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雲河帶秦小遊去教室上課。
大學的教室不固定，他們第一節課是外語公開課，需要去階梯大教室。
秦小遊還沒有課本，雲河熟門熟路地帶他去教學樓，找到班主任，成功領到一大袋子新書。
班主任對這個新來的借讀生非常好奇，親切地問了許多問題，秦小遊回答了幾個，以上課為由，匆忙地逃了。
謊言說多了，容易露破綻。
“老梁人挺好，就是愛嘮叨。”雲河道，“以後有困難，找她準沒錯。”
秦小遊點頭：“好。”
兩人去領書費了點時間，到灰階梯教室時，隻剩前排的位置了。
但凡大學生，都不喜歡坐前排，一是前排不好摸魚，二是容易被老師點名。
秦小遊以前在聖格學院是固定的教室和位置，對國內大學的上課形式一無所知，看到中間第一排空著，從容不迫地走了過去。
“小遊……”雲河欲言又止。
“什麼？”秦小遊坐下後，把書放到桌上，朝他招手，“彆愣著啊，快過來坐。這位置視角挺好。”
雲河無奈地歎氣，磨磨唧唧地坐他旁邊。
第一排中間的位置，視角能不好嗎？離講台最近，完全暴露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屬於學霸的專座。
然而，體育生都不擅長文化課，特彆是外語，學得一塌糊塗，每次上課都恨不得離講台遠遠的。
秦小遊倒好，放著第一排兩側的位置不選，偏偏選了中間位置。
雲河憑著好兄弟共患難的情誼，含淚地陪他坐學霸區。
後麵的學生竊竊私語。
“和雲河一起進來的小帥哥是誰？”
“新來的借讀生，踢球很厲害，昨天下午雲河和他比試，輸球了。”
“真的假的？這麼牛？”
“我拍了視頻，等下課了給你看看。”
“聽說他和雲河都被煌天足球俱樂部的經理相中了？”
“可不是？有些人的運氣就是不一樣，羨慕不來。”
“說到運氣，嘻嘻，今天他們的運氣可不怎麼好。”
“是啊，等著整堂課都被戴教授關照吧！”
秦小遊耳朵靈敏，聽到後排同學幸災樂禍的話，靠近問雲河：“戴教授很可怕？”
雲河翻開單詞表，臨時抱佛腳，聽到秦小遊的問話，他嚴肅地點頭：“對！超級可怕！很喜歡提問，被點名的人要是答不出，當場罰蛙跳，一千個起步。”
“一千個？”秦小遊倒吸一口氣，緊張地找出三本外語書，“快快快，告訴我今天上哪門？西羅語？蘇曼語？還是非尼語？西羅語和蘇曼語我都考了八級，問題應該不大，但非尼語隻考到六級。千萬彆告訴我，今天的外語課是非尼語！”
雲河側首，像看怪物般地看秦小遊。
他是不是聽錯了？
西羅語和蘇曼語八級，非尼語六級，這是什麼語言天才？
好一會兒，他拍打秦小遊的肩膀，鄭重地道：“好兄弟，一會兒就靠你了！”
“呃？”秦小遊眨了眨眼睛，一頭霧水。
很快，他明白了雲河的意思。
上課鈴響了，戴教授夾著書進門，看到坐在前排的兩位學生，露出慈祥的笑容。
秦小遊下意識地回笑了一下，然後——
然後整堂課下來，他被點了二十多次名！
幾乎每隔兩分鐘就起立一次，每次他回答完畢，戴教授看他的眼神異常灼熱，問題越來越刁鑽，越來越生僻。
幸虧這堂課是秦小遊擅長的西羅語，從小由李先生手把手地教，學了這麼多年，早就運用自如，連俚語都略知一二。
戴教授第一次碰到精通西羅語的學生，精神亢奮，使出渾身解數，激情地講課。
下課的鈴聲響了，他意猶未儘，硬是拖堂五分鐘，方戀戀不舍地離開。
等他一走，秦小遊泄氣了般，疲憊地趴在桌上。
“呼——總算結束了！”
如果時間能回溯到五十分鐘前，他一定不會選擇現在這個位置！
雲河同情加敬佩地對他道：“英雄！”
犧牲他一人，幸福其他人。
秦小遊腦袋發脹，無力地抬手揮了揮爪子。這種英雄，下次請換一個人當！謝謝！
離開教室的時候，經過他身邊的同學，全都一臉敬意。
體校的文化課少，每天一二節，剩下的時間都是訓練、訓練、訓練。
秦小遊回宿舍換了球衣和球鞋，興致勃勃地上足球場。
熱身運動結束後，教練要求進行兩場限時二十分鐘的比賽。
原本一班共有四十四個學生，正好分成四支足球隊，如今加了秦小遊，多出一人。
總不能讓新來的借讀生坐冷板凳吧？
雲河主動提出讓秦小遊上場，他暫時旁觀。
教練同意了，讓秦小遊頂替雲河原來的位置。
雲河是前鋒，秦小遊自然也踢前鋒。和他同隊的學生有點擔憂，畢竟他是新來的，不知水平如何。雖然昨天的搶球比試中贏了雲河，但上了賽場就不好說了。
“嘟——”哨聲響起，第一場比賽開始。
開局一分鐘，足球到了秦小遊腳下，他眼神一銳，帶著球飛奔，繞過所有想攔截他的對手，輕鬆地攻破防守，獨領風騷，到達射門區域，抬起右腿，用力一抽。
“砰——”
進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