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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上,整個皇家的氣氛,看起來和樂融融。
宗室們看溫言的目光,暗含估量,恭親王嚴肅著臉,他身邊的沈衍,懶散坐著,據說,他最近鬨出了一則醜聞。
沈衍對一個廚娘一見傾心,再見癡心,要把她納進王府做妾。
恭親王府這種門第,豈是一介民女能進的。
沈衍和家裡鬨得厲害,非要納民女為妾,為此,恭親王罵也罵過,打也打過,一點用都沒有,沈衍鐵了心要作對。
溫言也有聽聞,當沈衍過來敬酒的時候,她提了一嘴問,
“是金美樓的那煮粥姑娘?”
沈衍一屁股坐在了他們的桌邊,
“她叫張儀麥,可不是隻會煮粥。”
沈確在溫言耳邊說了幾句,接著對沈衍點頭離開,沈衍和溫言相熟,他知道。
沈衍給自己倒了杯酒,大倒苦水起來,他容易嗎,不就是看上了一個心靈美的姑娘,家裡就不肯同意。
“叫聲嫂嫂來聽,我就給你出個主意,如何?”
溫言一朝變身,從狐朋狗友同學變成了他堂嫂,沈衍也是接受的困難,嫂嫂二字,叫不出口。
他瞪著溫言,
“你和確哥怎麼回事,我怎麼都沒發現。”
“那肯定不能讓你發現啊,你嘴大。”
“胡說,我最會保守秘密了。”
“那上次是誰和我爹說我包了一艘花船。”
沈衍裝模作樣轉身和彆人聊天,好在溫言也沒有真的要和他計較。
她酒喝的有些多,頭暈,一手撐在下巴,一手轉著酒杯,沈衍轉過身回來,問她什麼時候有空,為她南巡離開餞行。
卻是見到她合上了眼,唇微微張啟,打盹睡著了。
沈衍看了她一會兒,又左右望不見沈確回來,他也不好放她這樣離開,隻能坐著等她醒。
沈衍也把手撐在臉上,看著溫言的睡顏,心想著她是出息了,沒想到暗暗乾著事,不僅過了六堂考核,還即將跟著謝知繁南巡去。
哪像他,還得給自己戴上不懂事的帽子,思緒越飄越遠,背對眾人的他,麵上的陰沉色也濃了起來。
當溫言睜開眼,手在他麵前揮的時候,他嚇了一跳,立即回神,好在,溫言還迷糊的很,沒看清他剛才的神情,
“有沒有水,好渴。”
溫言的喉嚨,有些毛躁,聲音帶著沙啞意,沈衍招來宮侍要水。
很快,淨瓶端過來,沈衍給她倒在空酒杯裡,溫言懶得用手,直接叼起杯子喝下,那腔那調,還是和他們混跡在一起時候一個樣,沒個正形。
沈衍突然笑了出來,不是溫言突然有能力了,而是當她站到那個位置上,自然而然就會有能力。
醒來的溫言事情很多,一會兒要出去撈月亮,一會兒要去看嫦娥,扶著她的沈衍,暴躁的見誰都不爽,
“溫言,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打你啊,我真的會打女人的!”
“嘔——”
“溫言!”
隔天溫言醒來的時候,手腳趴在了沈確身上,昨晚喝多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不記得了。
沈確昨夜也喝的多,今天難得不想早起,腦子還沒醒,和溫言一起睡到日上三竿。
中秋百官的假有五天,新婚的兩人膩在宮裡哪裡也不去,能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不想浪費給彆人。
但這個彆人不包括傅明庭,沈確單獨見了他。
一個下午的時間,溫言給沈確的胄甲,換上了新的結實皮繩,鋥亮的銀片甲,掛在架子上,無端的就有一種肅殺氣。
她還親手做了腰佩,打了平安結和雙蝶節,中間一枚環玉,垂下柔順的藍紫雙色絲絛。
溫言像個小媳婦一樣,想儘可能的為丈夫做些事。
傅明庭出來見到她在亭下編結的時候,臉上的吃驚蓋都蓋不住,是溫言吃錯藥了還是他眼花了,這是他認識的那個母老虎嗎,怎麼還有賢良淑德的一麵。
溫言白了他一眼,
“先生,你那是什麼表情。”
傅明庭收起見鬼了樣的表情,輕咳微笑道,
“大皇子殿下說會給你安排一個貼身侍衛。”
“那多不方便。”
溫言嫌被跟著煩。
“你以為南巡是去春遊啊,折在路上的官員那可是海了去。”
兩年呢,這麼長時間,傅明庭都替自己感到危險。
“陛下贈了我尚方寶劍,誰敢。”
溫言的話,驚得傅明庭立馬站了起來,他臉色不太好的向溫言確認,溫言點頭肯定。
傅明庭手中的扇子一下又一下敲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