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就是三千兵嗎?
胡阿七瞪眼,這老農借兵和還兵都是好大的口氣。
武鴉兒倒是沒有覺得這話可笑,看薑名詢問:“你們都會水?”
薑名點頭,又補充一句:“水性還不錯。”
“來,測試一下。”胡阿七招手道。
薑名向外看了看天色:“天黑河水就更猛了,我們倒是無所謂,隻怕大家危險更大。”
胡阿七嗬了聲,武鴉兒打斷了他:“那就有勞你們了。”
這就答應了?武鴉兒既然允許,胡阿七雖然瞪眼不滿還是將話咽下去。
正如薑名所說越快行動越好,武鴉兒下達了命令,一隊隊兵馬在無定河邊集結,暮色裡的無定河更加凶猛的咆哮,對這些即將踩踏它的渺小的生靈發出恐嚇。
站在最前方的是二十多人,他們已經解下來甲衣兵袍,赤身裸體,其中除了適才通過測試的振武軍,另有薑名十人,薑名等人也同樣的解了衣衫,不同的是他們沒有肅立不動,而是揮動手腳跳躍。
跟振武軍相比,薑名等人有些瘦小,不過一個個肌肉結實,就連那個年紀大的薑名,皮肉也不像他的笑臉那樣鬆弛,油光鋥亮的,胡阿七撇撇嘴,吃的太好了。
“把身體活動開。”薑名一麵跳動拍打身體,一麵指揮著肅立軍陣般十幾個振武軍。
十幾個振武軍你看我我看你,又看身旁的將官們。
武鴉兒道:“薑爺水性很好,你們一切都聽從他的。”
說罷武鴉兒也伸手解衣衫,準備加入大家。
薑名看到了忙道:“都將,你不要去了。”
武鴉兒沒有停下動作:“我也會遊水。”
薑名道:“都將還是留在岸上,水下很危險。”不待武鴉兒說話忙解釋,“我知道都將不懼艱險,身先士卒,但人數已經差不多了,太多入水繩子會混亂,都將既然熟悉水性,不如在岸上查看繩索動向。”
河水中變化萬千,在岸上的人不容易看出。
“如果有人溺水,都將也好及時將他拉上來,同時還要防止誤判把沒有溺水的人打斷,這些也是更是渡河成功與否的關鍵。”
武鴉兒看著他思索。
薑名又一笑:“說句不客氣的話,渡河這種事有我們就足夠了,彆說都將了,其他人也可以不去。”
胡阿七翻白眼,武鴉兒笑了笑,將解開的衣衫重新係回去:“好。”
這一聲好落地,天邊有隱隱雷聲滾滾,引得諸人都抬起頭。
胡阿七罵了一聲:“怎麼好好的要下雨!”
雖然不懂水性,也知道下大雨的話肯定渡河更麻煩。
武鴉兒沒有理會滾雷,對十幾個振武軍示意繼續,這十幾人便立刻學著薑名等人的動作活動手腳拍打身體,劈裡啪啦的聲音與咆哮的河水混雜。
薑名又讓人打來一桶桶河水,示意大家舉起來澆在身上,乾枯的地麵上泥水四流。
伴著雷聲滾滾,薑名拉起地上的長繩纏繞在腰裡,一步兩步三步到了河邊,沒有絲毫的凝滯,一步跨出落了下去。
太突然了,胡阿七低呼一聲跳上河邊的石壁,隻看到長繩在激流中飄蕩,薑名無影無蹤,頭上雷聲滾滾,腳下河水轟轟,讓人的心不由揪成一團。
其他人也不落後,紛紛拿起繩子,或者像薑名那般閒庭信步入水,或者小跑一跳躍入,更有兩個跳的高高的在空中打個轉.....
胡阿七再次呸了聲,稍微鬆口氣。
“繩子動了。”守著河邊長繩的兵們發出喊聲。
胡阿七看河水中,隨著薑名等人入水沉下亂飄的繩子,像有了生命一般慢慢的向河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