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牆的門徐徐打開,一群群民夫快速的跑出去,手中抬著各式各樣各種材料的架子,他們將負責救治傷員,收斂死屍,兵器,鎧甲等等清理戰場的事。
除了部分負責哨探的,其餘的民壯們都集結列隊回轉,街道兩邊擠滿了相迎的民眾,看到列隊進來的民壯,大家都發出熱烈的歡呼。
這樣的歡呼相迎已經好多次了,但誰會厭煩勝利的慶賀了呢?民壯們挺直胸膛。
歡喜中總有眼淚,有受傷的民壯被親人拉著哭,有急切尋找自己的親人而未得哀痛大哭的。
每一次出戰,每一次勝利,都是要有傷亡的。
“亡故的名冊都登錄好。”李明樓說道,“他的家人我們竇縣養。”
我們竇縣,主簿嘴裡砸吧砸吧:“當然。”
李明樓又和主簿去看望傷兵,死去的令人悲傷,受傷的也令人難過,那些因為傷殘了的主簿也表示官府會奉養終生。
竇縣的城門已經不再關閉,防守重新回到外圍牆,不斷有民壯來回奔走,跟在軍營或者民壯營的輕鬆肆意,圍城亂兵剛臨城下的驚恐生澀,現在的民壯們就像泥塑燒成了陶器,散發著釉光。
好消息不斷的送回來,亂兵已經退走,沒有新的亂兵湧來,竇縣的消息也開始傳向四麵八方。
竇縣遭受亂兵圍困的時候,附近的其他縣城都知道了,嚇的閉城不出,但因為水糧不足以及消息閉塞,亂兵沒來自己城裡先亂了好幾波,狼狽不堪。
聽到竇縣打走了亂兵,諸城才開了城門解了困局。
光州府的兵馬也終於趕到了,這一次除了祝通,熟人長史也來了。
“竇縣一直被圍困,眼下剛退,正要給大人去報告。”主簿主動承擔責任。
“你們動作太快了。”長史喊道,“大人得知消息立刻命令發兵,還特意向道府請更多援兵,集結快馬趕來,你們竟然已經把他們擊退了。”
主簿歎息:“不知道該說是福還是禍,原本是為了防範山賊阻止民壯練兵,沒想到應對了亂兵之災,如果不是有這些民壯,我竇縣此次就是豐城的下場。”
“他們逃的太快了。”祝通扼腕,“我帶著人在四周追了,也沒有看到。”
“這些人真是亂兵?”長史問出此趟來的重要問題。
主簿道:“他們這樣說。”
這些日子的對戰除了擊退亂兵,還抓了一些俘虜。
長史和祝通忙跟著主簿去看這些俘虜,這些俘虜都關押在縣衙大牢。
祝通凶神惡煞的將這些人審視一遍:“你們是淮南道的兵?我怎麼不認得你們。”
主簿道:“我們也問過了,他們不說自己是哪裡的。”
祝通不信:“那是你們不會問。”
他親自拿起鞭子將幾個俘虜嚴刑拷打,但不管怎麼打,這些人隻說自己的是大夏的兵。
長史用袖子掩著鼻子勸停:“不用問了肯定是宣武道的亂兵,我們把他們送去宣武道,讓他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