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900字)(1 / 2)

言汐今天被人接二連三的觸動往事,心情也從一開始的鬱煩趨向平緩,特彆是在連續舒展身形之後,嗯,好吧,是揍人之後,她覺得至少在自己這裡,今日事今日斃了。

沈河工揪著朱進那隻未傷的手臂,恨鐵不成鋼的連拍幾下,胖胖的臉上氣的一片紅,“從小不學好,該讀書不讀書,該上班不上班,天天守著你那個死鬼師傅的門麵,如今更是連個好人都不做了,混社會,我讓你混社會,你說,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工作,好工作能把手折了?還有你這兩個混社會的師弟,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年紀輕輕的不工作,天天遊手好閒,吃酒打屁,什麼正事也不見乾,你還敢帶他們來?我掐死你!”

沈河工也是年紀大了,打又打不贏他,朱進那練的一身健子肉,捶兩下手還疼,也就隻能擰著他的軟肉撒火了。

朱進被他舅揪著不敢還手,他的兩個師弟在一邊也不敢動,期期艾艾的嘴裡囁嚅著道歉,“舅,我們錯了,我們不該把大師兄拉出去,我們是真不曉得趙老板家裡那麼坑,一不小心就攪進去了,我們……”

“憋叫我舅,誰是你舅,我是遭報應了得著這麼個敗家外甥,學什麼不好非要學武術,二十大幾快三十的人了連個婚都結不上,到現在還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你是想要讓我死了閉不上眼啊你個小憋孫。”

沈河工被那群堵在河道上的混子們氣的本就夠嗆,結果自己親外甥居然也和那些人一樣是個不學無術混道的,於是這一腔憤怒就憋不住了,逮著朱進就開始訓,卻壓根沒注意朱進的眼神落點,以及他兩個師弟在告饒時的神色狀態。

言汐站在房門前的台階上,看著朱進三人被個老頭訓的孫子一樣的不敢吭聲,於是拉了黃姍姍過來,“這是沈河工?”

黃姍姍鼓著一張小臉點頭,“是他,小老頭特壞,把我們騙過來搞事,現在弄的我們騎虎難下的,哼,他還有臉訓他外甥,我看他和他外甥一樣都不是好人。”

韓時熙跟著言汐後頭出來,聽見黃姍姍說的不像話,就抬手拍了一下她,語帶責備,“嘴上把門了沒有?瞎說什麼。”

黃姍姍被他拍回神,拿眼偷偷覷了下鏡頭,撇過臉來偷偷對著言汐吐了吐舌頭,拿手在自己脖子上比了個殺的手勢,但眼神裡還是個不服氣的樣子。

言汐失笑,也拍了下她的腦袋,感覺這丫頭在自己麵前好像特彆不會遮掩,真是啥啥都敢往外禿嚕,跟年少的周欣彤有的一拚,都是屬給三分顏色就敢給她開染房的那種。

言汐來的時候看天色有些起風,就在長袖衛衣外又加了件運動連帽衫,剛才和韓時熙動手熱了一身汗,出來時被風一吹就感覺身上有些不爽,於是在和黃姍姍說完話後提了袖子開始往手肘處卷。

朱進三人本就在台階不遠處,也一直在偷偷關注著她,聽見黃姍姍告狀時還心有不忿,結果下一秒言汐就開始卷衣袖,三個吃過虧的人心裡當即就咯噔了一下,及至言汐把衣袖卷好,抬腳往階下走時,三人本能的集體往後退了一步,如臨大敵似的瞪著她。

言汐腳步頓了一下,想著要找沈河工帶路往河道口去看看情況,於是就又抬腳往沈河工麵前去,邊走邊叫了聲:“沈工,我是……”

“卟咚”一聲響,最年輕的那個小師弟貼著他大師兄就跪了,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緊張,喉頭上下急促滑動,眼珠子盯著言汐張嘴欲叫,結果聲還沒出就被他旁邊的二師兄捂住了嘴。

朱進也有些緊張,腿軟,他靠著他舅沈河工旁邊,魁梧的身形居然還有些瑟縮,言汐越往近了來,他的脊背就繃的越筆直,直到言汐站定在了他舅麵前,他都不敢喘一口大氣,小師弟跪了的時候他差點沒繃住,還是靠著他舅沈河工掐著他的力道才勉強站著。

他的這般變化自然逃不了沈河工的眼睛,於是疑惑的眼神在他和跪了的小師弟身上來回打量,“你倆這是唱的哪出?以為這樣求饒我就能放過你們了?”

朱進不敢吭聲,拿眼一眼一眼的瞅著站他麵前的言汐,那發苦的神情裡帶著羞惱、期待以及有秘密不能說出口的憋屈,沈河工都不知道他外甥那張黑臉上居然還能如此表情豐富,於是就也隨著朱進的凝視將眼神定在了言汐身上。

這一看,哎喲,好俊的小姑娘,再歪了頭看外甥那有苦不能言的樣子,腦袋不知怎麼的就靈光閃了一下,嘴裡脫口問出,“小姑娘,你倆認識?”

言汐不防沈河工會突然這樣問,於是想了想,點頭,“認識。”

沈河工許是對外甥的婚姻狀態著急憂慮了太久,如今好容易有個女孩子敢當著他的麵承認了與他這孽障外甥相識,再看他這孽障般的外甥一副做賊心虛,期待與羞澀並存的模樣,當即腦補了一出他外甥求而不得白富美,於是就仗著一身功夫強占了人小姑娘便宜的霸淩戲碼。

看這小姑娘的身板兒,真遇上了他外甥這樣的混球,十個她也跑不脫。

如今小姑娘找上門來了,他這外甥就慫了,慫也不慫的徹底,神情裡竟還帶著期盼,本著鐵樹開花不容易,又是為人長輩的心思,沈河工好言好語道:“小姑娘,我這外甥人老實,忠厚,你要是誤會了什麼可千萬要聽他解釋解釋,當然,他如果對你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也不要怕,我擔保他一定會為你負責,他要敢賴賬,我打斷他的腿也要壓著他補償你。”

言汐被他說的一頭霧水,眼神疑惑的盯著他問,“沈工以為他該負責什麼?”

沈河工見小姑娘臉上沒有對他外甥的嫌惡之色,心裡不止鬆了口氣還帶著開心,於是話幾乎擦著言汐的尾音落下,“他欺負了你,你竟然還來找他而不是報警把他抓起來,那他當然就應該負起男人該負的責任,你放心,我這就把他戶口薄找出來,你倆這就去把證領了,免得日子拖久了肚子遮不住,咱本份人家可不興未婚先孕那套,那不是正經人家乾的事。”

朱進在他舅開口時就覺得他舅的思路有問題,及至他舅一番話啪啪啪砸出口,他阻不及下眼黑腦暈的“哐嘰”一聲也跪地上去了,這次連同他身旁的二師弟都一起跟著跪了,那臉色白裡透著紅,紅著透著黑,幾色交替,極為精彩。

言汐也愣了,看看朱進,再看看沈河工,無語了半刻,然後指著朱進折的那隻手臂,“他折了的那隻手臂就是付給我的補償,您老以為我斷了他一臂還不夠解氣,那我再把他另外一隻斷了?”

朱進師兄弟三人跪成一坨,當言汐指著他完好的那隻手臂時,他腦中的弦差點就崩了,要不是大師伯下了死令不讓他提前認人,他這會早把師門關係叫出來討饒了,隻是這會不得不死命憋著。

師兄弟三人咬著嘴唇神情哀怨的盯著沈河工和言汐,朱進更是膽顫的求他舅,“舅,什麼情況你都不知道你就瞎想,你是想坑死你外甥啊!我求你了舅,不要看著個女孩就拉郎配,人女孩做錯什麼了要遭你這麼算計,你外甥又不是多優秀的人,值得你這麼推銷,你放過我,也放過人家姑娘吧!”

他一番言詞懇切,神情悲苦,活似受了天大委屈,讓沈河工既心疼又不甘,“姑娘啊,你看我這外甥,人長的雖然醜了點,但一把子力氣渾身是勁,你跟了他不虧,而且你看,你都把他手弄折了他也沒動你一下,說明他心裡在乎你,不舍得動你,這年頭找個能忍讓女人的男人不容易,小姑娘,你不要看那些長的好看的小子,那些都是繡花枕頭,不頂用不說,還最愛窩裡橫,一個不如意就會打老婆撒氣,我這外甥人雖不好看,但絕對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好男人,你考慮考慮?”

韓黃組彈幕:“靠,這老家夥在說秀花枕頭不頂用的時候瞥一眼我們時熙哥哥是什麼意思?”

言肖組彈幕:“……這突然的拉郎配我們是該替汐汐報不平,還是該心疼被舅坑了的朱進?哎喲我去,我怎麼那麼想笑呢哈哈哈哈~”

想笑的不止是看直播的觀眾,言汐自己都忍不住樂了,揶揄的眼神瞟著朱進三人,心情倍好的問沈河工,“你外甥功夫很好?你剛不是還罵他不學無術麼?”

沈河工這會好似忘了前頭自己說過的話,胖臉上一臉自豪,“我罵他是責之深愛之切,是希望他能把一身功夫用在正道上,而不是天天和一幫子社會渣渣鬼混,他那一身功夫不是我要誇,那是真正有傳承的國萃,不似外頭那些野路子貨,姑娘你跟了他你就會發現,身上帶功夫的男人不論在屋裡屋外都是頂好頂好用的。”

他連著兩個頂好,還有意無意的眨了下眼睛,直把朱進羞的頭都埋地上去了。

而直播彈幕上則是一片:“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車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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