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不是已經抓到,官員們搖頭。
“不過這些世家們搬離都是商議好的。”中六道,“雖然黃家還沒有離開,但為首就是黃家,田家廖家吳氏等等所有人都聽從其安排,至於黃家背後還有沒有人主使,我們正在偵查。”
原來是黃家為首啊,不過這也沒什麼意外,不用偵查大家也知道,這些世家大族必然是聯合起來的,曆來都是如此,官員們苦笑,但儘管知道又如何?人家聯合搬家也沒有犯罪啊,理由還是替光州府解決人丁壓力省口糧。
世家做事的手段就是這麼讓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民眾中的流言,商人們哄抬糧價,也少不了他們參與其中。”知府伸手按了按頭,“中大人,這些我們都知道,但現在又能怎麼樣?”
“把他們都抓起來嗎?”一個官員苦笑,再看其他人雙手一攤,“那我們光州府這亂就真的壓不住了。”
李明樓示意中六坐下來,看諸人:“那你們的意思現在怎麼辦?”
打仗的事聽她的,治城的事還是按照他們辦法來吧,在座的諸人鬆口氣:“請知府大人去見見黃老太爺吧,召集鄉老們商議一下如何解安撫鄉裡。”
所以最終還是官府要對這些世家低頭。
一場議事有了結果便告一段落,李明樓帶著元吉薑亮劉範離開了前衙回到後宅。
薑亮劉範這次沒有告退而是跟著邁步上前。
“少夫人,老夫有句話想說。”他說道。
李明樓回頭,看到薑亮低下頭掩藏神情,劉範微微不自在扭開臉,看來他們不隻對已經發生的事有想法了。
“關於光州府現在的事你們怎麼想?”李明樓主動問。
“少夫人,現在不該是想,而是該動手。”薑亮抬起頭,“殺人。”
他縮在袖子裡的手伸出來,一貫握筆修長的手日光下如刀閃著寒光,抬起揮落。
沒想到這個一陣風都能吹倒的老書生開口就是殺人。
元吉有些驚訝,坐在府衙裡的那些大人們也是讀書人,可是討論了十幾天了,沒有一個人說出半個殺字。
李明樓沒有受驚,笑了笑。
兩個寫字先生被請進室內,還有一個小女童跑去取了薑亮住處的茶缸來,這個茶缸是少夫人當時讓她給薑亮送去的,說薑亮會喜歡。
看到茶缸被放到手邊,薑亮有些驚訝又有些感動。
這些沒有經過調教的小孩子仆從,做事笨拙但更讓人信服。
正是有大人言傳身教的重視,所以小孩子會記著給他拿來茶缸這種小事。
李明樓說道:“禍害鄉民的匪賊肯定是要殺的。”
元吉在一旁補充:“他們在光州府境內就逃不了,我們已經有了線索很快就能抓到。”
想到適才在廳內議事聽到的話,薑亮眼睛閃亮道:“果然光州府的人丁都在少夫人的掌控中,有霹靂手段方是真菩薩。”
既然要靠做事,就不要諂媚了,這個老賊這一點很讓人討厭,莫非人老了就沒了骨頭?劉範皺皺眉,乾脆自己開口:“要殺的不止是匪賊,還有世家。”
李明樓笑了:“這話你怎麼不敢在堂前說?”
“不是我不敢說,而是那些人不敢聽,也不敢這樣做。”劉範倨傲道。
李明樓道:“因為那些人一不是匪賊,二不是叛軍,他們是手無寸鐵的黎民百姓。”
劉範站起來:“手無寸鐵?他們手無寸鐵卻攪亂了光州府全境,他們不是匪賊,卻擾民不安,他們不是叛軍,卻致民倉皇流離。”
長袖一甩看李明樓。
“這與匪賊,與叛軍又有什麼區彆?”
“同樣是亂我大夏,當然要誅殺。”
薑亮在一旁握著茶缸提醒:“你坐下說坐下說,有理不在聲高。”說罷一笑看向李明樓,“少夫人,我先前說的有霹靂手段方是真菩薩,少夫人要在這亂世中慈悲為懷守護城池養護百姓,就必須製止這些破壞城池百姓安穩的行徑啊,否則城破民亡,做出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了。”
劉範替他把意思說明白:“也就是說民眾們因為少夫人聚集到這裡,如果真有個好歹,少夫人就是幫凶。”
薑亮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李明樓道:“話雖這樣說,但他們做的隻是搬家,光州府來去自由,怎能因此殺人?如果這樣做,光州府與叛軍有什麼區彆?”
薑亮微微一笑:“少夫人說得對,其實我們是想問,如果這些世家有大罪,少夫人敢不敢殺?”
李明樓笑了笑:“你們現在在跟我說殺人呢。”
先前劉範說要殺的不隻是匪賊還有世家,李明樓問他這話你怎麼不在堂前說,劉範倨傲答是因為那些人不敢聽更不敢做。
那麼現在他們在跟她說,也就是說認為她敢聽也敢做。
劉範微微一怔,倨傲的臉上浮現笑,還有些小把戲被戳穿的不自在。
所以說話不要那麼衝,要和風細雨順水推舟,薑亮笑的和風細雨起身:“少夫人,與世家打交道是官府的事,少夫人不合適出麵,但說句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話,這光州府的官員大多數都是本地人,與這些世家大族關係錯綜複雜,有的自己就出身世家,少夫人到底是外來人,所以為了避免有些事被他們瞞著,我們想替少夫人出麵,參與這次的事。”
李明樓道聲好,對站在一旁的元吉吩咐:“你帶他們去見知府大人,關於這次的事我們這邊由這兩位先生負責,官府以及世家有什麼事都可以對他們說。”
元吉應聲是。
薑亮笑嗬嗬恭維:“少夫人做事痛快。”
李明樓看著二人:“如果查出世家真有違法亂民之罪,官府不敢殺,我來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