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是醒了。”
“忘了？”
“咳，沒，沒忘。”
“嗬~”
重逢後一直氣弱的柴令此時終於找到了當年的威風，在言汐閃躲的眼神下嗬嗬冷笑，甚至還特意亮出了手臂上被捶出的淤青，調侃揶揄並存，“功夫不錯，一招一式的頗有醉拳之風，再研究研究醉個七八十回，醉拳的真諦就能被你悟出來了，那我們師門可就要揚名四海，重震江湖了，你不錯，很不錯！”
言汐被挖苦的抬不起頭，宿醉的腦子播電影似的，一幀幀的回放著昨夜的胡攪蠻纏，以及那番為肖雲欽辯解的豪言。
那是她從未有過的失常之舉，肖雲欽大概要嚇死了。
她埋著頭，眼睛卻不老實的四處瞟看，柴令報複似的宣告道：“彆找了，人早走了，那一臉恍忽的喲~回去大概要重新考慮考慮你們倆的關係了，嘖，人本來還猶豫著沒有借口，現在呀~你自己親手把刀柄遞出去了，人隻要往外發兩篇小論文，說你酒後私德敗壞，且有暴力傾向，嘖嘖嘖，現成的分手理由。”
言汐雖然覺得酒後與師兄動手有失尊敬，很對不住他，但也不代表就能讓他憑此分裂她和肖雲欽的關係，且她又沒失憶，昨夜說的話她可都記得。
“既然走了，那咱也走吧！好不容易談了個商務，可彆讓人覺得咱耍大牌瞎遲到，影響不好。”言汐邊說邊開始迅速的收拾自己。
柴令掃了她瞬間忙碌的身影，趁她沒注意的當口歪頭笑了一下，然後對一直站在房間門口等待的林茉使了個眼色，“行，那我去外麵等你。”
今天這個商務完全是靠柴令的人情拿到的，言汐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曆，根本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流程，在被服裝造型師折騰了快兩個小時後，她才被允許出現在眾人麵前。
林茉扶著她，跟扶著老佛爺一樣，亦步亦趨的不敢撒手。
十五公分高的高跟鞋，言汐踩
出了視死如歸感，本該氣勢磅礴，奈何經驗稀少，出個門的距離差點讓她栽跟頭，最後林茉不得不給她當拐杖。
柴令大概對她太過放心，或者說對她太過有信心，以為以她的本事能hold住除生死之外的所有情勢，因此，隻在頭一天電話裡通知了她一下有這麼個商務的事情，完全沒給她預留出意外情況可以有的補救時間。
於是眼下就抓瞎了。
給人站台，與人合作，你總不能弄個助理跟著？而且今天談的是款老牌功夫茶，人家為顯誠意，特選了一處有百年曆史的門店來搞宣發，新品生產線總要逛逛吧？門店茶室總要看看吧？哪處都要使兩條腿走路，林茉總不能處處跟隨，且最重要的是，這款老牌茶飲為顯緊跟時代潮流，線上線下一起發力，搞的還特彆時髦，弄了個網上直播，線上抽獎，一群年過半百的老家夥被家中小輩攛掇著改革迎新，要不是他仗著曾指點過總負責此次生產線的那個小輩，就這種商務以言汐的地位根本不在人家的考慮範圍內。
人家一句帶貨能力不行就能給她pass掉。
柴令甚至在那個小輩的桌上看到了肖雲欽的待選表。
言汐也被自己從未注意到的短板震驚到了，她可是上過高蹺踩過梅花樁的人，結果卻被十五公分高的高跟鞋把她釘在了恥辱柱上。
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沒有get到女人的天賦技能，她：“林茉，是誰曾經說過高跟鞋是女人的戰靴，女人們無需練習就能無師自通，無需預演就能憑心而動，高跟鞋就是女人身體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技能樹，是誰？”
林茉扶著歪七扭八的她憋笑，“這個，大概也有漏網之魚？”
言汐嗬嗬冷笑，“憑什麼我就是那條魚？”
柴令拿這樣的言汐沒有辦法，且造型師搞的整體造型看得他直皺眉，漂亮是很漂亮，但與言汐的整體氣質偏差很大。
這就像強行把一個隨性的江湖俠女往大家閨秀的殼子裡裝一樣，模樣是有了，但骨子裡經久沉澱出的那種文化教養沒有，硬說的話就是沒有文墨之氣。
言汐她就是個武人，她裝不出墨香世家的小姐，茶文化又是最講究文化積澱的一種古老傳承，言汐身上的野性隨著她目前演的這部戲劇情的深入，根本算是本色出演，因此，在沒有經過訓練的情況下，她短時間內根本收不住那股氣勢。
柴令這會兒覺得自己強行給她接來的商務有點草率了。
於是思來想去的，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就買一贈一，把肖雲欽叫來救場，言汐……第一次，就當個贈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