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1 / 2)

隔著近四年的時光和一條網絡,電話兩端最熟悉的朋友卻無法再暢所欲言。

言汐失落又悵然的掛了電話,她能感覺到艾冬在有意隱瞞自己這幾年的經曆和行蹤,他含糊著左顧言他的聲音,讓言汐傷感。

言汐,本質裡不是個愛打聽友人**的性子,她尊重友人擁有秘密的權利,但不代表她不會有被排斥出友人生活圈的心酸。

此去經年,再深厚的友誼,隔著時間和網線,留下的唏噓和傷憾足以叫人寢食難安。

言汐一夜沒睡好。

第二天謝絕了吳寶鑒、林茉以及趙真真自薦的陪同申請,她獨自驅車一個人去了鄰縣的山裡。

那裡是她四個弟兄服刑的地方,萬山監獄。

等她到了地方,才記起一個月兩次的探監時間都過了。

她沒能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她在監獄鐵門外枯坐了一上午,然後開車去了容姐家。

這期間柴令來了一個電話,告知晚上會回來,讓她等他一起吃飯。

容姐依舊不怎麼待見她,卻終究放了她進去。

都是圈裡的人精,知道言汐背後站著誰,再刁難也不會太過,隻是見人三分笑裡的那個笑沒了,她領著沉默的言汐上了樓,指著其中一間說:“昨天醒了之後就把自己關裡麵,不說話,也不肯見醫生,今早我問了兩句,乾脆連我也不理了,剛我正在敲門喊他吃午飯,他沒應聲,敲的急了,就砸東西到門上,很是暴躁。”

言汐走上前接替了容姐的敲門工作,果然剛敲了一聲,門後頭就砸上來一個東西,震的門板嗡嗡響,言汐撐著手依在門上,對著裡麵的人說:“是我,把門打開讓我進去看看你好麼?”

裡麵的人沒說話,但也沒再砸東西,言汐靠在門上,扭頭對身旁的容姐說,“把吃的端過來,哦,我也沒吃,麻煩給我也帶一份。”

容姐本想借口諷她兩句,嘴都張開了,結果發現言汐的臉色不對,眉頭皺的死緊,好像在忍耐著什麼,她嘴裡的話就變成了,“你不舒服?怎麼臉上白慘慘的?”

言汐搖手示意她彆說話,她現在腦子裡聽不得聲音,一丁點聲音聽在她耳朵裡都跟炸雷一樣,

加之一夜沒睡,她整個人都虛的很。

容姐家的幫傭很快將飯菜端了過來,言汐手沒勁,示意她等一等,接著又敲了一下房門,“雲欽,把門開開,我……”

她聲音虛的後半句含在嘴裡,肖雲欽在門後聽出不對,立即開了門,然後接到了一個悶頭砸過來的身體,他抱著人伸手往她額頭上探了一下,手心下的溫度顯示懷裡人正在發燒。

他瞬間懵了,愣愣的抱著人看向容姐,嘴巴張張合合,最後擠出一句,“她,容姐,她生病了。”

言汐強悍的好像百邪不侵,肖雲欽看過她許多彪悍的行為,生龍活虎的根本想像不出她也會有生病倒下的一天。

他瞬間慌的將人往床上抱,手臂繞過言汐的後背時,一手的冰涼加熱汗,他又去摸言汐的前襟和褲子,發現身上衣物都濕潤潤的,上麵甚至還沾著草葉。

山裡露水重,一早還下過雨,言汐習慣性穿的薄衣薄褲,在停車場周邊的草地樹下都依次徘徊過,沾了一身涼氣,再被山風一吹,開到半道上她就覺得身上有點冷,於是順手就將車裡暖氣往高了開,一路冷熱交替,進門時就有點腳尖打飄。

看病的醫生是現成的,畢竟肖雲欽的傷還需要觀察處理,隻是容姐萬萬沒想到言汐這病來的既凶且猛,醫生檢查過後立即做出了送往醫院做全麵檢查的決定。

鐵打的身體,常年苦熬出來的病痛舊傷,隨著突如其來的一個意外信息,打擊的她精神瀕崩,再是強撐,也禁不住那許多年的心結侵擾的憂慮,警戒線一被鑿穿,她也就倒了。

各種並發症瞬間襲來,送院檢查是必然。

肖雲欽慌的再顧不上自己那被傷的自尊,頂著一張傷臉不顧容姐勸阻,硬是半刻不離言汐身邊,等各項檢查做完,他陪同言汐出現在醫院的照片已呈燎原之勢搶占了各娛樂公眾號頭條。

容姐要急瘋了。

柴令帶著人趕來時,醫院門外已經圍集了一圈娛樂記者,以及搞直播的營銷號。

肖雲欽傷的很直觀,柴令一眼望去就知道他的傷看著駭人,實則沒傷根本,因此也就循慣例問候了一句,態度不冷不熱,但對肖雲欽來說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