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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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謝氏讓大兒子謝衡將那木箱子給謝蕪送過去的時候,謝蕪正與陳大夫討論著男人的傷勢問題。

陳大夫對昏迷的男人診了回脈,又施了回針,對謝蕪道:“彆著急,你說的他這症狀,我看呐,應該是傷著頭了。”

謝蕪望著自昨日醒了一回後,便昏迷至今的男人,十分憂愁他還能不能好,都昏迷了一天一夜,再不醒,瑾玉就要把他拉出去埋了。

“那陳大夫,他這樣還能恢複嗎?”

“不好說,”陳大夫沉思片刻,道:“這樣吧,以後每隔三日我來替他施一回針,能不能恢複,什麼時候恢複,我隻能儘力而為。”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他身上傷勢重,身體虛,在床休息也是恢複,放心吧,沒過多久便該醒了。”陳大夫收拾了東西,臨出門前複又問道:“你不知這男子的身份,留在家裡隻怕不妥,等他醒了,還是早些送去官府為宜。”

謝蕪如何不懂這道理,可這‘反賊’現如今連自己都不認識,送去官府豈不是羊入虎口?

房間的簾子猛地被人打起,房間裡兩人楞了片刻。

是謝家大伯家的兒子,謝衡。

謝蕪忙起身,將謝衡往外推,又拉到堂屋裡,悄悄將陳大夫送出門。

回過頭時,謝衡一個人抱著一箱子,扛著一袋東西站在堂屋裡傻笑著望著她。

“衡哥哥,你怎麼來了?”

謝衡一擦頭上細汗,傻笑著將箱子遞給謝蕪,說:“娘說,給你的。”

謝蕪看著謝衡手裡那木箱,大約明白了什麼,眼眶驀然紅了一圈,小心翼翼將木箱接了過來。

上輩子這木箱她到死都不曾見到,她爹留給他們的遺物,她至死也不曾擁有,如今她終於得到了。

想來昨天她說的那番話,大伯和大伯母有了利弊衡量,但僅僅隻用她父親的遺物還示好,還不夠。

“還有這個,”謝衡將肩上扛著的一袋穀子,嘿嘿一笑遞給謝蕪,“給堂妹吃。”

謝衡腦子與三歲小兒一般,連性情也與三歲小兒無二,單純善良,沒有私心更不懂貪婪,整天沒心沒肺跟著大伯乾活,什麼臟活累活都肯乾,如果不是這與孩童一般的腦瓜,定是個憨厚老實討人喜歡的男人。

謝衡傻笑著望著謝蕪,在他眼裡,自家這堂妹是最好看的,像朵花一樣。

想到花,他從身後腰帶裡抽出一朵在路邊偶然瞅見的牽牛花,遞給謝蕪,“妹妹戴花。”

花瓣揉碎了一半。

謝蕪笑著接過,“謝謝衡哥哥。”

謝衡望著謝蕪傻笑了會,轉身便要走,謝蕪叫住他,低聲道:“衡哥哥,剛才在房間裡你見到的人,不要和彆人說,好不好?”

謝衡依然是傻笑著點頭,“妹妹放心,不說!”說完便走了。

謝蕪抱著木箱子進了房,拿出他爹的遺書讀了一番後,眼底自又是紅了一圈,將遺書放下,又拿出那把匕首,抽出,雖過去四年不曾見光,但刀刃仍然寒光凜冽。

當年她爹戰死沙場,帶回了這些衣物以及一些銀錢,四年過去了,大伯家拿出了這些遺物,卻將那些銀錢收為己用,半點不曾提起,好似沒有這回事般,還有那五畝良田。

是自己的,半點不能少!

謝瑾玉風風火火跑了進來,連口水也來不及喝,急匆匆對謝蕪道:“姐姐,不好了,我剛才聽大伯說,下個月十五是好日子,那天就把你嫁去張家做妾!”

“下個月十五?”謝蕪心底盤算了一番,對瑾玉道:“彆急,月底是爺爺的忌日,到時二爺爺四爺爺還有姑姑都會過來祭拜,那天就會是姐姐解除婚約的日子,相信姐姐,姐姐絕對不會嫁給那個張少爺做妾的。”

“好!”瑾玉聲音夾著哭腔。

他恨死那群欺迫他姐姐的人了,欺他年幼,欺他姐姐是弱女子,吞他們家的家財不說,還妄想將他姐姐嫁給彆人做妾以此來謀奪好處!

這是哪門子的親戚,分明就是吸血的螞蟥!

等他長大了,他一定會將這些欺辱儘數還給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是每天下午六點,有事推遲的話會在文案定格和評論區請假的,喜歡收藏一個呀~謝謝支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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