了五萬塊,二三萬是有的。我已經跟人談好了,店麵轉給了彆人經營,客戶什麼的都給他。
借他的店清尾貨,他需要的全留給他,他不要的就清掉。
接手我店麵的人是市裡一幫混子的頭,他早盯上我的店了。每個月都給他們孝敬不說,額外還來要這要那。
我一說要走,他就開口讓我把店裡的生意全給他,我答應了。
沒辦法,不這麼乾,我怕資金無法回籠。有他們那些人在,彆人不敢要我的店。”
對於四哥的做法,秦雙雙很能理解。八九十年代,許多法製法規還不完善,黑澀會幾乎壟斷了許多行業。
什麼“沙霸,石霸,土方霸”,比比皆是。
記得前世曾看過一則報道,一個城市的建築清理行業,被一個霸壟斷了。
一個當官的房子裝修,他夫人不知道這回事,就出錢讓裝修師傅幫忙清理屋中的裝修垃圾。
裝修師傅打死都不乾,給多少錢都不乾。那位夫人很奇怪,仔細詢問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夫人回去將這事告訴了他男人,他男人也生氣,連夜整頓治安,才挖出了那個“霸”。
“四哥做得很好,對於地頭蛇,能給予一些利益拉攏,也算是經營生意的一種手段。弱肉強食,咱也不可能打破常規。
來了京城會好一些,這裡是首都,隻要不犯法,應該沒有那麼多屁事。”
秦木笑了,笑得很愉悅:“我也這麼想,在市裡,那些人無法無天,隔三岔五就來店裡拿點這個,拿點那個。
不給就沒完沒了地來搗亂,乾了這一二年,錢是掙了,憋屈也是真憋屈。每個月固定的孝敬錢一分不少,平日裡還得好吃好喝供著。
大哥性子比較直,好幾次差點要跟他們吵起來,我一直壓著他。真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裡,我怕出事。
那些尾貨賣完,就收手不乾了,走得遠遠的。京都這裡有你和妹夫在,還是咱首都,再亂也不會亂成咱市裡那樣。”
把錢一捆一捆放好,秦雙雙坐下來:“四哥!你帶著這麼多錢來京都,有沒有想過乾什麼營生?”
秦木搖頭:“沒想過,我就先來看看,看好了再說。我不急著乾營生,得先買房。往後家裡人都過來了,得有個地方住,一大家子沒個家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