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我還小(1 / 2)

晚上放學後,聞炎照舊把靳珩送到了他家樓下,然而還沒來得及走,靳珩就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認真出聲道:“走吧,上去坐坐。”

聞炎看了眼他牽住自己的手,心想不就是去裡麵坐坐麼,能出什麼大事,慢半拍拉住快要掉落的書包肩帶,然後把校服外套往肩上一搭:“你走前麵。”

狹小的樓梯一個人走剛好,兩個人就嫌擠了。

靳珩卻沒有鬆開他,拉著他走進了樓道,昏黃的感應燈隨著腳步聲亮起,把兩邊牆上貼著的小廣告照得分明,他們肩膀挨著肩膀,確實擠的夠嗆。

這一片的居民都睡得早,晚上九點左右差不多都睡了,靳珩繞開走廊堆積的雜物,掏出鑰匙開門,房間裡麵的陳設跟普通賓館一樣少,幾乎看不見什麼私人物品,卻沒有賓館那麼嶄新漂亮。

聞炎站在門口,靠著門框探頭往裡麵看了眼:“你確定打算請我喝茶?”

他連個茶壺都沒看見,隻覺得這個屋子又冷又清又空,沒人說話的時候,靜得針尖落地可聞,換個膽小的人,住都不敢住。

靳珩把書包放在椅子上,然後走到水池邊洗了洗杯子,接了一杯溫水,聞言看了他一眼:“客套話,你也信?”

外麵吹起了寒風,聞炎乾脆走進屋內,然後反手把門帶上,因為沒有看見待客的沙發,隻能坐在床尾,對於靳珩的生活環境感到費解:“你媽呢?”

靳珩語氣平靜:“去世了。”

聞炎頓了頓:“爸爸呢?”

靳珩把杯子遞給他:“死了。”

他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以至於讓人分不清說的是真話假話又或者氣話。

聞炎睨著靳珩,片刻後才偏頭移開視線,摸了摸褲子口袋,本能想抽煙,但想起這是靳珩家裡,就又放棄了,漫不經心的道:“我連我爸是誰都不知道,跟你差不多。”

聞炎的母親名聲不好,在左鄰右舍眼裡,就是傷風敗俗的交際花,不知道跟哪個男人鬼混生下了聞炎,除了定期給生活費,一年到頭話都說不上半句,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靳珩心想我不像你,我知道我爸是誰,俯身打量著他:“哪裡差不多?”

聞炎把水杯隨手放在一旁:“都是沒人管的小破孩。”

靳珩哦了一聲,似笑非笑:“怪不得敢夜不歸宿。”

聞炎挑眉,掀了掀眼皮:“誰說我要夜不歸宿了?”

靳珩離他近了一點,雙手撐在他身側,溫熱的氣息薄薄噴灑在頸間,比外間帶著涼意的空氣稍暖一些:“這麼晚了,你打算回家?”

靳珩逼近的節奏太快,還沒有追求,就已經親了,還沒有真正戀愛,就打算共處一室,聞炎雖然不拘小節,但也沒不拘小節到這個份上,嗤笑了一聲:“不回家乾什麼,小屁孩。”

後麵三個字是針對靳珩的,聞炎覺得靳珩成熟歸成熟,但還是有點急躁,卻不知那隻是對方骨子裡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作祟。

靳珩說:“那要看你想做什麼了……”

他說完,略微俯身吻住了聞炎,然後不急不緩的撬開對方牙關,富有技巧的逗弄著,聞炎身形僵了一下,隨即又強自放鬆下來,但到底沒經驗,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接吻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陌生且刺激的體驗。

靳珩扣住聞炎的後腦,在他唇上輕咬了一下,聲音沙沙的撩人:“舒服嗎……”

聞炎瞪眼,心想這種問題讓他該怎麼回答?

靳珩掌心緩緩下移,摟住了聞炎的腰身,觸感如想象中一般無二,勁瘦柔韌,他引導著對方該怎麼接吻回應,由磕磕碰碰到生疏,又從生疏變得熟練。

聞炎的吻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熟練適應後就開始張揚霸道起來,極具攻擊性,又痛又刺,靳珩嘗到了唇齒間的一絲血腥味,然後捏住聞炎的下巴,在他下唇那裡不動聲色狠咬了一口,複又低笑出聲:“學的真快。”

二人不知不覺間已經倒在了床上,聞炎抹了把唇上的血痕,不以為意,手背上的紋身是純黑色的線條,穿梭鉤織成骷髏嘴邊怪誕的弧度。

靳珩扣住他的手,在上麵吻了一下,唇邊的弧度隱隱與骷髏笑意貼合,稍縱即逝,他從床上起身,順帶著將聞炎也拉了起來。

聞炎挑眉:“做什麼?”

靳珩心想能做什麼:“做作業。”

沒辦法,最近學業重,靳珩書包裡還有三張卷子沒寫完,他拉開椅子在書桌前落座,然後像往常一樣開始寫作業,儘管他寫題的速度更像是直接在往上填答案。

聞炎:“……”

聞炎隨手拖了張椅子坐在旁邊,靜看半晌後,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匪夷所思:“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看你寫作業?”

靳珩轉了轉筆尖,抬眼看向他:“不,陪著我。”

就如聞炎想的那樣,這裡太冷也太空,一個人很難待下去,靳珩的心思多變,有時候連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也許他前世今生唯一熟悉的人隻有聞炎,總會不自覺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聞炎覺得自己被當工具人了,眉頭一挑,懶洋洋倒入椅背:“我憑什麼陪著你?”

靳珩語氣認真:“因為是男朋友,所以要滿足一切合理以及不合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