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表哥(1 / 2)

林海聽了祖父一番話,怔然片刻,緩緩皺起了眉。

原來是這樣嗎?

怪不得他都能想到的問題,他祖父卻完全不理會,搞了半天,他們這些漢軍旗的漢臣,即便成了旗人,也是被排除在外的,即便受到皇上的重用,也依舊隔了一層,不及滿人得皇上信任。

哪怕在太平盛世,人都分了三六九等,如今又多了個八旗製度,八旗內部也有高低之分,這還是在旗的旗人,不在旗的漢人,就更不如了,想要出人頭地,隻有兩條路。

要麼科舉,要麼從軍。

不管哪一條,都不好走。

這一刻,林海忽然慶幸自己生在侯府,要不然換了個平民人家,他估計還沒出人頭地,就已經被弄死了,甚至沒有地方伸冤。

林海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鶴,去年佟家和賈家的恩恩怨怨,你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佟家勢大,即便差點害死了榮國公嫡女,也隻是犧牲了一個庶女,隨便嫁了個小官兒,就了結了此事,而榮國公甚至不敢繼續追究下去,”文忠侯歎道,“佟國維膝下五個女兒,嫡女入宮多年,病逝前封了皇後,佟國維也因此恩封了一個一等公。去年,佟國維又將自己一個庶女送進宮,初入宮就是妃位,雖然沒有封號,可地位也僅次於四妃,皇上……還是偏愛佟家的。”

林海聞言,不由得想起了隆科多。

他雖然隻見過隆科多一次,但大概是人的氣場不合,他很是看不慣這個隆科多。

當然,林海覺得隆科多估計也很看不慣他。

好些滿人都瞧不起漢人,即便他林家是旗人,也改變不了他們出身漢族。

“祖父說當今陛下聖明,可……”如今林海卻覺得,這位陛下多多少少有些任人唯親。

有種‘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味道。

“有些話,自己心裡想想就好,不要說出來。”文忠侯瞥了他一眼道。

林海抿抿唇,“知道了。”

他有一種推翻這個朝代的想法,但也就是想想而已。

來這個世界快兩年了,打著前明旗號造反的人很多,但清皇室氣運正隆,這個時候怕是沒人能將清朝拉下馬。

“話說回來,賈家那姑娘,你覺得如何?”文忠侯問道。

林海聞言一怔,想了想,道,“尚可。”

其他家的姑娘,他倒是見過索額圖家的女兒,但這可是太子的外家,索額圖是堅定的太子一黨。

彆說林海沒想過要娶索額圖家的姑娘,怕是索額圖自己也沒想過要把自家的姑娘嫁給他。

除了索額圖家的姑娘,其他家的姑娘林海就更不熟了。

他前世男女大防沒有這麼嚴苛,大家小姐隻要帶了丫鬟出門,是可以不用戴帷帽的,沒有什麼看了臉就失了清白一說。

前世他認識的大家小姐不少,也有很多姑娘給他送荷包,但他明白荷包的意思,都沒有收過。

既然無意,就不要去撩撥人家,惹得人情絲不斷,將來隻怕婚姻不幸。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也無心去了解這些姑娘們。

前世今生,他雖然僅僅見過賈敏兩麵,但她已經是他……最了解的姑娘了。

“榮國公早就有意將他女兒許給你,既然你覺得可以,回頭就讓你娘同榮國公夫人談談。”文忠侯道。

林海道,“選秀的事……”

“這個榮國公自己會同皇上說的,你不用管。”文忠侯道。

文忠侯並不是認準了榮國公的嫡女,隻要大選結束,那些被撂牌子的姑娘,其實也能找出幾個合適的人選來。

本朝皇室選秀,都是以德行為重,真正非常美貌的那種,大概率是會被撂牌子的。

當然,賈敏還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但她的德行也不差,若不是出身漢軍旗,說不定會中選。

“是。”

既然婚事已經說明白,林海就被放走了。

回到青鬆院,林海歎了口氣。

看來他想要位極人臣,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過了兩天,張豐茂上門來找林海。

“表弟。”

林海見張豐茂很重的黑眼圈,不由一怔,“你這是……”

“嗨,院試落榜,被我爹訓斥了一頓。”張豐茂歎道。

林海聞言了然,“被舅舅盯著讀書了?”

話鋒一轉,“表哥的學問並不差,按理說……就算考不中前十,也不至於落榜啊。”

“這不是……”張豐茂羞愧的道,“在揚州救了個姑娘,臨考前……出了點事,考試的時候不慎著了風寒,就……沒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