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原地等待(1 / 2)

三中的操場400米一圈, 鬱小夏原來以為他們四個人接力,每個人跑100到終點。直到今天方燕燕告訴她:“我們每個人跑一圈啊。”

“誰告訴你隻跑100就交棒的?那樣跟100短跑有什麼區彆?”

“就跑100米,傅盛那雙大長腿, 還不一眨眼就跑完了?同學們看什麼?”

“你以為這場聲勢浩大的運動會是搞來乾嘛滴, 小姑娘。紀念青春嗎?彆傻了, 是給我們YY的。”

鬱小夏:“……”

為什麼你們所有的人都知道, 這是默認的規矩嗎?為什麼三中運動會的4*4是4*400,啊!

為什麼YY傅盛要Y的那麼理直氣壯還聲勢浩大啊。

三中的校長哪一個來?班主任呢?能不能滾粗來說句公道話。

以上純屬鬱小夏滄海一粟的腹誹,真實的現實骨感如下:

方燕燕:“小夏等一下,接個電話, 等下再回來安慰你的小心靈。”

方燕燕彌足珍貴地捧著手機,嗓音都降了八個調, 細聲細氣的。不用問都知道電話那頭是誰。這丫頭煲電話粥正常情況下以小時為單位,不正常情況單位按天算。

等她回來安慰,鬱小夏的小心靈早就碎成八瓣。

鬱小夏靠在教學樓冰涼的水泥牆上,望了一眼三樓教室的窗戶和斜遠處熱鬨鬨的操場,一個人去樓空,一個人聲鼎沸。

可以回去上個自習嗎?

缺賽會不會被拉出來淩遲?

好憂傷的一個春天, 沒有鳥語花香, 沒有和風絮語, 隻有二十分鐘以後的運動會。

操場上正在試音喇叭,聲音大得她在教學樓這邊聽著都剛剛好。

高三的體育課都默認可以不去,班主任允許愛學習的好孩子們,多一點在教室刷題的時間。身為頭等好孩子的鬱小夏, 已經整整一個一學期沒有接觸過體育課。

所以馬上要上去跑接力賽,會不會死在終點?不不,死在半圈?或者?摔在起跑線上?

死相很難看,從此成為三中所有同學青春記憶中的濃墨重彩?

NO……好憂傷,好緊張,腿抖,人民幣褲子都救不了。

鬱小夏扶靠在牆上,半死不活。

“穿新褲子,也用不著這麼不適應吧。”

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在開玩笑。鬱小夏沒回頭看,這個聲音熟悉得太熟悉,萬年不改的日天日地日空氣的風格。

運動會的主角,萬民YY對象。

身後的人逐漸靠近,那抹慣有的薄荷香氣撲鼻而來。三年裡,鬱小夏徹徹底底地了解為什麼傅盛身上的薄荷清涼感那麼重。他是個重度潔癖的人,偏執到變態。

即便是結冰錐子的冬天,他也會堅持每天洗三次澡,以至於剛開始住在傅家的大半年,鬱小夏覺得她怕傅盛的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擔心他會隨時把她這個一天隻洗一遍澡的畜生丟出去。

如果是夏天的話,哪裡有水哪裡有他吧。

洗衣液沐浴露洗發水一水的酷爽清涼,所有的衣服洗不超過三次,就……你懂的。剛開始的時候鬱小夏對這麼囂張的浪費行為極度心疼到滴血。後來她換了一個想法,好歹他還同意洗過兩三遍才更換新的。已經很簡樸了,是不是?是不是?

如果你敢說是,一定很虛偽。

所以後來的鬱小夏就不糾結這些了。

而且,傅盛酷愛某達品牌的薄荷糖,有事沒事含一小粒在嘴裡。所以他一般不說話,更很少有人敢主動找他說話。不過他通常跟誰說話的話,不是剛吃過薄荷糖,就是正在吃。所以每次那個充滿清涼感的薄唇浴火燃燒咬過來狠狠不鬆口的時候,鬱小夏都會陷入對自己嘴巴的重度自我懷疑中。

跟他用的牙膏都是一樣的。應該用出來,效果也是一樣的吧。少幾顆薄荷糖而已。糖吃多了不好。

嗯!

哎……

萬民男神已經閃耀地站到鬱小夏麵前,他單手撐著牆壁,長腿微微交疊站立,身體半倚在牆上。他隨意地一個動作,都讓人覺得足夠有資格站在世界頂峰受人崇拜。

隻是鬱小夏現在心情真的實在不好,沒心情看他多閃耀,連頭都沒抬一下。

傅盛站了一會兒,胳膊撐得有點麻,小姑娘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他唇角微微抽搐,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重新站好。

身高的差距很明顯,他低著頭,看著小姑娘的腦袋,烏溜溜的黑頭發一直沒剪過,現在已經留得很長,快到腰了。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腦中忽然詭異地冒出跟他風格極不協調的這兩句話,傅神不動聲色地按了按眉心。

傅盛低咳了一聲,淡淡開口:“在這乾什麼?運動會快開始了。”

“哦。”無精打采的語氣。

鬱小夏終於掀了下眼皮,目光錯開傅盛,似乎嫌棄他太高,擋住視線,身體下意識地向外挪了些,望向操場方向。

看起來快集合了,要走方隊開幕式了。

鬱小夏又把上衣角向下拉了拉,準備耗上五分鐘,再去,全程目光與傅盛錯開。

宛若一堵人牆的傅盛左眼皮直跳,眉頭緊蹙,危險值上升ing

全神貫注在自我心理建設上的鬱小夏,全然沒有察覺她已經在危險弧長的波及範圍中。

“緊張是嗎?”傅盛忽然收起玩味的態度,沉聲道。

他鮮有這麼認真的時候,一貫是泰山壓頂都能談笑自若。鬱小夏微感詫異,抬頭望了望傅盛,老實地點點頭。

緊張,很緊張。

“我咬你的時候緊張嗎?”

正經不過三秒鐘,鬱小夏囧。

“昨天買完褲子以後?”傅盛挑挑眉,繼續提醒。

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鬱小夏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哪裡需要提醒。

“還不記得嗎?”傅盛垂下頭,手指隨意地把她埋在領子裡麵的長頭發把弄出來,收回手的時候,碰到了她的小耳垂。

臉頰跟著瞬間紅了一道,像紅色胭脂粉刷輕輕擦過一道一樣。

“實在記不清的話,我們溫習一下?”傅盛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迷人,他果然緩緩地彎下腰,到了那個合適的高度。

鬱小夏不禁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正色道:“運動會快開始了。”

“是昨天時候,還是運動會?哪個更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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