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山莊一年四季都有盛景,盛景引來熱鬨。
山莊裡有雍容華貴的夫人小姐遊玩,山莊外有民眾聚集為集市繁華。
這一次的演武後,盛景依舊,熱鬨散了。
李奉景看著腳下的血跡,山莊外的演武場已經清掃過了,殘留的血並不多,至少沒有在軍營裡看到那些傷兵們嚇人。
李奉景氣的再次閉了閉眼,抓起手裡的馬鞭衝進去。
“就算你現在是大小姐,我這鞭子打下去,也沒有人說不對。”他舉著鞭子站在廳堂裡喝道,“都要喊一聲打得好。”
念兒想要奪下他的鞭子又不敢上前,隻尖叫著擋在李明琪身前:“你敢你敢你敢,來人來人來人。”
門外沒有人進來,李奉景冷笑:“哪裡還有人,人都被大小姐送去當玩物打殘了。”
安靜坐在桌前喝茶的李明琪喊了聲四叔。
“不要冷嘲熱諷了。”她將手裡的茶杯放下,輕聲細語,“什麼事啊就這樣了。”
“什麼事啊?”李奉景啪的將鞭子甩在桌子上,“你去問問那些傷兵,還有死去的兵,什麼事,不是大小姐,不是你的兵馬,你真是糟踐起來一點也不心疼。”
鞭子震的桌子上茶杯亂晃茶水濺出,李明琪被濺了一身,念兒再次尖叫。
“四叔。”李明琪喊道,“出事的時候,你躲在哪裡?現在來逞威風?你說,你當時如果在場,被人打到臉上了,你怎麼做?”
李奉景麵色微微一紅,他要知道怎麼做,當時也不會在聽到消息後來的這麼慢了。
“這叫什麼打臉?就是你們這些虛榮的女子才會隻看到臉。”他冷笑,“隻要人在,李家的臉麵就丟不了,臉也不是這麼打回來的。”
李明琪哦了聲:“那四叔要怎麼打?”
李奉景冷冷道:“這一切都是項家搞出來的,既然他們有了新人,那我們就離開這太原府。”
李明琪道:“四叔,這跟項家有什麼關係?”
真是女生外向,李奉景失笑,伸手指著外邊:“要不是項家,這東南道齊家小姐能來太原府?”
李明琪看著自己的手指慢悠悠道:“如果齊家小姐要來,項家能不讓來嗎?這就跟當初大伯父要大小姐嫁給項家,項家能說不娶嗎?”
李奉景一怔,似乎好像對,旋即又惱怒,不對!
“項家如果不這麼無恥貪心,為什麼不敢拒絕齊家?”他怒道,“這分明是欺我李家,欺大都督不在了,欺明玉還小,要甩掉我們,另尋靠山。”
他是李家跟項氏打交道最多的人,從當初李奉安去世,到議親,到結親出行,到代嫁李明琪,到在太原府,到現在三年多過去了,項氏態度的變化他感受最清楚。
雖然表麵上一如往日,但那些情緒那些微妙的變化是藏不住的。
人走茶涼,人死如燈滅,少了一個李奉安,項家跟李家已經沒有那麼親密了。
“把齊家的小姐送進來結親。”李奉景冷笑,“嫁給一個鬼,生活人的孩子,騙鬼呢。”
李明琪手指在桌上畫圈,道:“他們不是騙鬼,是騙人,騙天下人,騙皇帝陛下,讓天下人和皇帝知道,項家和齊家聯姻親密如一家,項都督和齊都督的兵馬自然也是一體。”
“那就讓他們一體去吧!”李奉景甩袖,“我們走!”
李明琪將桌上的鞭子拿起來一甩,啪的一聲,女孩子的力氣也不小,將桌上的茶杯震落,殘餘的茶水灑了一地。
“我們劍南道李家可不是能被人打跑的。”她嬌聲喝道,“他們想一體就一體,把我們李家當什麼?四叔,你覺得大小姐在這裡的話就這麼算了?大伯父在的話,他扭頭就走了?”
真大小姐在的話會怎麼樣他不知道,李奉安在的話就算走了,也不會讓項家齊家好過,就像當初對待母親那樣,李奉景些許恍惚:“當然不可能算了,等回去了必定要項家給個說法。”
李明琪站在桌邊握著鞭子輕輕敲打:“說法?什麼說法?項氏和齊家交好,項氏和齊家兵馬共用,才有了這次的大捷,你要跟項家要什麼說法?為什麼跟齊家交好?為了大捷所以就不顧項李之姻親?”
說到這裡聲音猛的拔高,小姑娘尖聲刺耳。
“你這是跟項家要說法還是跟皇帝陛下要說法?”
“項家跟齊家交好兵馬協助,為大夏平叛為皇帝陛下解憂,你李家有什麼資格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