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醉不歡,酒香氣染滿了半邊天幾天不散。
沒有資格入軍營的民壯們嗅著酒氣每天狠狠多吃兩碗飯。
“隻要武少夫人來就一定有好事。”
“希望我也能在武少夫人麵前表現一下。”
“那你可得拚了命的練了,這麼多人呢。”
“我肯定練好了,到時候除了穿上兵服,還可不可以跟武少夫人要彆的獎勵?”
“你想要什麼?要個媳婦嗎?”
有嫉妒有不滿但沒有抱怨,更多的是遙望著的軍營憧憬,以及大笑。
武鴉兒坐在人群外圍,不說話但時不時的微笑所以不顯得突兀。
演武是給淮南道來的祝通看的,優勝者也是祝通選出的,與大家共歡的也是祝通,但民壯說的最多的還是武少夫人。
在這個軍營裡真正的主人是武少夫人。
“你吃的這麼快?”老韓走過來噗通在他身邊坐下,兩隻手握著一根大骨頭,一邊說話一邊用力的啃,與骨頭上殘存的肉絲進行一場戰鬥,“今天我搶到了最大的一根骨頭。”
為此得意洋洋,又感歎。
“武少夫人真是太好了。”
武鴉兒看他一眼:“我讓你餓過嗎?”
他們吃喝算不上精貴,但酒肉是不斷的,餓肚子更是沒有。
跟過來的其他人都笑了,壓低聲音:“老韓原來這麼愛吃骨頭,家裡以後的骨頭不用浪費了。”
老韓將一根肉絲從骨縫裡挑出來在嘴裡仔細的嚼,臉上帶著勝利的喜悅和滿足:“我剛當兵的時候,天天餓肚子,野地裡見到了狼,我的眼比狼都綠。”
其他人默然,想著自己剛當兵的時候,日子過的的確很苦。
當重新來一次,能這樣天天吃飽飯偶爾能吃肉啃骨頭喝酒,真是做夢都笑吧。
看看這些開心的民壯,自從他們進來後,每天都有新的人開開心心的來進這個籠子。
“這樣練兵可不行,這些兵隻是為了吃肉。”一個男人皺眉搖頭,“這可不是高明的手段。”
武鴉兒道:“這是很高明的手段,因為這些人本也不是為了當兵。”
說是為了剿匪為了保護家人,但沒有幾個人真把這個當必須做的事,心裡真正指望的還是官府。
大家就是一時意氣,怎麼把一時意氣凝住不散?
為了當兵的知道要吃苦也忍了吃苦,不為當兵的總要有個留住的信念,吃飽飯吃肉,一人吃飽吃肉,全家吃飽吃肉,再苦再累也能咬牙忍。
“如果不是這些吃喝,這些泥瓦匠打柴的種地的店鋪小夥計,哪裡忍得住這麼辛苦早就跑光了。”武鴉兒道,這幾天他訓練新丁走隊列,常常用棍子打,一棍子下去胳膊腿都要紅腫,但那些新丁都忍下來了。
其他人想明白這個,覺得有道理但又覺得不太對。
有男人不服氣的:“這個手段,難道能讓這麼多人一輩子吃肉喝酒?”
有金山銀山也不能吧,現在吃肉喝酒是開心,一旦少一頓肉一頓酒,隻怕就要翻臉不認人,,酒肉朋友不可信,靠著酒肉也留不住人。
武鴉兒道:“也許不用一輩子,隻是要他們等到不是為了吃飽飯吃肉的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男人們一怔。
“這就是竇縣古怪的根源。”武鴉兒道,“或者說淮南道的古怪。”
這些民壯是武少夫人的家將訓練的,但真正的武少夫人哪來的這麼多家將護衛,又剿匪又訓練民壯,還無聲無息中把整個竇縣握在手中。
這是以訓練民壯的名義擴兵,而訓練民壯的理由是為了剿匪。
“竇縣鬨山賊也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