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小鹿佑也按著太宰的頭吹蠟燭許願切蛋糕。
【你許了什麼願。】
【不是說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你不是說不信這個嗎?】
【偶爾信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深夜了,小鹿佑也也沒回家,就擠在太宰的床上睡覺。
【佑也,你能陪我多久呢。】
【不知道啊,挺久的吧。如果不死的話。保養保養身體,七老八十應該也行。】
【如果我死了呢?】
【你還沒打消自殺的想法?我早就說過這種事情不行的吧。】
【如果,這就是一種假設而已。】
【不知道啊。噠宰你身體不好老是生病,我說過會好好照顧你的啊。如果你死了,我應該也做不了什麼吧。】
【什麼意思?】
【既然我保護你,那我肯定是死在你前麵了,你才會死的啊。】
【佑也願意保護我嗎?】
【唔,現在是願意的,明年也願意,後年也願意。再往後的事情,我就說不準啦。】
說著說不準,但是自那以後,明明就一直沒有離開,一直保護著。
而且,履行了諾言。
“等一下,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小鹿佑也突然警惕起來,“你又故意扯開話題。”
“怎麼能說是扯開話題呢?我隻是順從自己的本心問了好奇的問題啊。”
“一人一次,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太宰從善如流:“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
這是回答的見麵時候問的第一個問題。
小鹿佑也揪著太宰的衣領瘋狂搖動:“你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哎呀,不是說好了一人一個問題的嗎?我已經回答了佑也喔。”太宰被搖得頭暈目眩也很是淡定。
“你這是耍賴!”
太宰不說話。
小鹿佑也放軟語氣:“阿治,你告訴我嘛,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的,以我的性格如果你不說,我就會一直難受的。”
“按佑也的性格,一件事情三個小時得不到個結果,就直接放棄了。”
太宰一針見血。
小鹿佑也的習慣很好。
他從來不用太多的事情困擾自己。
小鹿佑也臉紅:“不一樣,阿治的事情對來說不一樣。”
如果阿治不說的話,他……至少會糾結一天,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才會放棄。
再長就算了。
以噠宰嘴嚴的程度,真的不能告訴他的事情,不
管怎麼樣都不會說的。
太宰握著小鹿佑也的手,解放自己的衣領。
在周圍人見鬼的表情下,他翻過橋,一躍而下。
“噗通——!”
伴隨著巨大的水花,太宰的聲音消失在了橋上。
他沒有意思掙紮,放任自己一點一點沉下去。
小鹿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噗通”一聲,也跳了下去。
太宰睜著眼睛,看見朝自己遊過來的小鹿佑也,緩緩勾起嘴角。
小鹿佑也抓住太宰的手,不僅沒能把人拉上來,反而被扯向更深處。
他盯著太宰的眼睛,仿佛在確認什麼。
過了幾秒之後,他也停止了動作,任由自己和太宰沉向更深處。
小鹿佑也想,太宰要是真的不想活了,那他就陪著一起好了。
在水裡,耳朵應該隻能聽見潺潺水聲,可是小鹿佑也感覺自己聽見了一聲歎氣聲。
“嘩啦——”
水麵突然冒出來兩個頭,把河邊喝水的野貓給嚇跑了。
第一次,是太宰拉著小鹿佑也上的岸。
以前每次都是小鹿佑也拖死魚一樣的拖著太宰。
看著噗噗吐水,清理身上魚草,抱怨太宰入水也不挑個乾淨河道的小鹿佑也,太宰冷不丁出聲:“佑也,森先生如今已經不是首領了。”
小鹿佑也擰衣服,嘩啦啦的水掉在地上:“我知道啊。”
“所以,森先生之前給你安排的任務,你可以不用繼續。”
小鹿佑也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太宰的意思。
“回橫濱吧,高專的事情不用再繼續了。”
“咒術師的手段,學不學都無所謂。”
他有能力用其他的方法解決這些事情。
那一刻,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麵孔出現在小鹿佑也的腦海裡。
他的失神並不明顯,可是太宰怎麼會錯過。
鳶色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
太宰捏住了小鹿佑也的下巴:“剛剛,佑也在想誰?”
“五條悟和夏油傑嗎?”
“短短一個月,他們對佑也的影響,已經到了可以乾涉你決定的地步麼?”
小鹿佑也回答得有些遲疑:“應該……不至於。”
太宰看著小鹿佑也:“那要選哪一邊?”
“什麼哪一邊?”
“選他們兩個,還是選我?”
太宰一向不怎麼喜歡這樣的選擇題。
但是麵對的人是小鹿佑也,他有自己被毫無理由選擇的自信。
小鹿佑也的遲疑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他語速不快:“那我……從高專退學?”
太宰笑了笑。
“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