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芷紅對原主的執念大部分從日記以及旁人的描述中窺見,遠遠沒有眼下直麵目擊來得震撼。
成長環境的不同,造就她根本無法理解原主的這種偏執,在她看來,有這麼多錢,乾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鐘情一個人?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那四麵牆。
滿牆的血字,不知情人士看一眼還以為是什麼凶殺現場,她也不敢隨便找人來處理,思來想去腦海裡出現一個絕佳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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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奕銘從接到電話再趕到彆墅這邊隻花了半小時,要知道他公司離這裡有二十多公裡。
“東西都在地下室。”吳芷紅指了指地板上的小口,地下室裡的味道太大,她在裡麵待久了被熏得頭暈眼花,“……做好心理準備。”
原主和男主的事情,吳芷紅是真不想摻和,可涉及到了人命,原主也因此而死去,她覺得還是得告訴男主,原主最後去了哪裡。
楊奕銘麵朝著通往地下室的開口,站了一會兒,他像是有些驚訝,可表現的卻很平靜,興許是麻木了。
“多久了?”
“我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就有了。”吳芷紅實話實說。
“為什麼想到的是找我過來?”楊奕銘問她。
“這個東西我個人不好處理,而且……我覺得你們之間也該有個了斷了。”在從餘嘉嘴裡得知穿向下本書本事件的前提之一是解決原主的遺願後,她就模糊的有了個想法,好歹也是占了人家的身體,她覺得自己得做些什麼,當然脅迫楊奕銘她是乾不出來,可打心底,她還是希望,原主能夠放下。
大好的青春年華,多好的年齡家世,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呢?
楊奕銘走了進去,吳芷紅沒有跟下去。
過了一會兒,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深處傳來一道響聲。
楊奕銘:“她死了嗎?”
他的嗓音含糊甚至還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在傳播時經過走廊的弱化,還是形成了回音,聽上去就像是帶著濃濃鼻音的人在說話。
“大概是的。”吳芷紅說得含糊。
很快,她聽到一聲抽氣聲,伴隨著被壓得很低的嗚咽。
吳芷紅連忙走進去,在走廊底部,透過地下室的門框,看到楊奕銘背對著這邊,腦袋往下垂,一隻手捂住了臉。
他似乎是屏住了呼吸,隔了好幾秒才重重的吸一口氣。
吳芷紅:“你在哭嗎?”
背對她的脊背忽然挺立,連同垂下的腦袋也揚了起來,他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吳芷紅覺得這樣的場景是不需要她了,從地下室裡退了出來。
人感情還是挺複雜的,至少原主和楊奕銘之間的感情糾葛,讓吳芷紅一路看下來都感到有些唏噓。
當然這是她以旁觀者角度來看,現實生活中遇到這種人,她是會報警的。
楊奕銘在地下室待了很久,待到吳芷紅都有點擔心人是不是出事了,才從地下室裡走出來。
他眼眶微微發紅,目光發散,整個人看著心不在焉,有些狼狽。
吳芷紅看到他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是塑料朋友關係,她還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準備接下來怎麼辦?”見他情緒漸漸平靜,吳芷紅問道。
“地下室要處理,把它填平。”楊奕銘說著,目光從地板上巡視過,“隻有這個地下室嗎?還有沒有彆的東西?”
你們倆真的是非常了解對方啊,吳芷紅說,“有些日記本,內容涉及了些不好的東西,我都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