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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大壩的計劃,傅明庭想出來,溫言覺得可行,她先給周潯之過目,看看有沒有會被挑錯的地方。
周潯之看完後,隻提出了一個問題,然後就對傅明庭讚賞有嘉。
以前他就想請傅明庭做沈枝意的夫子,但被拒絕了,他的眼光,果然沒錯。
“你怎麼請動他的?”
周潯之好奇,他沒辦到的事,溫言辦到了。
“當孫子給他敲腦袋唄。”
溫言說出了關鍵,她對傅明庭態度好,供著他,這點,彆人的身段,真放不下來。
周潯之笑著摸她腦袋,
“那你可真是辛苦,被敲了許許多多吧。”
“可不是,他脾氣可大了。”
“能力大,脾氣大也無妨,不過,下次他要是再敲你,你這樣......”
周潯之特彆護短,溫言又賣可憐,於是教她對付他。
中秋宴的第二天,溫言在約好的時間裡,進入謝府,修建水壩的工程太大,民力肯定不夠,需要大量兵力投入,這就繞不開謝雲。
溫言需要政績,同樣的,謝雲也需要。
謝雲的書房裡,燃著菩提鬆脂的味道,溫言帶來的建壩計劃書厚厚一冊,他正凝神在翻看。
溫言坐在客座上喝茶,等待結果。
時間過去許久,溫言等的無聊,眼神開始打量這間書房,從掛著的畫到擺放的裝飾物,非常仔細地觀賞。
書房裡隻有紙張翻閱的聲音。
終於等到謝雲全部看完,
“計劃是很好,但是。”
溫言抬頭,等著他後續。
“大壩的好可以看見,但是需要的財力太過龐大,並且無法帶來利收,戶部不一定通過。”
“難道每年撥出去的援救款子就少了?”
“他們不會去看未來,隻會看顧現在的錢袋子。”
之前周潯之就說了這個問題,她還信誓旦旦說憑她和戶部穿一條褲子的情誼,肯定能通過。
現在謝雲也提這個問題,他們跟李相夷打交道的時間更久,更有經驗。
溫言低頭思考了許久,然後抬頭看著他,
“謝大人,如果發生大災難,事後卻得知明明可以有辦法避免甚至有預備方案,但是朝廷懶政不作為,你說,會如何。”
“自然是陛下大發雷霆,追究責任人,並且會因為民意而快速決定,這大壩,就能建。”
沒有災難,怎麼體現平安是福的可貴,戶部看不見,那她就讓全天下百姓看見。
溫言狠決,謝雲助推,要一起完成這建大壩的豐偉政績,戶部的錢,不拿出來也得拿出來。
河汛泛濫,並不隻發生在夏季暴雨時,還有冬春河道阻塞的淩汛期。
溫言沒有急著和戶部要錢,而是在民間集思廣益,征大壩的修建圖,不拘哪條河江。
圖紙上附上個人姓名地址,寄到指定地,一旦被認可,就在當地大報貼出,並且有嘉賞物。
工部的公告在各地貼出後,雖然有些人不明白大壩為何物,但既然是為了防洪,那就明白征要的是何物了,民間到底也是有智慧的,特彆是洪水多發地的百姓,投圖積極。
兩個月內,工商署收到了許多份圖紙。
如此後,溫言才去戶部,提了修建大壩要錢,結果如謝雲所說,李相夷不願意。
溫言故意把門打開,和他大吵了一架,讓戶部的人都聽到,透出大壩之類的字眼。
在公告截止後,貼出了入選的圖紙人名字,並且敲鑼打鼓送去賞銀,這些圖紙並不完善,但是構思都很好,溫言派工部的人,實地去考察完善。
與其無頭緒的選址,不如讓百姓傳達哪地最需要。
溫言去謝府的次數稍微多了起來,十二月末的一個休沐日,溫言帶著確定好的選址地大壩圖紙,去見謝雲,讓他先準備好後續事項。
預計花的時間會比較久,她上午就去了。
大壩的圖紙很大,並且有多張,溫言把這些定在一塊大木板上,有一堵牆那麼寬。
在書房內,溫言拿筆杆戳圖,給謝雲講解圖紙,而他手中拿著朱筆,圈出各項數據,事後計算工兵數量和物資。
這種大政績,他們不會假他人手,要自己先熟懂,這樣才不會中途被取代。
搶功勞的事情,可多了。
書房的侍女,不時過去給他們添加茶水,現在已經過了午膳時間,兩人還沒結束。
燃足炭火的廳內,饑腸轆轆的人一起用膳,交談著剛才之事,謝雲為了防止當地偷工減料壞事,想讓工部在每塊石磚上刻匠名,實名負責,溫言說他毒夫。
謝雲說她馬上要害李相夷入獄,毒婦。
溫言笑著接受他所說,然後改口誇他精明能乾,和他一起做事,是種幸運,意外可以減到最小。
“溫花言,甜言蜜語對著周潯之去說。”?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溫言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我也不明白他居然看上你。”
“我怎麼了,哪裡不好了。”
溫言的那顆敏感心,被挑剔到了。
“他以前可不喜歡你這款的,現在沒得挑將就了吧。”
溫言吃不下飯了,對著謝雲出惡言,
“他沒得挑,你就有得挑了,晚上少說也得這個次數,你有嗎。”
溫言伸出三根手指刺激對麵的孤苦人,
“你做夢呢,他自戀愛惜身體,報虛數讓你很自得嗎。”
沒能刺激到人,反被戳穿,溫言重新拿起筷子默默繼續吃,對麵人卻是嘲笑了出來。
有時候,對頭比朋友還了解對方。
溫言受打擊的離開了,將就二字,讓她很不是滋味。
想想,她除了年輕點,其他沒有能讓周潯之另眼看的,她在他麵前,自卑。
她把自己關在了燈房,手裡的活,讓她暫時忘記事情。
周潯之奇怪她悶悶不樂,就是到了晚上,她也沒恢複過來,
“是不是謝雲對你說什麼了。”
練字的筆停下,抬眸去看在彈琴的人,她低著頭,不去看他,
“他說你沒得挑,我是將就。”
“他這話你也信?”
周潯之擱下筆,腹誹謝雲這是有多見不得他好,要挑撥離間。
被溫言幽怨的看著,周潯之心咯噔一下,還怎麼了,
“他很了解你,知道你喜歡什麼樣,還知道你愛惜身體。”
“他知道個屁。”
周潯之罵了一句,對付不了他,就對付溫言。
當晚,周潯之就身體力行的告知她,他不是個隨便將就的人,更不會隨便無條件幫人。
破了挑撥離間計後,隔天周潯之找謝雲的茬了,謝知繁的政績評分,他打了個低分。
謝知繁委委屈屈的去找謝雲了,
“小叔,他太過分了,無緣無故就給打這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