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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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小夏複習了半個小時功課,又預習了半個小時功課。
情況毫無進展。
微信裡麵有好幾條江姨的消息:“傅盛今天聽話嗎?”
“他老實寫作業了沒有?”
“小夏,他要是不聽你的,直接跟阿姨說。”
“你有經濟主動權,要勇敢點。”
……
“傅盛,你媽喊你過來寫作業!”
“鬱小夏,幾點了?”
鬱小夏看了一眼手機:“九點。”
“你媽喊你回房睡覺。”
傅盛靠在轉椅上,頭都不回。
鬱小夏的眼淚卻奪眶而出,她收走了所有她的東西,連橡皮渣都不剩。
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她不該來的。
她不該祈求劣根的人會改變。
就像當年祈求她的父母能夠為了她停止犯罪一樣。
這聲關門響,震得傅盛鼠標晃動,正巧點在X上,雙擊兩下,屏幕跳回桌麵。
傅盛愣著看著沒有保存的代碼。
這一晚上的,一屋子香草味不夠操的,敲了一千行代碼說沒就沒了,還讓不讓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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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小夏五點半起床,她要一個人去上學。
她不能見到傅盛,一眼都不能。
到校第一件事就是找班主任給她換座位。
打開門,鬱小夏忽然踩到什麼東西。撿起來發現,竟然是傅盛的一堆作業。
數學試卷,物理習題冊,還有英語單詞本……
每一項都寫得整整齊齊。鬱小夏隨意看了幾道,答案也是正確的。他沒有瞎蒙胡寫。
卷子中間夾了張紙條:幫我請假。
沒有請假原因。
鬱小夏躊躇,又關上房門,在屋子裡被英語單詞,磨蹭到六點半,才重新出來。
鬱小夏敲了敲傅盛的房間:“我要上學去了,你的請假原因是什麼?”
沉默了一會,屋裡麵傳來悶悶的聲音:“不想上學。”
鬱小夏:……
*
學校。
“雷立峰,一會你幫傅盛請假。”
雷立峰:?
“他說今天不想上學,讓你幫他請假。”
雷立峰:“小同桌,你確定他讓我幫他請。”
“確定。”
雷立峰:“為什麼。”
“他大概覺得,你可能不怕死。”
這個請假理由,不怕死的才會去幫他說吧。
*
下午三點半,傅盛是被一陣響不停的電話鈴吵醒的。被窩裡麵伸出半截機具肌肉感的胳膊,抓起手機,上麵赫然三個討人打的名字:雷立峰。
“你特麼的最好有事。”
暴怒與睡眠不足清晰地從聽筒裡麵傳來。
傅盛按開免提,繼續閉上眼睛。
鬱小夏睜著紅突突的眼睛從他房間裡麵走後,傅盛心裡就像懸了秤砣一樣,墜得慌。一直到午夜才好不容易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連澡都沒洗,勉強眯了一會。
可是沒一會,他就感覺自己飄了起來。
漂亮的小姑娘沒有紅著眼睛,笑眯眯地走進來,歪著頭一直看他。他勾一勾手,倔強的小丫頭就展開笑顏,小手放在衣領處,一點點地撥開含苞欲放的內容。他宛如在仙境中抒懷得意,姑娘的體香玉露幽韻。他能聽見她的呼吸聲,在她的身邊馳騁放縱,她雖然斂著眼瞼,卻溫柔地拉住他的手,滿是柔情地撫/慰。
他肆意享受酣夜,姑娘卻忽然攀上心事,表情陡轉淒涼,梨花帶雨地落了淚。
“疼了嗎?”
他竟然喃喃自問。
忽然砰地一聲響,是狠狠地關門聲,似乎砸在他腦門上,把他從神遊無際中猝然帶回。
幽靜的夜,月孤星疏,房間裡麵隻有傅盛厚重的喘息聲。他睜著眼睛木然地望著天花板,生生咽下去喉頭乾/柴烈火般的炙熱。悄悄地探向下麵,一片膩乎乎的濡濕。
低聲的咒罵夾雜著喉間的狂躁壓抑,他衝進浴室,旋轉開關調成冷水狀態。一陣冰冷刺激得他噴嚏不斷,撕心裂肺的灼熱終於平靜到覆滅。
沒法上學,這個狀態。
“盛哥,你乾嘛呢?在家研究深入藝術啊?”
“找死啊。”
“彆彆彆,說正經的,盛哥快點來學校。”
“掛了。”
“小同桌哭了大半天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辦。”
“你特麼亂說什麼!”
他本來蒙著頭在被窩裡昏沉,這句話讓他‘騰’地一聲坐起,渾身肌肉收緊,背脊挺得筆直,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真的,你上網,登微博。現在全高中都說她母牛發情期,勾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