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難不成是傷口耽誤了發了熱?”魏臻看著麵前這白麵少爺忽的整張麵皮都跟著火了似的紅成了一片,不由得一邊擔心的問,一邊伸手去摸璟軒的額頭。Du00.coM
這個二愣子!璟軒這一肚子的氣,對著眼前這個連半絲審時度勢都不懂的孩子,不由得無從宣泄,好半晌,噗的一聲,璟軒竟笑了。
罷了罷了,他活了兩輩子的人了,竟然越活越回去了,這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看來還真是給丟了,這二愣子再愣,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傻頭傻腦的,他在這兒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真是可笑極了。左右,他還要慢慢看著,若是合適,這傻孩子能成他的得用之人,來日方長。
“我最怕疼了,怎麼辦?”收斂了全身的怒氣,璟軒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這個大個子。
“這個……要不,你疼就咬我。”魏臻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既這麼著,我就試試。”璟軒原也沒想讓這傻大個給他出什麼好主意,他心裡明白這傷雖然小的可憐,但若不及時處理生了變,他還得遭大罪,他這身子才轉好,可不想再躺回床上半個月不能動彈了。魏臻提出說讓自己咬他,還真是小孩子的主意,他再怕疼,也乾不出來咬人這種事,還咬一個十歲的孩子!
“少爺,還是等先生回來吧。”一直沒吭聲的張文知見璟軒真讓魏臻給他處理傷口,不由得勸璟軒道,見璟軒不置可否,又轉頭對魏臻說:“魏臻,你不過才和先生學了一年的醫術,你能行嗎?”
“這點兒小擦傷不算什麼,我跟先生學會的東西可多呢,前些日子王大叔家的驢子摔折了腿,還是我給接的呢,那可比這傷重多了,你看那驢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腿全好了,王大叔先前還恐怕它瘸了呢!”魏臻見張文知不信任自己,連忙把之前幫忙給驢子接骨的事兒拿出來說。
他這一說不要緊,璟軒的臉險些又綠了,好,很好,拿他跟驢子比。
“文知,彆說了,就讓他弄。”璟軒說這話頗有些牙咬切齒的味道。
張文知見璟軒心意已決,再勸了兩句還是沒用,不由得心裡麵著急,此時卻看魏臻已經扶起璟軒受傷的那條手臂,先用剪子把周圍的布料剪開,隻留下黏住傷口的那一小塊,隨即用熱水蒸熏了半晌。
做這些動作雖然有些微疼,但卻在可忍耐的範圍內,璟軒見這魏臻果然動作嫻熟,心裡麵的忐忑倒是也放下了不少,此時兩個人挨著很近,璟軒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個魏臻,見他微黑的臉上表情十分專注,仔細看去,在他這張不算俊朗的臉上竟生了一對英氣十足的豹眸,此時那雙眼睛明亮專注,不由得讓璟軒眼前出現了另外一張熟悉不已的麵龐。
這孩子有著和那個人一樣的眼眸,專注起來的神情也這般相似。神情有些恍惚,璟軒正恍然間,隻覺得手臂上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璟軒下意識的便咬上了魏臻的肩膀。
“好了,再忍忍,上了藥就沒事了。”魏臻卻似全然不覺得被璟軒咬了多疼似的,拿出準備好的藥粉灑在璟軒的傷口上,又給他包紮了一番。
等那一陣的抽痛過去,璟軒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真的咬了一個孩子,不由得心裡麵大為過意不去,他這人雖然性子不好,但卻不是是非不分,看著胳膊上被包紮得整齊利落,再想到自己剛剛咬上人家那一口可是不輕,難得關心的問了句:“你肩膀沒事吧?”
“沒有,你看,都沒破皮,前陣子被貓咬了一口都比這疼多了,我一向皮糙肉厚的,慣不怕這個的。”魏臻混不在意的傻笑了一下。
這是第幾回了?先是把他和驢子比,然後又不如貓了?!璟軒難得的關心瞬間被這句話給氣得煙消雲散了,這個二愣子!
張文知聽著忙咳嗽了一聲岔過去:“少爺,你看著傷口也處理好了,熱水都快涼了,還是快些沐浴吧。”
好吧,他都被氣得忘了這事兒了,璟軒覺得跟一個傻孩子生氣隻會讓自己不痛快,索性不再理會他,讓張文知服侍他沐浴。
“傷口不能沾水,沾水了小心化膿可就糟了。”魏臻連忙提醒道。
“你若沒事就一塊兒幫忙,扶著少爺這手臂。”張文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