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給了兵將極大的看重。
登基大典請兵將們參加,讓他們捧著祭天的禮器,登基以後最先做的就是賞賜兵將,加官進爵,除了武鴉兒,跟隨來的大將軍們皆得高位,不管大小軍功都立刻兌現封賞。
給將官們賞賜了住宅仆從,給兵士們足夠的糧草,一入冬就早早的送來火炭。
“朝廷帶來多少東西,都督親自看著很清楚,目前這些吃穿用度全是陛下的積蓄。”崔征道,“王妃變賣了金銀珠寶,還有先前各地送來的登基賀禮,靈州世家大族們進獻的賀禮.....”
“相爺,不要說了。”新帝急忙打斷,“如今這個時候,這是理所應當的。”
崔征俯身應聲是,但還是道:“如今這個時候,傾心竭力能籌到的也隻有這些了,陛下後宮已經改為一日兩食了。”
新帝麵色羞慚抬袖子掩麵:“朕這裡太貧瘠了,朕什麼都沒有,如果早準備些囤積.....”
誰又能早知道呢,早知道的話大家都會進言先帝,不會讓羅氏得寵,不會讓安康山得勢,不會讓這一切發生。
殿內的官員們淒然歎口氣。
武鴉兒沒有說話,對新帝躬身一禮,新帝忙攙扶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一切儘在這一禮和攙扶中,君臣二人再次攜手站到輿圖前。
崔征也帶著其他官員們站過來。
“安賊占了京城,賊子安德忠占了東南,越發勢大。”新帝道,在輿圖上指點了幾處,“最新的消息這些地方不是被賊軍占據就是官將率兵投賊。”
說到這裡聲音哽咽,撫著輿圖。
“半壁江山啊,大夏的半壁江山都被禍害。”
朝官們俯身:“臣等有罪。”
武鴉兒道:“陛下勿要煩憂,安賊造反如烈火之勢,凶猛燎原占據這麼多地方也不足為怪,但賊火到底是無根無基,燒不得長遠。”
他伸手指點輿圖。
“這幾處被叛軍占據,是附近衛軍一時慌亂不查被他們搶了先機,待大家穩下來,必能擊退叛軍,還有我們這邊,太原府山南隴右形成合圍抱月,就算是安康山也不能輕易攻破。”
新帝在輿圖前站好,神情感慨:“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崔征看著輿圖道:“安賊如此勢大,還是因為占據了京城,一番胡言亂語借著皇陵皇宮所在糊弄了天下不少愚人。”他看向武鴉兒,“所以都督,眼下最要緊的是奪回京城,請陛下回宮,如此才能安穩人心,讓天下大定,否則這亂像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新帝握住武鴉兒的手:“相爺不要催促,都督必然是要誅殺安賊的。”
武鴉兒對皇帝施禮再看崔征:“末將以為如今進攻京城容易,但安穩天下不易。”
他伸手在輿圖上劃過一道。
“叛軍在京城外豎起厚重防線,要說打也不是打不得,舍了萬千兵馬刀山火海也能闖過去,隻是叛軍不隻是京城一處,奪回了京城,不等於奪回了天下。”
有朝官忍不住開口道:“至少能先穩了天下,再徐徐圖之。”
武鴉兒搖頭:“那樣反而要比現在這樣花費更多的時間,進京消耗太多的兵馬,到時候隻能守住京城,無力奪回其他地方。”說罷看新帝,“陛下,京城不是天下,您的所在才是天下,您在天下就在。”
新帝轉頭看崔征等人:“相爺你們就不要說了,行軍打仗一切聽武都督的。”
崔征等人俯身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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