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不值一提(2 / 2)

第一侯 希行 10916 字 5個月前

海棠宮裡坐著的人不多,但麵對憤怒的元吉,大家都沒有起身相勸。

“小姐千難萬難打下才打下京城。”元吉在室內來回踱步,“他們還沒回來,就先要把小姐趕走。”

薑名皺著眉:“真沒想到,朝廷竟然是打的這樣主意。”

方二道:“那項雲來的意圖就很清楚了,他是來替代小姐的。”

李明樓看著案前擺著的急信,薑暗一回來就告訴她朝廷還沒有決定什麼時候回京,但讓項雲先往京城來,至於來做什麼,那時候還打探不到。

就在剛才,李明玉從麟州飛鴿急信送來新的消息,項雲出發了,走的很隱秘,對內宣稱是探路,項雲將保密做到了極致,李明玉想儘辦法也沒有打探到他的真實目的,但跟項雲出發的同時,崔征給山南道的韓旭寫了一封信。

韓旭這邊就是自己家了,中裡看到了信,崔征讓韓旭來麟州,同時還讓他請楚國夫人也協助駐守麟州。

李明樓有些好奇:“你們說,韓旭會給我寫信嗎?去了麟州,他就在我身邊手心裡了。”

她說完哈哈笑了。

上次她讓薑亮寫信繼續借兵時隨信送去了兩雙鞋子,一雙男鞋一雙女鞋,女鞋假充是自己的,男鞋是送給韓旭穿的,大小是薑亮按照自己的腳做的.....事後韓旭回信並沒有把這有傷風化的鞋子扔回來,隻說不要再送東西了。

中裡那邊送消息說,女鞋被韓旭藏起來,男鞋,韓旭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穿在腳上了。

韓旭現在肯以及敢跟她假模假樣的來往,是仗著她摸不著看不到,真要是去了麟州,他就天天在她麵前了。

韓旭可敢?

元吉笑不出來,帶著怒意:“韓旭賊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他的大義,定會不惜此身來騙小姐。”

說到這裡他又悲憤,朝廷也罷,韓旭也好,還有那個項南,小姐救他們的命,守民,征戰,安邦定國,而他們呢,隻想著算計哄騙小姐,把小姐不當人看。

那個韓旭寫的信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李明樓忙安撫元吉:“元吉叔,都說了是騙嘛,我不上當不受騙,不就沒事了,咱們不生這個氣啊。”

都到現在了,小姐還惦記安慰彆人,元吉眼一酸,扭頭看彆處,不說話了。

薑名接過話道:“就算韓旭在小姐這裡能被高看一眼,但讓出京城這種大事,小姐拒絕的話也理所當然,此事的關鍵還是在項雲身上。”

先是用韓旭來騙,如果用糖騙走了,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騙不走,那就要動大棒子,你不好我就讓你更不好。

想到這裡,元吉更加憤怒。

“這麵還沒磨完呢,就要殺驢!崔征怎敢這樣?陛下怎能不管?”

薑名和方二也難掩憤怒,是啊,做夢也想不到朝廷會這麼對他們,雖然知道現在衛道兵馬都各有異心,但那是朝廷啊,他們可是在為大夏的朝廷奮戰呢。

功勞還沒賞,就琢磨算計他們了。

相比於這三個大男人,坐在案前的女孩子李明樓沒有半點悲憤,嘴角甚至還有淺淺笑意。

這有什麼悲憤的,她已經經曆過更悲憤的事了呢,現在這件事一點也不奇怪。

她一直等著呢,現在等來了,挺好的。

“項雲在路上,帶的兵馬也不過萬人。”元吉停下踱步,冷冷道,“半路上我們殺掉他。”

項雲什麼目的先不論,項雲如果來京城,會識破他們的真實身份。

元吉已經知道識破身份對李明樓意味著什麼,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方二站起來:“動用兵馬不一定能成功,還是我親自去。”

他更擅長刺殺,單槍匹馬有時候更有優勢。

李明樓忙製止:“這不行,太冒險了,我們隻要動用了兵馬就會留下蛛絲馬跡,就算殺了項雲,還是應了朝廷裡的心願,更有借口除掉我們,更何況現在安康山賊兵還虎視眈眈,我們不能自己先亂了。”

元吉歎氣:“小姐你都知道這個,他們不知道嗎?”

但他們卻不在乎。

因為這些地方不是他們打下的,他們不在乎,她在乎啊,她可不能讓這裡的民眾在卷入戰火死傷無數,李明樓捏了捏手指。

“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道,“就算他來了,是來到我們的地盤,難道我們會怕他嗎?”

至於被識破身份。

“他可以來京城界,不讓他入城就是了。”

那倒也是,這京城在他們掌控下,他們又知道項雲不懷好意而來,早有準備,最壞的情況不過還是殺了項雲,到時候說是安康山叛軍刺客殺的好了,元吉三人點點頭應聲是。

李明樓低頭看手指,而且就算他們不出手,項雲也可能會死在路上。

江陵府那邊周岩送來消息說,向虯髯離開江陵府了。

向虯髯沒有跟她來往,她也沒有給他寫讓他保重身體或者說讓他不要做危險的事之類的信,因為從向虯髯離開竇縣後,這件事就跟她無關了。

這是向虯髯自己的事。

他做這個也不是為了楚國夫人,而是為了他自己。

她怎能指手畫腳?那是羞辱他。

李明樓放下這些事,看另一封信:“夫人和金桔已經出發了吧?”

本來早就要接武夫人來,但武夫人犯了咳疾,日夜難安精神不好,衛知府請了很多大夫調養,這一養就入了冬。

“已經走了一半路了。”薑名笑嗬嗬道,“夫人沒有再犯病,這幾天會加快速度,最多十日就能到了。”

李明樓道:“不用加快速度,慢慢走就行。”

十日啊,她捏了捏手指,那可以給武鴉兒寫信說一聲,讓他來京城了。

“名叔。”她便道,“你給武都督寫個信,說一聲,讓他安排時間。”

薑名哎了聲,但又一怔懷疑自己沒聽懂:“小姐?我寫?還是你.....”

李明樓低著頭翻看桌上的文書:“跟衛道來往的信,不都是有人寫嗎?就順便給他寫一個好了。”

順便?但武鴉兒一直不再順便裡麵,薑名還要問,元吉把他揪起來。

“我知道了,我來寫。”他說道,“小姐你休息一下吧。”

李明樓低著頭專注的翻看文書對他們的話渾不在意嗯了聲。

薑名被元吉帶了出去繼續問:“武鴉兒的信不都是小姐寫嗎?為什麼.....”

元吉打斷他:“小姐不給他寫了不好嗎?你還問什麼問?”

好是好,自從那個猜測後,他們的心一天也沒有放下,日夜難安,薑名道:“但也得知道為什麼啊?”

方二道:“沒興趣了唄。”

沒興趣了?元吉和薑名看他。

“那幅畫小姐也讓人收起來了。”方二道,“早就說了你們想多了,小姐就算是喜歡這個武鴉兒,也就是圖個新鮮,小姐小的時候,大都督送給她很多新鮮的東西,小姐喜歡的會多留幾天,但最後都會丟開。”

那就是小姐對這個武鴉兒新鮮過去了,連信都不懶得給他寫了,就像最初那樣。

元吉和薑名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

.......

李明樓看著文書,文書其實一行都沒看完,她低著頭,掩藏的視線飄忽不定。

她輕輕歎口氣。

她已經將武鴉兒送的畫收起來,腳上也不穿他送的襪子,他留在這裡的衣服也放到另外的箱子裡,她也沒有再給他寫信。

但為什麼,她吃飯的時候,睡覺突然醒來的時候,做事的時候,托著腮看外邊風景的時候,聽到宮女們嬉笑的時候,她都會想起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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