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位儀式準備的差不多,艾爾肯出現的頻率增加了不少,也有可能是他想通了什麼。
但吳芷紅大概摸清了一部分的現實,麵對他漸漸沒有了從前憋屈惱怒的情緒。
“即位儀式準備的怎麼樣?”吳芷紅問道。
艾爾肯:“各方麵都準備好,隻需要您和我大概走一遍流程。“
還得走一遍流程,上位這事搞得就像結婚一樣,吳芷紅沒說什麼,點點頭。
“流程不會很麻煩。”艾爾肯說,“隻是需要您在主城裡巡回一圈,給那些賤民們賜福。”
吳芷紅:“你好像很討厭這些平民?”
“不。”艾爾肯否認道,“隻是一個專有的名詞。”
吳芷紅:“……”
她沒有在這一點上過多糾結,“巡回的安全有保障嗎?”
巡回還在那些民眾麵前,怎麼看都像是刺殺的前奏,更何況拜萊蓋絲的名聲不好,殺了很多貴族,應該得罪了不少人。
艾爾肯:“當然,我會一直守在您的身邊。”
你才是最不安全的因素吧,吳芷紅心想。
她想拒絕這個巡回,又被艾爾肯告知巡回是集齊信仰的力量,才能夠激活權杖。
他權杖功能說得模糊,像是不想要她知道許願的功能。
吳芷紅從他的話裡推測出,寶具是需要人的信仰能量來驅動,不過原作關於信仰能量講的不多,畢竟還是言情。
不過,艾爾肯的態度還是奇怪,像是想她死,又像是不想她死。
吳芷紅想了想,腦中把身邊人選搜羅了一圈,發現隻有阿爾斯蘭最靠譜,而且他還有男主光環,真有刺殺拿過來當人肉盾牌也不錯。
“把阿爾斯蘭帶上,我還挺喜歡他的。”
*
即位儀式在夏季的中旬,烏拉珀日期計算和她穿越前的日期計算略有不同,但大部分都相似,應該是作者的思維眼界局限,有些背景設定掙脫不了身處的環境。
這給吳芷紅省了不少麻煩,放國外的作者,有些當地的習俗俚語她還不一定懂。
因為是夏季,相關服飾也比較輕薄,吳芷紅情願披個長袍,起碼暗箭過來的時候,聊勝於無。
她身上除卻內衣,隻披了件金線編製的馬甲外套,頭上頂著類似眼鏡蛇的巨大頭飾,她覺得再畫些眼影,她就可以直接變成埃及豔後。
阿爾斯蘭也穿上鎧甲,人靠衣裝那句話說得不假,貼合身體的鎧甲上身後,修剪了雜亂過長的頭發,將所有的頭發往後梳,看起來年輕不少,雖然他本身的年齡也不算很大。
“你要保護我。”吳芷紅抓著他的手,點亮他脖子上的項圈,讓人半跪下來。
她注意到,單膝跪地的阿爾斯蘭一直控製著膝蓋懸空,即便顫抖著也不願意跪在地上。
“我會的。”阿爾斯蘭看著她,因為用力他額頭上的幾根血管都鼓了起來。
關於男主有大段的空白,他在烏拉珀遭遇的事情並沒有多寫,隻是知道他的媽媽和妹妹死在了這裡,因此他才性格大變。
非常老套的故事情節,吳芷紅再一次確定項圈能夠驅動他的動作後,收了手。
她和艾爾肯以及圍繞在旁邊的守衛站在露台上,上麵還放著一個簡易版的王座。
感覺就像是做巡回展覽,而她就是展覽的哪個物品,吳芷紅坐上王座,等所有人站穩後,露台漂浮了起來,緊跟其後的就是一對長長的守衛軍。
她平視前方,王庭不在空中,會巫術的沒幾個,大臣也不可能總是上天議事,雖然自穿這個世界以來,吳芷紅一次都沒見過那些大臣,一次都沒有。
她將目光投注到身側的艾爾肯。
“請看前方,陛下。”他提醒道。
露台很快飄向王庭的大門,那也是石塊拚湊起來的巨門,隨著他們的靠近緩緩向兩側滑開。
出了石門之後,整體的環境直線下降,王庭內還有碎石或石磚鋪平的大陸,而外麵則是一條肮臟的泥道。
空氣中彌漫著難以形容的臭味,道路像是被打掃過,可也掩蓋不住曾經在上麵的汙漬。
吳芷紅還記得,在未步入文明時代之前,民眾們似乎都是……隨地大小便?
她倒吸一口氣,被空氣中各種奇怪的味道熏的反胃,隨即屏住了呼吸。
艾爾肯一直都在觀察著她,“所以才是賤民。”
吳芷紅沒有理會他的陰陽怪氣,目光落在前方,隨著前進,有看到了排列在路旁的小平房,以及房子前跪趴在路邊的人。
那種感覺真的無法形容,一眼望去,無論男女老少,跪滿了人。
這些人衣著破舊,甚至還有人衣不蔽體。
首都都是這種情況,烏拉珀的境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在她靠近後,跪在地上的人舉起了右手,手掌向上放平。
艾爾肯:“他們在向您祈福。”
吳芷紅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因為沒有人敢看她,連頑皮的幼童也被父母按著腦袋跪在地上。
她對這種奴隸的社會有了更深刻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