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她不會多想他的行為,但現在,溫言眼中閃過慌張,雨夜後,她無法再自如的麵對他。
低下的頭,被淨長的指抬起下巴,溫言的左眼下瞼睫上有顆小痣,沒有淚痣明顯,需近看才發現,這顆小痣的耐看撫媚。
眉眼輪廓不是天真不諳世事的少女,而是婦人的成熟韻味,抬在下巴的手,拇指滑向那一段白細頸。
溫言被抱進了書房的裡間,紫色的官服,甩在了屏風上,夕陽從窗戶裡漏下,鋪滿一片金。
妍美的女人,在他麵前強勢不起來,隻會軟弱逃躲,就連目光也是垂視的逃避。
謝雲撩開她的發,要她看著,
“吻我,像吻周潯之一樣吻我。”
溫言如他所願的吻上他的唇,輾轉含唇瓣,緊纏口舌。
年輕的時候都想當個轟轟烈烈的英雄,可被現實腰斬後,都會安於現狀。
溫言無法反抗他,除非她不想要官途,安於侍郎位。
周潯之即將進內閣,而謝雲,將進入樞密院,成為最高軍政要員,掌軍機秘事,手握調動兵馬大權。
內閣政務,樞密院軍務,皆是最高指揮地,地位隻在皇帝之下,是所有臣子的終極夢想。
裡頭的動靜,一點也傳不到書房外。
溫言留下來陪謝雲用膳,她改動過的花廳,保持了她的喜好,隻有兩把椅子的麵對麵坐。
她換上了合身的雲紗裙裳,此料珍貴,有錢難買,侍女布菜的期間,溫言跟謝雲討要,
“送我幾匹唄。”
“不給。”
“你個小氣男人。”
“就是這麼小氣。”
謝雲隻給她待在這裡的時候穿。
今晚的菜有道切片炒的山雞,裡頭薺菜和雞片滑炒在一起,雪白翠綠,香濃而清。
“這也太好吃了,城裡頭哪來的山雞?”
鈺棋給謝雲夾菜,他嘗過後,覺這山雞肉肥嫩細膩,是家雞不具有的香味,開口問,
“鈺棋,這山雞哪來的。”
“回主子,這是總廚家裡人給他的,知道今天溫大人在,他特意給添的。”
溫言笑了出來,
“看來你家廚子平日都無法發揮出水平,鈺棋,你去後廚問問,有沒有饃,弄幾個來。”
“是,溫大人。”
沒過多久,鈺棋端來用竹盤裝白紗布包攏的荷葉饃,中間已經開好了口子。
溫言拿起荷葉形狀的饃,往口子裡塞山雞肉,
“嘗嘗,這樣吃彆有一番滋味。”
鈺棋照做放到謝雲麵前,他不似溫言用手拿,而是矜持用筷夾起,吃上一口,鬆軟的饃和雞肉配在一塊,確實不錯,一整個他吃掉了,鈺棋給夾了第二個。
溫言已經吃上第三個了,一盤芥菜山雞,她給吃光了,肚子稍微有點撐。
謝雲說她吃太多,溫言眉一嗔,
“還不是你,現在連飯都不讓我吃飽啊。”
“吃太飽犯困,腦子轉不動,變更笨。”
謝雲那張冷淡臉,溫言想給他來一拳,
“那你下次不要親笨蛋。”
“你晚上回哪裡。”
謝雲不接她的茬反問,他的眼神,如深不見底的潭水,冷冽帶寒。
溫言斂了眼眸,凝著自己的手,
“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
“再說一遍。”
“再說就再說,我回自己的府裡。”
那雙暗邃的黑眸看著她,眉梢好看地揚起,
“待會兒管家送你回去。”
臨走前,溫言狠狠去咬他的唇,怎麼會有這麼過分的人。
她被掐住腰坐在了他的腿上,臨彆吻吻得深,周遭的人,勿視的低下頭不敢看。
離開謝府,溫言先去傅宅,和傅明庭商議滄江百姓不肯遷徙的事情,接著在謝雲的人眼睛下,回了自己的府。
溫言愁得睡不好覺,謝雲的控製欲太強了,周潯之都不管她,他反倒從頭管到尾。
再這麼下去,她不敢想接下來會有什麼結局。
溫言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找過周潯之,隻在早朝的時候見過他,他在為今年入內閣的事做準備,近期比較忙。
周潯之知道她每晚都回自己的府,他的人,監視著溫言的行蹤,並不是她以為的他不管,隻不過是他不表現出來罷了,而溫言表現一直很好,他無需表露自己的管控。
溫言不知道,自己去招惹的人,真實麵目並不是她所見。
今日的早朝上,女帝欽點了今年的科考三甲,其中,狀元名叫孟昭昭,她不僅才高八鬥,並且麵若芙蓉,一雙星眸叫人見之不忘。
更叫人意外的是,她和大皇子二皇子皆認識,並且與冷陽是世家交好的朋友。
孟昭昭的爺爺,就是如今閣老之一,孟闊禮。
溫言心裡想著,她再不加把勁,後浪推前浪,後輩壓前輩。
散了朝,孟昭昭和故交舊友們一起寒暄,耀眼極了。
溫言心裡想著事在走,冷不丁被撞到,偏頭過去瞧,正是今日的新星孟昭昭,她朝溫言道歉,
“這位大人,下官無心的,實在抱歉。”
孟昭昭轉身的時候沒看人,撞到了溫言的手臂,見她身上紫官服,就知撞到了上級。
因為她的爺爺,孟昭昭的道歉,並不惶恐,並且隱隱有種你快點原諒的意思。
溫言唇角勾起冷笑,
“見到本官,該行禮,孟閣老這點禮數都沒教過你嗎,還是說,你不把本官放在眼裡。”
孟昭昭的臉白了下去,彎腰對溫言行禮,她保持姿勢,溫言未說免禮,她就繼續保持行禮動作。
她們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