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走下台階,對著被擒住的謝雲和周潯之輕蔑笑,經過他們朝著女帝走去。
女帝看著弑父又要弑母的沈確,他真的和沈遇很像,
“逆子!就不該生下你!”
“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我覺得丟臉。”
沈確身後的武將們製住保護女帝的人,他一劍刺在夏尤清身上,踢開他又被抓住腿,瞬間,血濺到女帝臉上,她忽然發抖起來,去看地上的人,唯一讓她感到溫暖的人,此刻脖子裡噴濺出血液,在地上抽搐。
“不,尤清,尤清你不要死!”
女帝撲在他身上,拿身上的龍袍給他壓住傷口,但是無用,血流得太快,夏尤清很快就失溫,失去了生命。
沈確手裡的劍朝女帝揮去,有袖箭射出,傷了他的手臂,就在此刻,傅明庭冷陽搶劍,上高台去救溫言。
溫言趁機跳台,明霽接住她,拉著她迅速跑。
蘇沉拉弓對準了沈確,一箭射穿他拿劍的手臂,沈確換手,劍劃過女帝的脖子,生母的血染在身上,他沒有任何動容。
女帝倒在了夏尤清身上,沒能再起來。
沈確折斷手臂上的箭羽,他往後看去,蘇沉帶兵圍住了他,
“殺君篡位,抓住他,就地格殺!”
“誰敢!”
宋顏一身盔甲帶兵趕到,大皇子占去優勢。
大殿內的所有人被除去兵器,漏網之魚溫言,在童漾的幫助下,和明霽換上侍衛服,即將離宮。
沈確得知沈耀和沈枝意已經離城,怒起下令把謝雲和周潯之吊城門口。
兩人來前就有準備,咬碎了口中毒藥,讓溫言失望了,可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大業在前,情愛在後。
很愛她,但也很抱歉不能救她。
兩具屍體,被吊在了東城門前。
溫言還被困在大都內,她臉上點了許多的斑點,包頭巾農婦打扮,城內到處是她的通緝頭像。
狡兔留給自己的後路,處在鬨市裡的一處民宅,不起眼的住進一對夫妻,臨街的窗口,開設販賣小食。
溫言在宅子一樓的窗口賣海鮮蛋餅,每日隻在學子們放學後開張。
兩層的小樓,隻有一間臥室,地方小擺不下兩張床,溫言和木匠買了張下人用的高低單人床。
明霽每天早起,去早市的攤子上買新鮮菜,家裡的家務活歸他乾,溫言負責做飯。
有一疊的銀票,兩人生計不愁,隻愁如何出城,現在沈確登位,在全城搜捕她。
場上多變的情況,讓溫言原本的計劃流產,實際情況總是讓人措手不及。
再過不久就是新春,想來看守可能會鬆懈。
這天的晚上,大雪下不停,溫言和明霽坐在小廳吃晚飯,白灼蝦和蘿卜排骨湯,還有一道蔥雞蛋。
溫言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明霽沉默聽,他意外溫言有著好廚藝,飯食很好吃。
明霽就像是任勞任怨的家牛,無怨無悔跟著妻主,溫言落魄後對他有愧疚,很少對他發號施令。
溫言見他不碰蝦,但是會吃剩餘海鮮蛋餅裡的蝦肉,就知道他可能是懶得剝殼。
身邊就他一人了,溫言覺得自己應該對他要好些,這樣才能繼續對她忠心。
她剝出蝦仁,放在明霽的飯碗裡,
“你以前是少爺嗎,沒剝過蝦。”
一隻又一隻堆在白米飯上,明霽心裡納悶,她在乾什麼,不會是覺得日子難過,想對他出手排解寂寞吧。
明霽眼睛滴溜溜看溫言,然後筷子夾蝦仁沾醋吃下,一口又一口,想來是喜歡吃的。
溫言一時間有些後悔,他不會受感動愛上她吧,這可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