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總比沒有好啊。”中齊說道。
將官揪住他:“不要說笑了,快點撤退!”
嗚嗚嗚的號角從遠處天邊傳來,蹄聲如雷,將官麵色鐵青的回頭看去,見一隊隊騎兵吞雲吐霧從遠處衝來,在騎兵的身後是一輛輛攻城的戰車,戰車擋住了後方,不過可以想象車後那些握著刀槍凶猛的叛軍.......
“現在撤退根本就跑不過他們,沒有了城池,撤退才是死路一條。”中齊道,拔出刀,“弓弩投石迎戰!”
伴著號令,城牆上早就準備好的弓弩石塊如雨般落下。
廝殺聲震天動地,無休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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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不好了!不好了!”
一片狼藉的城頭上,有信兵跌跌撞撞衝上來,不好了三個字讓奮戰麻木的兵士們神情有些絕望。
還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城已經破了嗎?
將官看著信兵,動了動嘴唇說不出話來。
中齊正在單手包紮被流矢所傷的胳膊,咬著傷布問:“什麼消息?”
信兵道:“楚國夫人,楚國夫人打京城了。”
諸人眨著眼似乎沒聽懂,楚國夫人打京城?
中齊哈的一聲將傷布甩開不裹了,抓起長刀:“這是好消息!好消息!我們有救了!”
諸人還是聽不懂,楚國夫人打的是京城的叛軍,又不是他們眼前的這些叛軍,他們怎麼就有救了?
中齊將一個爬上城頭被砍死的叛軍屍首踢開,揮刀大笑:“麟州那邊的叛軍有劍南道兵馬所困,京城這邊被楚國夫人所困,所以這邊的叛軍就沒有援兵啦,當然是好消息!”
似乎是好消息啊!
諸人的神情都活了起來。
“守城!”中齊喊道,“殺敵!”
諸人不再多想跟著拿起兵器開始新一輪的廝殺。
將官反應慢一點,站在後邊摸了摸頭,不對吧,這邊的叛軍沒有援兵了,但沒有援兵的叛軍他們也不一定能打的過啊!
......
......
地麵在抖,四周的聲音在抖,安慶忠的手也在抖.....
當然不是被這個小城的防守嚇的。
“京城,京城。”他喃喃道,有些不可置信的重複著聽到的消息,“楚國夫人竟然打京城!”
她不去支援武鴉兒,怎麼去打京城了?
她怎麼去打京城?她的淮南道不要了?安德忠在浙西是死了嗎?
這怎麼可能?
“王爺,千真萬確!”信兵喊道,“京城那邊已經打了三天了,被楚國夫人已經攻破外圍第一道防線了!”
要是被楚國夫人攻破了京城,那他就死定了,安康山可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安慶忠將手裡的刀往地上一扔。
“速速去京城!”
身邊的將官顫抖著上前:“這裡的城池攻破還需要.....一天。”
一天吧?現在如果說兩天三天,他估計就活不過一天了。
安慶忠看著前方被削去一半但依舊堅守的城池,不要跟這些小賊耽擱時間了!
已經被這些小賊耽擱時間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出了麟州開始就不順!
安慶忠仰頭嗷嗷的嚎叫:“繞路!”
......
......
站在城頭上看著兵馬潮水般退去,所有人都呆呆的不可置信,以至於連歡呼聲都沒有發出。
“看,他們逃了。”中齊喊道,用左手舉著大刀,“嚇跑了!”
將官更是怔怔,真是因為楚國夫人打京城,他們就得救了?
腦子太混亂以至於他還說出了一句自己想不到的話:“追?”
話出口自己嚇了一身冷汗,他在說什麼?沒有人聽到吧?
中齊聽到了,但卻放下了刀搖搖頭:“不能追啊,追也沒用。”
沒有了城池的掩護,他們這些兵馬在安慶忠麵前很快就能踏平,更何況現在的安慶忠已經紅了眼,窮寇莫追,狂兵也不能攔啊。
他按著胳膊看著遠去的潮水。
大小姐,他能做的就到這裡啦。
......
......
繞過了黃縣境,安慶忠的兵馬一直紅著眼齜著牙,哪怕遇到銅牆鐵壁也要咬碎。
但一路所過再無阻攔,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這讓眾人卻沒有覺得暢快,一肚子氣憋著,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個。
“待忙完了京城這邊,本王一定將河南道撕爛!”安慶忠咬牙說道,看向前方。
前方一道山梁已經跑了一半了,馬上就能越過。
“王爺,越過這裡就到了無人之境了。”一個副將道,“安東混亂的時候,被三方爭搶,誰也搶不下,就沒人管了。”
“過了這裡就能直達京城境。”另一個副將道,舉著輿圖在風裡呼啦啦的響,“然後我們就可以從西南方向截擊楚國夫人。”
安慶忠重重哼了聲,將長刀一甩:“速去。”
健壯的馬匹馱著肥胖的安慶忠飛快的向前奔去,無數的兵將湧湧跟隨,但前鋒越過山頭卻又退了回來,如同倒灌的洪水,讓後方的軍陣差點變形。
“怎麼回事?”有將官喊道。
前鋒營有兵馬疾馳而來,神情驚恐:“情況,不,不對。”
什麼情況不對?
安慶忠一腳踢開信兵,縱馬向前疾馳很快來到山梁儘頭,站在山梁上,安慶忠憤怒的神情也呆住了。
這是,什麼?
前方一望無際的原野上有密密麻麻的軍陣,騎兵步兵車兵,還有四麵高高的瞭望車,無數的旗幟飛揚,主營中的大旗更是如龍翻飛,雖然看不清字,但那旗幟他們並不陌生。
“劍南道的兵馬.....”安慶忠喃喃,“怎麼到這裡了?”
他是又回到麟州了嗎?
他是在做夢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出京城容易,回京這麼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