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道:“就算不講這些故事,小姐對這婦人也很疼惜,他講了這些故事,小姐也不會把婦人送給他的。”
疼惜是疼惜,但小姐也很冷靜無情。
薑名道:“可以給自己謀取可憐啊,比如他母親的經曆這麼慘,他是母親唯一的兒子,如果他死了他的娘多可憐.....要點兵馬什麼的理所當然。”
元吉看了眼空空的兩手:“那他慢慢的寫吧。”
看看多久能感動小姐要到兵馬,估計那時候大夏的戰亂也平息了。
薑亮從外探頭:“都督又來信了嗎?”
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麼這麼信任兩人,但這兩人自來了之後做的事還真對得起小姐的信任,除了大家的真實身份,其他的事都不瞞著兩人,元吉薑亮招手熱情的請他進來。
“都督收到畫高興吧。”薑亮捧著大茶缸吹著熱氣笑嗬嗬說道,“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在這亂世流離中,能聽到親人的消息是很大的撫慰啊。”
這是事實,元吉三人點頭。
“夫人要回信嗎?”薑亮趁機問,“夫人忙的話,我可以幫忙。”
元吉搖頭:“夫人說不寫了,沒什麼事。”
薑亮便立刻點頭讚同:“夫人和都督賢伉儷,與平常夫妻不同,要做的事太多,沒有必要總是寫信。”
他的視線看向一旁的桌案,淮南道衙有堆積如山的文書,楚國夫人這邊沒有那麼多,桌上擺著的多是私人信件來往。
薑亮將茶缸放在桌子上,看著最上邊的一封信,信沒拆封,信封上也沒有名字,而是寫了幾行字。
以信封做信。
“項公子的信,夫人還是沒看嗎?”他問。
幾天前,項南又送來一封信,元吉拿進去,李明樓讓他拆開看,元吉拆開了,結果裡麵的信還裹著一個信封,信封上還寫滿了字.....
夫人原來不看我的信嗎?夫人是因為當初我的建議而不屑嗎?夫人是不屑還是不敢看我的信?現在看我信的是隨從嗎?你不用看了,直接扔掉吧。
“這個項公子.....”元吉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明樓讓他也不用看了,按照項南說的把信扔了。
元吉沒有扔,心裡反而有些隱憂,項南這樣執著的給夫人寫信,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項氏最近風頭正盛啊,元洲久攻而不下,是陛下心中釘眼中刺,他一入麟州就拔下。”薑亮敲著桌子說道,又感歎,“真不愧是劍南道李大都督手下重將。”
室內三人沒有反應,恍若不存在。
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薑亮不是劉範,他不介意閉著眼說話。
“當然,都督後起之秀並不遜色,都督此人戰功聰明才智,彆說項雲,就是李大都督在世,也要說一聲佩服。”
室內三人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方二不看他,元吉麵無表情,本家薑名態度好一些,神情似笑非笑。
“老薑,有話直說嘛。”他說道。
這是不想聽他囉嗦了,薑亮見好就收,道:“隻是現在都督在外征戰,遠離陛下身邊,雖然戰功赫赫,但難免會被有心人試圖取代。”
“如果戰功赫赫,就不會被取代。”方二說道。
“沒錯,項雲這邊能取得大勝,離不開都督在外征戰,如果不是都督牽製震懾安康山,彆說一個項雲,三個項雲都抵擋不住叛軍。”薑亮點頭道,“但是,大家還要想另一件事,要替陛下考慮,陛下不是兵將,又是從劫難中登基,他需要安全感,這時候誰在他身邊,誰就更容易被他看在眼裡,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同時將在外君將會漸漸疏離,這也是人之常情。”
這一次室內三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都看向他,顯然聽進去了。
“人人都知道要共抗叛軍,但人人都想彆人抗叛軍,功隻有自己。”薑亮看著三人意味深長道,“項雲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到麟州皇帝跟前,就是因為都督不在,他要奪取都督的位置。”
薑亮將大茶缸端起喝了口。
“不要說戰功赫赫不會被取代,如果你不在這個位置,再赫赫的戰功也能被彆人拿走。”
元吉三人對視一眼。
“薑先生的意思是?”元吉問。
薑亮道:“夫人與都督休戚與共,項雲出現在陛下身邊,那麼為了安全起見,夫人也應該在項雲身邊做個安插,如此才能知己知彼,互相牽製。”
薑名問:“怎麼安插?”
薑亮轉身手抽出桌案上項南的信:“項雲的侄子,項南。”
......
......
元吉將項南的信放到桌上,李明樓皺眉。
元吉道:“小姐,我知道你不願意再和項雲叔侄有任何關係,但同在大夏天地,同為領兵官將,且有兵馬能戰一方,我們和他們是避免不了打交道。”
李明樓看著推到麵前的熟悉的字體,默然一刻。
在這一片天地下,離開了劍南道,項雲還是站到了皇帝跟前。
項雲的命運依舊,那麼她的,明玉的,劍南道的命運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