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世樅宮X楚焦(1 / 2)

番外:世樅宮X楚焦

1

路易斯第一次遇到楚焦是在拳擊訓練營裡。

他一眼就看到正戴著拳擊手套和教練對打的男生,儘管臉龐俊美青澀,但他的黑色眼睛卻如同一隻野獸,危險而鋒利。

這位才十六的亞洲男生發育很好,高大挺拔,肌肉並不那麼發達,但相較於同齡人的瘦弱,肌肉線條已初具雛形。

聽說對方是被挖來的種子選手,路易斯趁他休息時走過去打招呼,笑容友好:“嗨,我是路易斯,很高興認識你。”

楚焦抬頭看他,路易斯充滿拉丁裔特征的麵孔就落在了他眼裡,他沒什麼表情道:“楚焦。”

路易斯等他下文,卻看到他抬腳要走開的動作,他吃驚搖搖頭:“楚,你可真冷酷。”

路易斯和他講了很多歡迎之類的話,楚焦聽他說了半晌,終於用並不流暢的外語道:“我聽不懂。”

路易斯:“……”

很久之後,他們已經成為好朋友之後,路易斯問他:“楚,你為什麼要來這裡?你想得到什麼?”

十六歲的男生眼中有著勃勃野心:“金錢和權勢。”

2

要在拳擊界出名需要絕對的實力和技巧,楚焦每天都在大量的訓練中度過。

這是很苦的差事,路易斯最近正在籌備拳擊比賽,常常能看到楚焦在訓練營忙碌的身影,他很佩服這個孤身一人來到異國他鄉的少年,常常會帶他出去玩。

“楚,今天帶你去吃中餐!”

楚焦看他的絡腮胡一眼,擺擺手:“不去。”

“好吧。”路易斯搖搖頭,楚總是這麼獨來獨往。

路易斯和楚焦都住在訓練營裡,他們剛好住著同一個宿舍。

有一次,路易斯和女朋友約完會回來,看到盤腿坐在床邊看電影的楚焦,忍不住問:“寶貝,你為什麼不找個女朋友?你身材很火辣,皮膚也很性感,女孩們都很喜歡你。”

路易斯不明白他為什麼過得像個苦行僧。

楚焦“嘖”了一聲,起了一身雞皮疙:“叫誰寶貝呢?”

路易斯性格外放,不論男女管誰都能叫上兩聲寶貝:“楚,你就是太保守了,但凡你對女孩們多些甜言蜜語,你早就會是這兒最受歡迎的人了。”

“來吧,你叫我聲寶貝試試?”

楚焦麵色難看:“不可能!”

路易斯難得看到他這樣僵硬的模樣,哈哈大笑:“好吧,看來你這輩子都不打算這麼說了。”

路易斯不知道,楚焦後來每天都會把甜言蜜語掛在嘴邊。

3

楚焦的外語學的很快,他常常用宿舍的一台收音機聽新聞。

某天,路易斯一邊趴在床上玩手機,一邊吐槽道:“楚,這個無聊的頻道要被你聽爛了,換個節目不好嗎?”

多次勸說,被楚焦冷漠拒絕後路易斯無奈道:“好吧。真是個固執的家夥。”

頻道接收著信號,播音員的女性聲線有著公事公辦的疏離和冷漠,並不親近,這讓楚焦覺得安全。

他沒有關於家人的印象,但這個聲線很貼合他想象出的母親形象,他也就沒有換過。

4

楚焦在十九歲那年第一次獲得了拳王頭銜,拿到了最高榮譽的金腰帶,鮮花和名譽加身,那絕對是他生命中最開心的一天之一。

這幾年他結識了不少朋友,大家喝完慶祝酒後,路易斯突然激動道:“楚,我們來做一件具有紀念意義的事情吧,永遠地記住這一天!”

楚焦:“?”

他被拉去了紋身店,在路易斯展示過他身上的紋身後,楚焦表示了拒絕:“路易斯,我不喜歡身上有大麵積的痕跡。”

浪漫主義的路易斯遺憾:“好吧。”

楚焦無奈看了他半天,最後還是打了一個耳洞。

第二次獲得金腰帶時,路易斯和他合完照,翻來覆去觀察著金腰帶的細節。想到什麼,他道:“楚,這樣下去,你的耳朵要開花了。”

楚焦指腹摸耳骨上的第二個耳洞的,開玩笑道:“那時候就紋身好了。”

路易斯哈哈大笑:“楚,一定會有那天的。”

5

冬天,大雪紛飛,路易斯帶著楚焦回了他的老家玩。

楚焦和對方的家人一起坐在壁爐邊看電視,偶爾看看窗外的落滿大樹的美麗雪色。

吃完晚餐,路易斯偷偷問他:“楚,你退役後想做什麼?”

楚焦想了許久也沒想到答案,反問他:“你呢?”

路易斯哈哈大笑,硬朗粗獷的臉上浮現溫柔:“等我退役了,我會養一隻黑色的貓……在寒冷的冬天來臨時,抱著我的貓和女朋友,和家人們一起在壁爐旁烤火是最好的事情。”

他連貓的名字都想好了:“它一定要叫伯爵。”

路易斯打拳風格不像楚焦那樣激進鋒利,他更注重比賽的觀賞性和自身的防禦,和他粗獷的外貌截然相反,拳迷們親切地稱呼他為伯爵。

他很喜歡這個小綽號,不惜用在小貓身上。

楚焦本以為路易斯的這個夢想是可以完美實現的。

他打了五年的拳,終於還是遭受了最大的風險。幾年後的一場比賽中,路易斯在和對手交手時出了意外,大概是因為第二衝擊綜合征。

他躺在醫院的床上昏迷不醒,楚焦在他床邊枯坐許久,在路易斯短暫的清醒期內,他對楚焦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楚,不要孤單。”

路易斯搶救無效,在四天後身亡。

楚焦參加了他的葬禮,看到了他那位一直異地的女朋友。

她穿著黑色的禮服,金色發絲淩亂,失去戀人的痛苦讓眉眼沾了憔悴,淚水將她蒼白的麵孔濡濕成脆弱的白紙。

對方看到他後麵色複雜,走之前輕聲道:“我永遠不會和拳擊手戀愛了。”

楚焦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許久,路易斯描繪出的愛人、壁爐與貓,在他眼前碎成了禮堂前被風吹走的湮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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