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2 / 2)

待回了前廳,興安侯的精神看著倒比剛剛強上了一些,正對吳熙說道:“往日裡那些大夫們的苦藥汁喝了不知多少也不見什麼效果,如今先生這幾針下去,倒讓我覺得十分受用,果真是不同凡響。”

吳熙卻是神色間頗為遺憾:“侯爺這病若是早上兩年,我倒是可以一試,興許還有痊愈的希望,隻是可惜了。”

“生死皆是命,我已經看淡了。”興安侯隻是苦笑。

王社在一旁聽著,倒也覺得這位侯爺的脾氣倒是外麵以訛傳訛誇張了不少,憑他今日看到的種種,這位侯爺倒真不是個霸道無理的人。

王社正想著,卻看到興安侯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倒把王社唬了一跳,登時又拘謹了起來。他當這個分鋪的掌櫃這些年,雖說也見了不少世麵,但那些真正的世家又怎屑於與他這樣的商賈之人結交?往來他鋪子裡的多半都是這些人家的管家之流,這還是他頭一遭麵對這樣的大人物。

察覺到王社的拘謹,興安侯倒是不以為意,略想了想,說道:“你叫王社?我恍惚記得,從前好似聽過咱們還有些親戚關係?”

這話說出口,嚇得王社一身冷汗,這姑蘇城裡誰不知道興安侯最恨所謂的“親戚”了,就連侯府那些正經八百的親戚,這興安侯都把人打出去過,這會子提起這個話茬,王社隻覺得腦袋仁都嗡嗡的直疼,忙解釋道:

“侯爺這話從何提起?隻是聽祖父提起過,曾祖父的時候與侯府連過宗,不是什麼正經的親戚,這些年也不敢攀附。”

說起來,王社家中曾祖父的時候還是舉人出身,曾經外放做了個小官,因兩家都姓王,當時王社的曾祖父便與時任上峰的侯府侯爺連了個宗,後來王社祖父的時候便敗落了,淪落到今日在鄉下以租賃土地耕種為生,雖知道有這遭事,但以如今這位興安侯的行事做派,又哪裡敢提起這遭事來,隻把它忘到腦後去了。

如今聽到興安侯提到這件事,王社不由得連忙解釋,心中還想著到底是誰在侯爺麵前嚼舌頭說起這件事來,真是要命啊要命。

哪裡知道興安侯聽罷卻是點了點頭:“原是這麼回事,難怪我隻是隱約似乎聽說過。既然連了宗,也算是親戚了,以後魏臻來我府中習武,便帶著你弟弟也一道來坐坐。”

一旁王祈不曉得其中的彎彎繞繞,聽了這話心裡麵倒是高興得很,眼睛都亮了,王社在一旁也不由得呆了,好半晌才連忙應下,心裡麵不由得嘀咕了好半晌,猜不透這位侯爺的用意。

待到吳熙告辭帶著孩子們離開了侯府,裡麵得了信兒的夫人卻是疑惑不解的問了興安侯這個同樣讓王社寢食難安的問題:“侯爺今日好端端的,怎麼竟主動認了這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親戚了?”

興安侯卻是不答反問:“今日你瞧著,那個叫王社的孩子怎麼樣?”

夫人想著那個在四個孩子中,林璟軒的氣度自不必說,魏臻是越看越喜歡,張文知太過羞澀倒是有些小家子氣,那個王祈,雖然模樣不出眾,但卻最是能讓她心裡稍稍展顏些的,她也愛逗那孩子說話,就連吃果子,那孩子的吃相雖然粗俗些,卻讓人看著便覺得心裡麵喜慶些,倒是個活寶似的。

隻是……夫人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由得驚詫得問道:“侯爺,你該不會是想要?”

“嗯,夫人喜歡他嗎?”侯爺點了點頭,看向自家夫人的神色是一片的柔情。

夫人的聲音不由得帶了絲哽咽:“你這又何苦!咱們命中沒有孩子,又何苦要彆人家的孩子。將來你有三長兩短那天,我也與你去地下再做夫妻,倒是了無牽掛,你又何苦偏要給我找這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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