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 淩薇過得繁忙且充實, 每天都在片場轉悠,上戲下戲, 吃飯睡覺,這個緊張的節奏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上輩子的生活,兩者有點像, 又完全不像, 那時候的她,每天忙忙碌碌地趕場,像個不停旋轉的陀螺, 隻是想讓她所珍惜的小家庭能更加幸福美滿, 那時的她, 更多的是在為彆人活著, 而現在, 她雖然每天照樣忙於拍戲,卻單純地隻為自己的夢想而在努力。
現在她雖然忙著, 心靈卻無比輕鬆暢快, 這也許才是重生的真正意義,不為記恨, 不為複仇,隻為讓自己變得更純粹、更幸福。
淩薇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 生命是自己的, 命運更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與彆人無關。
可這個彆人, 好像又不包括謝清硯,對淩薇而言,謝清硯就是個特彆的存在,好像每次一想起他,嘴角就會忍不住往上翹,怎麼壓都壓不住,她還從未見過一個人,能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如此精彩紛呈又隨心所欲,他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任性地把自己活成生活的中心,他雖然沒有刻意要求,但他身邊的人和事,都會不自覺地圍著他轉,不自覺地將所有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包括她自己。
一開始,她以為兩人隻是協議合作的關係,可在一次次接觸中,她總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這種吸引,是不著痕跡的,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移不開目光了。
他就像光,就像火,那麼耀眼,那麼可愛,那麼讓人情不自禁。
淩薇有點糾結,她上輩子因為一段荒唐的感情送了性命,這輩子剛重生,也抱著不再沾惹情愛的決心,等她得到夢想的那個獎項後,她或許會找個尼姑師傅拜個師,每天拜拜佛念念經,做個無欲無求的佛係女孩也挺好。
可現在,她的決心搖搖欲墜,在她發現謝清硯很有可能在暗戀她的時候,她就有點飄飄然,有點把控不住自己。
內心剛築起的那道情感防堤,就像一個豆腐渣工程,非常不牢固,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她好像、可能、仿佛、有點愛上這個男人了。
這幾天淩薇忙於拍戲,每天好不容易回酒店,又抓緊機會休息,偶爾會去刷謝爸爸的朋友圈,但都沒看到他有更新,她雖然覺得稀奇,卻沒主動去撩他,估計他也是忙吧,何況她每次去撩他,都會被謝爸爸反撩,她都快被撩出心理陰影了。
騷不過就是騷不過,這點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一個星期後,淩薇在《宮牆柳》裡麵飾演的茹妃的戲份終於殺青,劇組很熱情,在片場時,就給淩薇送了一束大大的鮮花,還一些小禮物,並說好晚上在酒樓開兩桌慶祝一下。
淩薇推辭不了,隻能接受,她心裡明白,劇組會這麼給她麵子,完全是看謝清硯的麵子,但這也沒什麼毛病,當初她與謝清硯簽協議的時候,為的也就是這個目的,讓人覺得她有靠山有背景。
隻是她現在對謝清硯產生了複雜的感情,也就有點不想再利用謝清硯了。
這天下午已經沒有淩薇的戲份,淩薇抱著劇組人員送她的小禮物和鮮花回了酒店,陳小若已經來幫她收拾東西,在劇組呆了一個多月,酒店房間裡的私人物品已經堆積不少,將行李收拾好,晚上再和劇組吃個飯,明天早上她們就可以回京城了。
在劇組呆的時間雖然不長,多少還是有感情的,淩薇跟藍若感情最好,下午就特地去單獨和藍若告彆。
“為了送你殺青禮物,我特意考慮了幾天。”藍若說。
淩薇覺得好笑,“那想到沒?”
“想到了,也買了。”藍若點點頭,拿過一旁的背包,從裡麵摸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遞給她,“恭喜你順利殺青,希望你以後一路順風順水。”
淩薇接過禮物盒,好奇地問她:“什麼東西?”
“自己看。”藍若賣關子。
淩薇很是期待地地打開禮物盒。
然而……
“這是什麼?”淩薇指著盒子裡毛茸茸的一堆東西問藍若。
藍若以為她看不懂,於是將東西一一拿出來並做介紹,“這是貓耳朵,這是小鼻子,這是貓掌手套,這是尾巴,這是……”
淩薇忍不住打斷她的話,“這些東西跟我殺青有什麼必然聯係?”
藍若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她,道:“完全沒有關係。”
“那你為什麼買這些?”淩薇完全get不到她的用意。
“我就是想送啊!”藍若理直氣壯地說,“從你進組開始,我就總覺得你有點像那毛茸茸的貓咪,平時優雅驕傲,一但有人對你不利,你又能及時亮出爪子,還有你眯眼笑的習慣,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順毛的布偶貓,又漂亮有萌!”
聽起來好像是在誇她,但她卻高興不起來!
淩薇麵無表情地收起禮物,蓋上蓋子,“謝謝你的禮物。”
“你不試戴一下嗎?我可是期待了好幾天!又軟又萌的你,一定非常漂亮!”藍若兩眼放光地看她。
淩薇:……
想了想,淩薇無比鄭重地說,“姐,我是直的。”
“我也是啊。”藍若說,隨即又猶豫地說:“應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