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沁訥訥無言:“……”
棠夏問:“怎麼了?”
“是,是那種下流的藥。”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梧沁附在她的耳邊小聲道。
棠夏被冷的哆嗦,可體內不斷上湧的燥熱昭示著一切正如梧沁所言,小臉兒通紅,不知是氣是羞。心中暗恨不已。
她輕輕抬眼,這才發現此時身處哥哥的雲水居。
“我們怎麼會在這兒?”棠夏問。
梧沁輕輕的幫她將墨黑的發絲整理好,小心舀了兩瓢熱水,試探的加進涼水中,這時的天氣太涼,說不得小姐會生病:“公子回來了,公子來選小姐正好碰到此事,他帶咱們回來了,小姐冷不冷,郎中一會兒就過來。”
棠夏臉色微變:“哥哥?!”
她心中狂跳,又羞又惱又難受。
“哥哥!哥哥回來了?他……他……”
棠夏發覺自己張不開嘴,一時間羞憤欲死,恨不能逃離這個世界,哥哥若是看見她那副模樣,有膽還怎麼有臉見哥哥!
“哥哥他……”
棠夏都快氣哭了,梧沁連忙安撫道:“小姐不用擔心,公子一向待你如親妹,他也知道你是情非得已,一向心疼你,自是不會介懷。”
棠夏沉默,長睫微垂,隻要一想到那種可能性,她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心中彌漫起巨大的恐慌,若是因為此事和哥哥生了嫌隙,以後……
她纖長的手緊緊的攥著,豆大的淚珠就落了下來。
“小姐,小姐你彆哭啊,你放心,這件事情公子肯定會為你討回公道!若不是公子著急你的身體,肯定不會那麼急匆匆的離開,這事兒沒完!他算什麼玩意兒,小姐千萬不要為他傷懷!”
棠夏淚珠如雨,想到傷心處,有壓抑不住的嗚咽聲流瀉而出,她雖然很多都不記得了,但想來也不會很莊重。
“小姐……”梧沁正想哄她,門外突然傳來叩門聲。
“小姐,郎中來了。”
盛景明換了乾淨的衣物,孤身站在書桌後,手執一根狼毫筆,泰然自若的寫著大字,一筆一劃,鐵畫銀鉤,入木三分。
揮手寫出一個“靜”字,卻不知為何,手抖了一下,一張完美的大字收勢不住,就此作廢。
盛景明麵無表情的放下筆,已經寫廢了十張,沒必要再寫。
“小姐如何了?”他的聲音微涼,帶著玉石般的潤澤。
“郎中來看過了,小姐喝了藥就睡了。”
盛景明不再說話。
身邊伺候的人都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勁,若是換到往日,郡王爺鐵定是要陪著姑娘,可是今日竟是一眼也沒去看。
盛景明一頓,道:“本宮這幾日趕著回來有些累了,今日就先歇了,小姐那裡,你們仔細著點兒。”
“是。”
小竹子垂下眼,心中有數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盛景明疲憊的睜開雙眸,腦海中那紛雜的畫麵終於消失了,不過下一瞬,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無比。
盛景明臉色陰沉如水,伸出一隻手往下麵摸了摸,頓時一片冰涼!
昨日夢境中的一幕幕好像又活了過來,那些溫香軟玉,活色生香,好像依舊曆曆在目,腦海中儘是……
盛景明的臉一變再變,青、白、紅,一會兒一變,最後化為冰冷的神色。
但是有些事卻不得不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