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為王,敗者口口(五)(2 / 2)

那種悲哀淹沒我的同時我再次感受到了來自係統的冷酷問候,這次是靈魂燒灼一般的感覺。不是劇痛,而是一種近乎要魂飛魄散的可怕感覺。難以站住,但是高尼茲接住了倒下的我,依稀感覺他把手貼到我的額頭上,然後我就昏迷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我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這讓我感覺有些不安。我從床上起來,推開門,然後便看到了高尼茲本人。他正在燈下聖經,看起來就像個再普通不過的神父一樣。

晚上好。莉安娜。”看到我出來後,他將聖經合上,然後對我露出了笑容,“你的衣服被從你身體裡滲出的血弄臟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地給你換了。”

一看到他後,我就感覺胸腔的感情就開始激烈的燃燒,所以我移開視線故意做出冷淡的模樣。他是我的同類,我的心,我的靈魂,甚至我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這一點。我們都為了某個荒謬的理由而存在著,但正因如此,我們才不能彼此相惜。

“我要走了。”我硬邦邦地說道,“再次見麵的時候,我們會是敵人。我會為父母報仇的。”

“隨時恭候。”高尼茲臉上溫和的笑容未變,“但今天太晚了,你可以休息一晚再走。”

我當然沒有答應他。

從高尼茲的居所裡出來時已是深夜,南鎮的夜生活當然是挺豐富的。打發走幾個搭訕的男人後,為了緩解心情,我直接走進了一家酒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酒吧的氛圍挺不錯的,看起來井然有序的樣子。角落裡有個紅頭發的吉他手,在自顧自彈著吉他,而他看起來出奇的眼熟。

……今天是什麼日子呀,居然連著碰到了兩大角色。

一進酒吧我立刻注意到了他,我相信他也注意到了我。我們流著一部分相同的鮮血,所以目光交織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彼此親切的聯係。

酒吧的燈光有些暗淡,光影照在他的側臉上,並不是比賽錄像裡的猙獰可怕,甚至不能說冷漠的容顏,此刻竟和“柔和”兩個字沾了邊。

我將侍者叫來,“給吉他手點一杯酒。”

“什麼酒?小姐。”侍者問道。

我思考了幾秒鐘,說了酒名:“黑夜誘惑。”

侍者的眼神立刻變得曖昧,哦,是的,在酒吧裡給異性點這個酒,就是帶著濃烈暗示意味的。

我尋找了一處地方坐下,聽著他的吉他聲,心情逐漸放鬆下來。那邊侍者已經給吉他手送了“黑夜誘惑”這杯酒,侍者給他指了我的位置,他看過來,目光清冷。

我也沒有露出熱情的表情,也淡著眸子,遙遙舉杯向他致意。

一曲終了,我結了賬,起身離開酒吧。身後的吉他聲停止,吉他手也心照不宣地跟了上來。

如果吉他手不是他的話,這大概是個心照不宣的成年人遊戲。

我們一前一後走入小巷子中,月光灑在我的身上,我背對著他停下了腳步。

“你是他們的人?”他在我身後問道。是很冷冽的聲線,不帶絲毫多餘的感情。

“不是。”我知道他指的是大蛇一族,我也沒打算和他們站到一塊兒,所以我回答得毫無負擔。

小巷子裡一時間寂靜下來,隻有貓的叫聲。巷子外偶爾有車駛過,車燈將巷子內的環境一刹那照亮。

我轉過身來,仔仔細細看著我單方麵神交已久的人,八神庵。老實說,和他的初遇情形是我沒有預料到的。如同名譽天下的拳皇草薙京,八神庵的名聲也響徹了整個格鬥界,不過都是滿滿的□□,幾乎所有人都用敬畏的口吻提起這個名字來,和他為敵的話,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折磨。

“你吉他彈得很好。”我說道。

“謝謝。”他說。

“你有女朋友麼?”我繼續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不想和有女朋友的人一夜情。 ”我嘴角微微揚起略帶挑釁的弧度,“你接受了我的酒,不就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