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劍南道那邊說,張安王林要劍南道派兵到麟州。”薑名說道,“韓旭有沒有給小姐說?”
一直看著輿圖的李明樓嗯了聲:“他寫了一封信來,我還沒看,大概就是說這個吧。”
“這時候派兵去麟州,也是我們劍南道的機會了。”薑名道。
“不,機會還沒到。”李明樓搖頭,她從輿圖上收回視線,“現在送兵到麟州,隻給項雲增光添彩。”
薑名要說什麼,有信兵疾步進來。
“張慶那邊傳來最新的消息。”他說道,“安德忠浙西有將官調動,可能有些問題。”
“那看來是從浙西調兵了。”薑名撫掌,哈哈一笑,“那我們的機會也到了。”
安德忠盤踞浙西多年兵馬雄厚,齊山隻能抵擋卻不能進攻,淮南道這邊亦是如此,浙西不來侵犯,他們便也不主動去進攻。
李明樓看輿圖:“浙西一動,這一路都要麻煩了。”
元吉沉思:“安賊此舉精妙,這樣的話,我們,江南道,甚至東南道,都自顧不暇,麟州想要支援就不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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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精妙,但安德忠身邊的大將並沒有什麼喜悅,反而都皺眉。
“此舉我們也危險了。”一將官道。
安德忠用一根金簪子撓脖子,看他一眼。
將官忙解釋道:“末將不是膽小怯戰,是不服。”
其他將官們便紛紛開口。
“是啊,陛下怎麼先封了小公子為王?”
“就算真要封王,也得等真立了大功吧?這還沒打呢。”
“就是,大公子你還沒封王呢。”
安德忠將金簪子插回頭上,吸了吸鼻子道:“這個不急,我爹都當皇帝了,我封不封王,我都是王。”
而且還是長子。
到時候直接當太子,也沒必要封王了,其他將官們對視一眼,道理是這個道理,但.....
“慶忠公子常在陛下身邊,他自來就甜言蜜語會討陛下喜歡。”
“這一次公子你還要助他,打下麟州,算誰的功勞?”
安德忠聽到這裡哈哈笑了:“他打不下來。”
打不下來?將官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還沒打呢......
“父皇就是讓我們鬨個熱鬨。”安德忠笑道,“真正要打的,不是麟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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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初冬的第一場雪在一陣冰雨之後灑下來了。
雖然雪景未成,站在皇宮最高處俯瞰的安康山臉上也滿是笑意。
“麟州從來都不重要。”他說道,“崔征魯王是死是活,朕也不在意。”
站在他身邊的席嚴點點頭:“陛下能這樣想,果然是九五之尊天命之氣象。”
“隻要殺了武鴉兒。”安康山道,“崔征魯王想活多久,朕就讓他們活多久。”
席嚴不屑一笑:“那時候,陛下讓他們活,他們也活不下去。”
“麟州,兵馬十幾萬,不過是烏合之眾。”安康山看向北邊的方向,“隻要除掉了武鴉兒,就鏟掉了他們的底氣膽氣。”
他說著招手,抖動肥胖的身軀恍若起舞。
“武鴉兒啊武鴉兒,你快點來,讓我殺了你。”
席嚴儒臣氣度肅重,沒有手舞足蹈,道:“他若不來,魯王就殺了他。”
如此危急的時候,擁兵不動的武將,跟叛軍有什麼區彆?不殺武鴉兒,還留著過年嗎?
他似乎能看到此時的麟州,魯王坐在大殿上也正招手亂舞大哭。
“武鴉兒,快來救駕。”
席嚴在風雪裡哈哈大笑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