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你是模樣肖似你母親,性子卻是像你父親,如今看來,你這脾氣卻是和你母親如出一轍,你母親當年,也是半點兒委屈都受不得的。Du00.coM”
吳熙看著站在他麵前的璟軒,神色裡有著感慨,也有著欣慰。璟軒是他最尊敬的太子殿下留在這世間的唯一骨血,又是在他的眼前一天天長大的,他曾經也想要在這孩子身上找到太子殿下的影子,但如今看來,這孩子的性子倒是像他母親多些。
當年的衡陽郡主,幼時生母早逝,生父又偏愛繼室和繼室所出的子女,若是衡陽的性子再綿軟些,縱然有宮中太後、貴妃的疼愛,隻怕也會被那府裡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璟軒的性子肖似衡陽也是件好事,若真如他父親一般,他反倒要擔心了,殿下就是因為不夠狠辣,才會被那起子小人害了。
“先生不必擔心我不懂變通,大丈夫能屈能伸,隻不過區區一個甄家,想叫我忍聲吞氣,我可受不得這份委屈。”見吳熙的神色,璟軒便知道他的擔心,因而也不待吳熙點明,便笑著說道。
見璟軒心裡麵明鏡兒似得,吳熙的心裡麵越發的欣慰了,待璟軒走後,吳熙還一臉悵然的表情,久久不能回神。內室之中有一人一臉不滿的饒過屏風走了出來,不是那對吳熙異常癡纏的忠平王桓謙還是哪個?
“那就是一隻滑不留手的小狐狸,也就是你太過老實,總還為他擔心,我看任誰出了事,他都不會有事,你且放寬心吧。”最見不得自己的心上人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旁人身上,哪怕這個人是他敬重的太子哥哥的兒子也不成,桓謙的心裡麵早就被醋海給湮沒了。
不理會桓謙酸溜溜的話,吳熙冷淡的問他:“你都安排好了?這次我就信你一回,如果你敢騙我,璟軒出了事,我要你給他陪葬。”
桓謙早就習慣了吳熙的冷淡,他臉皮一向厚得很,被這樣對待也不著惱,隻是對吳熙字字句句不離璟軒而心裡麵更加的不爽了。
“你且放心,他是衡陽和太子哥哥的兒子,當年太子哥哥對我、對皇兄如何,我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我怎麼會害他?皇兄就更不會了,你又不似乎不知道,皇兄他對太子哥哥如何,這些年來我心裡麵不好受,皇兄比我更難過。如今知道太子哥哥尚有骨血在,我們回護那孩子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害他?”
當年太子哥哥出事的時候,皇兄遠在邊疆遠水不解近渴,他雖然在京城,卻是個年輕的小皇子,手中半絲權力都沒有,又人輕言微,有心無力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糟糕。東宮的那場大火不僅僅隻有吳熙一直惦念在心裡,每每想起這件事,他也是同樣的傷心難過。
吳熙聞言冷笑了一聲:“就因為他是殿下的兒子,我才不放心。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那麼久,皇家
人的感情,叫誰能放心?”
當年太子出事的時候,與太子關係最好的九皇子遠在邊疆,後來眾皇子紛紛被此事牽連,死的死亡的亡,反倒是叫九皇子得了皇位,焉知這真的是幸運,亦或是漁翁得利呢?這讓他如何能放心?
隻可惜,當璟軒暴露在桓謙麵前的那一刻,他的身世就再也隱瞞不住了,他曾經那希望璟軒平安一生的想法,也隨著如今形勢的風起雲湧而被徹底粉碎,即便很多時候,他也無法對桓謙的鍥而不舍無動於衷,但卻無論如何也分不出心思來應對桓謙的糾纏。
不提善仁堂裡,桓謙和吳熙兩人之間的糾纏,單說璟軒見過了吳熙,也沒為難眼巴巴的等著他回去林府的那些下人,隨即便回了林府。
這是他名義上的家,在他眼中,卻是一個再陌生不過的高門大宅,與甄家之流也沒什麼區彆,大抵隻是比那些人家乾淨些罷了。
林老夫人早就在家中等得有些不耐,見到璟軒的時候更是麵沉如水,聲音裡也滿含著怒氣:“看看你在金陵做下的好事,當初你臨行之時我是如何對你講說的?這一遭甄家迎駕請你過去,是看在你父親的麵上,與咱們林家示好,你也要對待甄家的長輩禮敬有加,萬不可目無尊長,墮了我林家的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