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班主如夢方醒般的連連點頭:“使得,使得。若是用這本子排好了這出戲,咱們梨春班這姑蘇,不,隻怕這江南都要拔個頭籌!”
璟軒一笑:“既如此,可把一切都交給李班主了,如果下個月柳家不能一鳴驚,這梨春班,便還是解散了的好。”
瞧著李班主喜不自禁頗有些得意忘形的意味,璟軒便當即給他澆了盆冷水。被璟軒的話嚇得從狂喜中回過神來,李班主穩了穩心神,心中暗罵自己這麼大的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裡去,這才不說道:“您放心,下個月的柳家,絕不會讓您丟了臉麵。隻是,還有件事,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李班主又摸了摸手中的這本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猜到了李班主要問的話,璟軒挑眉:“想知道這本子是出自誰的手筆?”
“不愧是東家,這點兒小心思都瞞不過您!”李班主討好得笑道,一臉期冀的看著璟軒,“若是能把此籠絡進咱們戲班子,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璟軒聽了,隻是笑而不語,李班主見狀不由得心裡著急,又道:“東家,這可不是件小事,此能給咱們寫出這樣的本子,也能給彆的戲班子寫本子,到時候,隻怕麻煩不小。”
“放心,彆的戲班子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把這拉攏到他們那兒去,覺得,身為梨春班的東家,會做出這樣自毀城牆的事嗎?”璟軒見李班主著急上火的模樣,這才說道。
李班主聽了不覺一愣,琢磨起璟軒話中的玄機,越想便越覺得璟軒這話裡有話,好半晌,李班主不由得一臉愕然的看向了璟軒:“東家,…………難不成,這是……”
璟軒點頭:“如何?可還擔心?”
李班主瞠目結舌的看著璟軒,這回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璟軒見狀隻是一笑,便轉身離開了梨春班。前世的他本就喜歡聽戲,自家府裡也專門豢養了一批戲子,偶爾親自寫幾出本子,自娛自樂,旁也並不知曉。合該應了眼下的景兒,便把這本子拿出來一用,略作修改,倒也合時宜。
畢竟,梨春班如今可是有兩個台柱子,他既想把靈官捧出來,又沒打算舍棄春鶯兒,那麼,如何讓兩同台獻藝又春花秋月各顯其能,可就是這戲本身的功夫了。
這廂璟軒為了戲班子的事開始忙碌了起來,遠京城的桓謙,卻是對眼前的消息吃了一驚。
“不可能!和魏臻那小子動過手,他雖然不敵,但以他的身手,還有他師從子純的紙上功夫,奪個武狀元該是不話下,怎麼可能連武舉都落了第?”
沒錯,京中應考武舉的魏臻,桓謙心中原是穩操勝券的他,竟然出意料的落了第。新鮮出爐的榜單裡,赫然便沒有魏臻的名字。
與魏臻的落地不同,林如海的徒弟張文知,這次可是高中了會元,不少都紛紛猜測,殿試之後若是這張文知能夠中了狀元,本朝可是多了個三元及第的佳話。
這個消息更是讓桓謙險些咬碎了牙齒,他看來,張文知原是吳熙的弟子,轉投林如海,便是背叛,他哪裡能容得下?現倒好,那個小子正是春風得意,魏臻卻馬前失蹄,這等落差,讓桓謙立時便受不住了。
“走,去李尚書府中。”想不通此事的桓謙,心急火燎的便要去兵部尚書李大那兒問個究竟,這武舉是兵部的首尾,他倒要問一問,魏臻是敗了何處,竟然連個武舉都沒考上!
一旁逸青見了自家王爺這副火燒眉毛的模樣,平日裡那運籌帷幄的模樣早就被丟到南天門去了,不由得心中暗歎,果然,一旦牽扯到那位的事,自家王爺就全然失了分寸了。
“王爺,兵部尚書不同旁,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隻怕不好吧。”身為下屬,逸青還是儘責得勸道。
“不怕,皇兄那裡,自然有話說。”皇兄若是真惱了,大不了把璟軒那小子的事說出來,相信到時候,就算是皇兄,隻怕也要綠了臉色吧?桓謙異常光棍的想到。
而魏臻,這位讓桓謙直接殺上兵部尚書府一問究竟的主角兒,卻全然沒有武舉不中的挫敗感,反倒是很快收好了包裹,施施然的準備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