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公孫大人出城做什麼去?(1 / 2)

夜間的集市人來人往, 蒙麵人將馬車駕得飛快,很快沒入了人群中。公孫琢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石千秋的背影被遠遠甩在後麵, 也不知他看見自己沒有, 急得在車裡直跺腳。

蒙麵人聽見動靜, 掀起車簾回頭看向他,冷聲斥道:“再鬨騰信不信我砍了你!”

公孫琢玉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 縮到了馬車角落。

莫靜嫻見他似是害怕, 憂心蹙眉, 出言安慰道:“大人不必擔憂, 他應當不會傷了我們性命。”

公孫琢玉心想那就不好說了,劫匪殺人滅口的例子簡直數不勝數,靠在車壁上, 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沒說話。

自從葉無痕從刑部大牢被劫走後,城門就加強了守衛, 來來往往盤查極嚴,普通百姓無事不得外出。蒙麵人將車駕到離城門口十來米距離的時候, 轉身坐進車內,一邊用刀抵著公孫琢玉的脖頸,一邊解開他手腕上的繩子, 沉聲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讓城門守衛放我們出去, 否則被發現了, 我第一個先殺了你,再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公孫琢玉笑了笑:“我隻是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想出城得有皇上的旨意才行, 你找錯人了。”

那蒙麵人將匕首抵在他的後背處,微微用力,隻問了一句話:“你去不去?”

公孫琢玉唰的挺直了腰杆,連忙道:“去去去,我去。”

今日在城門盤查的乃是京律司的人,他們曾經見過葉無痕。人皆挎刀,在城門口來回走動,目光如炬的盯著來往人群,有百姓想出城,皆被趕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輛藍頂馬車忽然駛了過來,守衛見駕車的是一名年輕公子,立刻將他攔了下來:“京內戒嚴,若無手諭,不得外出,速速退回去!”

駕車的正是公孫琢玉,隔著一層薄薄的簾子,蒙麵人正用匕首抵著他的後腰。

公孫琢玉見車被攔下,看了眼緊閉的城門:“真的不讓出去嗎?”

守衛擰眉:“沒聽見我說的話麼,全城戒嚴,不得外出!”

公孫琢玉放心了,他回頭看向車內,壓低聲音對蒙麵人道:“怎麼辦,我都說了出不去。”

蒙麵人冷笑:“少耍把戲,將你的腰牌給他們看!我若出不去,你也彆想活。”

公孫琢玉嘖了一聲,嘀嘀咕咕:“我又不是什麼大官,他們不會放的。”

他說完放下簾子,礙於後腰抵著的那把匕首,隻能不情不願的把自己的京兆尹腰牌給那守衛看:“本官要出城辦事,爾等速速開門!”

那守衛見狀將腰牌拿過來看了眼,而後遞還回去:“大人若有杜司公的手諭,自然可出城去,倘若沒有,屬下恕難從命。”

公孫琢玉聞言滿意點頭,心想真是個儘忠職守的好侍衛,不放就對了,千萬彆放自己出去。他把腰牌揣進懷裡,回頭對著車廂裡麵壓低聲音道:“你看,我就說了,我隻是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人家不會買我的麵子。”

蒙麵人正欲說話,卻見不遠處忽然走過來一名佩刀副使,連忙往馬車裡躲了躲,同時手中匕首貼緊公孫琢玉後背,無聲威脅著。

京律司有四大副使,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周熹便是其中之一。他見一輛馬車堵在城門口遲遲不離去,皺眉走上前來詢問,氣勢壓人:“出了何事?”

守衛見他過來,嚇了一跳:“回副使,這位公孫大人想出城去辦事,但因著沒有杜司公的手諭,屬下不敢放他出城。”

周熹聞言一怔,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公孫琢玉,卻見果真是他,連忙抱拳行禮:“原來是公孫大人。”

周熹是吳越的師弟,當初葉無痕刺殺杜陵春時,京律司高手齊聚司公府,他曾經見過公孫琢玉。

公孫琢玉心頭莫名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然而還未等他說話,果不其然就聽見周熹猶豫問道:“大人想出城?”

公孫琢玉很想搖頭,但礙於被人挾持,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尷尬咳了兩聲:“本官確實想出去……但如果你們為難的話,就算了……”

他此言一出,隻感覺後背抵著的匕首寸進了幾分,紮得他腎疼。

周熹卻道:“不為難,大人若想出去,屬下自然不敢阻攔。”

公孫琢玉瞪眼,心想你們怎麼一點原則都沒有:“你們不是說沒有杜司公的手諭不讓出城嗎?!”

周熹不知他為什麼如此激動,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旁人自然是要手諭的,可公孫大人若是想出城,便不需這些繁文縟節了。”

語罷立刻揮手,命人打開了城門。

公孫琢玉見狀恨不得撞牆,他們怎麼能放自己出去呢,怎麼能放自己出去呢?!!

蒙麵人隔著車簾,不動聲色踢了他一腳,示意他趕緊走。

公孫琢玉心想難道真是天要亡他,一邊盯著周熹瘋狂拋眼神暗示,一邊磨磨蹭蹭的駕駛著馬車往外走,急的汗都冒出來了。

周熹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麼,忽然上前攔住了他:“大人且慢——”

公孫琢玉聞言眼睛一亮,立刻停住馬車:“怎麼了?”

是不是改主意了,不放自己出去了?

周熹隻是例行盤問:“敢問大人出城要做些什麼,可需要屬下幫忙?”

公孫琢玉無聲攥緊了袖子裡的拳頭:“……”

#啊,好氣#

周熹見他不說話,目露疑惑:“大人?”

公孫琢玉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平淡的道:“哦,不做什麼,本官聽說河畔新開了一家楚館,姑娘個個風姿綽約,想出城去嫖個妓,明天就回來。”

周熹聞言一怔,說話都不利索了:“嫖……嫖.妓?”

公孫琢玉平靜點頭:“對,就是嫖.妓。”

語罷將馬鞭一揮,駕駛著馬車出了城。守衛見他離去,下意識看向周熹,猶猶豫豫問道:“副使,他沒有手諭,就這麼出了城,回頭上麵怪罪下來,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