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狼狽的樣子被璟軒撞了個正著,魏臻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站定璟軒麵前,錯開了璟軒的視線,微微低著頭。Du00.coM
旁邊鄭廣平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一身狼狽的大個子,這便是消息裡和林璟軒關係密切、興安侯的唯一弟子魏臻嗎?果然和傳回的消息裡一樣,是一個呆愣的家夥。
“這是怎麼了?是誰把傷成這樣?”璟軒沉下臉,看著魏臻頸項上的紅痕,如果他沒看錯,這應該是鞭傷——如今這姑蘇城裡,能夠傷著魏臻、且敢傷了魏臻的,璟軒還真想不出會是誰。
“沒事。”魏臻抬頭看了看璟軒身邊的鄭廣平。
“這兒等。”雖想繼續追問下去,但是礙於身邊有鄭廣平這個外,璟軒便隻如此說道,隨即帶著鄭廣平向裡麵走去。
走了幾步,鄭廣平忽然覺得背後仿佛有針紮一樣的視線落到了他的身上,待一回頭,卻隻看到,遠遠的,魏臻果然站那兒,但是卻垂著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而一隻體型健碩的大黑狗也跑到了魏臻的身邊,而那抹視線,便仿佛是他剛剛的錯覺了。
剛剛靠近侯爺所的院子,遠遠的,璟軒便聽見吳先生的聲音響了起來:“對林老夫說了什麼?”
“總歸,不會害那孩子便是,難道連這點都不肯信嗎?”桓謙一向驕傲的聲音此時也不由得帶了些無奈。
他來的還真不湊巧,璟軒看了眼旁邊鄭廣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便揚聲說道:“先生,王爺。”
院中二轉回頭,視線璟軒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轉而落了跟他身邊的鄭廣平身上,如果他們二沒看錯,這個青年,不正是南安郡王世子的庶弟嗎?他來這裡做什麼,而且,還是跟林璟軒的身邊。
“小侄拜見王爺,見過吳先生。”相比較於南安郡王世子麵對桓謙的誠惶誠恐,鄭廣平倒是一副恭敬又不是自若的模樣。
“托的事已經辦妥,咱們便兩不相欠了。接下來,便是自己的事了。”對鄭廣平說罷,璟軒對桓謙施了一禮:“王爺,先生,先告退了。”
“慢,就不好奇祖母的態度?”瞧見璟軒一副急匆匆便要離開的模樣,再看到一旁吳熙毫不掩飾的懷疑神色,麵對這師徒二,桓謙不由得問道。
“原是受他所托帶他來尋王爺,豈能越俎代庖?王爺若是不吝賜教,待送走了客,璟軒再去王爺那邊討教便是。”對於林府的態度,他自然是關切的,隻是旁邊還有外場,璟軒實不願意糾纏這件事,更何況,他現心中更著急魏臻的狀況,因而便如此說道。
聽見璟軒這般說,吳熙的眼中劃過一絲滿意,再瞧了眼一旁比其兄城府深了不知多少的鄭家二公子,瞥向桓謙的眼神便帶了絲不滿。
好吧,他還真是費力不討好!桓謙把一肚子的邪火都轉向鄭廣平了,語氣冷森的說道:“說,來見,所為何事?若是惹不高興,可就不是隻把扔出去那麼簡單了。”
這鄭廣平與王爺最終說了什麼,璟軒自然是不得而知,快步離開院子後,璟軒原路返回,瞧見魏臻果然待原地,正蹲地上伸手摸著黑子的頭。
“說吧,這傷恐怕是鞭傷吧,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璟軒嘴唇抿一處,漂亮的鳳眼也微微的眯了一起。
“和王爺身邊的侍衛逸青大比試了一回,學藝不精,落了下風。”魏臻忙說道:“不過,雖然沒有勝過他,但他卻已然把南安郡王世子的事告訴了,那個世子,他……”
魏臻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璟軒給打斷了:“就為了去打探那個狗屁世子的事,跑去和王爺身邊的侍衛比武?”
魏臻瞧見璟軒的嘴抿得更緊,漂亮得鳳眼中此時滿是寒光,不由得後背發涼,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還,還有黑子幫。”
旁邊大狗察覺到主的緊張,愛莫能助的低下了一向威武的頭。
罷了,還真是,讓他說什麼好!
“走,回房間,給塗傷藥。”冷著臉率先往魏臻房間走去,璟軒自然沒有瞧見後麵魏臻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忽的察覺到好似有窺視,魏臻扭頭,便對上了不遠處不知何事出現那兒的逸青探究的視線,相較於對方淩厲如刀的視線,魏臻的雙眸卻是黑沉沉的,仿佛那看不見底的深潭,全然沒有任何鋒芒畢露的感覺。
“怎麼了?”察覺到魏臻扭頭,璟軒也停下步子回頭看去,此時,逸青已然消失了那裡。
“沒有,好想覺得有看咱們。”魏臻忙搖頭。
等到了魏臻的房間,璟軒把他留房中的那些跌打損傷的藥膏全都拿了出來。這些年來,縱然魏臻於武術上再有天分,卻也還是吃了不少苦頭,磕磕碰碰所難免,因而這傷藥自然是現成的。
解下了上衣,魏臻露出了比同齡精壯了不知多少的上身,少時的黝黑此時已然蛻變成了充滿陽剛之氣的古銅之色。而此時,那橫亙於胸口的長長的還滲出了血絲的鞭痕,落璟軒的眼
中,便格外的清晰、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