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無需知曉的事(2 / 2)

言峰璃正沒聽懂:“權限?”

緣一冷然道:“這才是最大的作弊行為,你隨時可以將權限移交給你看重的禦主,背後掌控聖杯戰的力量分布,控製他們之中誰人取得優勢。你們,隻是把它當做權柄來使用,該不會,根本不知道這個的實質是什麼?”

說著,繼國緣一伸出手,抓住言峰璃正的手腕。

“唔……啊!啊啊啊!!!”

言峰璃正渾身劇痛,緊接著,他感到自己身上寬大神官服之下隱藏的令咒——那些從曆屆聖杯戰的禦主身上得來所保管的令咒,正在消失!

“怎麼……怎麼會……啊啊啊啊啊!!!”

最終他汗水淋漓的跪倒在地,動彈不得。

繼國緣一冷然看著浮在手中的紅黑色魔力流動成的球狀物,那是令咒更為原始的形態。

“濫用聖杯戰之中的權限,甚至隻是將它們當做純粹的力量來使用,粗暴的將它們浪費掉。你們大概沒考慮過,這些權限其實是由那些禦主的魂魄所凝結,他們生命的證明。很遺憾,在兄長大人參加的聖杯戰之中,不需要你們這些躲藏在陰暗之處的魑魅魍魎。”

他一攥拳,令咒所形成的球啪的一聲消失了,就像氣球被吹爆一樣,瞬即就毫無痕跡。

齊木喵跟saber一起顯現身形,齊木喵一讀心,驚訝發現緣一竟然說的一點沒錯,這個教會的神父竟然背地跟禦三家之中的一家遠阪家勾結,根本不是公正的審判者。而那些令咒,說是保管,其實也被教會私自用掉不少。正如緣一所說,他們輕視了聖杯戰之中的禦主留下令咒的決心,將它們當做一種魔力儲備跟資源交換私自使用,當成了教會的東西。

……中飽私囊的評委員,無論在哪個領域都令人厭惡。

“我來吧,緣一,你不趕緊去追你哥哥,又要錯過和好的時機。saber也會跟著你,如有萬一情況遇到其他禦主也能分出人手交戰。”

緣一點頭,跟saber一起離開。齊木喵歎口氣,拿出一根香蕉,在言峰璃正的頭上敲了一下。

“雖然救了你一命,但也請你不要再插手聖杯戰了,這一次聖杯戰……若是隨意插手,誰也救不了你們。我可不是本體,能力有限。光是抑製那家夥暴走起來毀滅世界,已經竭儘全力了。”

啊,聖杯戰,你們還有心思聖杯戰,世界就在岌岌可危的邊緣了你們卻一無所知。不是你們所以為的那麼簡單的概念上的毀滅世界啊,那是徹底的,好幾個世界,從概念上的維度塌陷,對你們來說想象一下都難以做到。

……本體,你到底在乾什麼,區區火山噴發回溯一下不就好了,快回來!

本體,你該不是,把我忘記了吧!

齊木喵深刻的懷疑本體到底走丟到哪裡了。

岩勝帶小櫻回到了間桐家。

繼國岩勝不是沒想過帶小櫻去彆的地方,他有之前完成靈界係統任務時獲得的遊戲幣,那些遊戲幣是能兌換成副本的貨幣來使用,無論是租房還是旅館其實都可以操作。但他沒有,因為他並沒有對付其他魔術師乃至英靈的防禦手段。間桐家的住宅卻有這類的防禦被刻印布置在整個間桐宅之中。岩勝並不熟悉魔法,不敢貿然離開這個對小小魔術師來說是安全區的地方。正如忍者世界有著千奇百怪,你想都想象不到的忍術;咒術世界也有各種難以想象的咒術,天知道魔法世界又有怎樣的手段,可以傷人千裡之外。

……值得諷刺,他們最終的落腳之處還是這個給予小櫻最多痛苦的地方。

小櫻是被遠阪時臣過繼給間桐家的孩子,遠阪時臣是個魔術師,以魔術師的觀念來說,除了選定的繼承者之外的孩子,如果資質平庸還好,越是資質優秀,越容易被當做魔術材料。這就是為了追求根源無所不用其極的魔術師的理念。他們甚至要求被犧牲者覺得驕傲,為追求根源做出貢獻是一種榮耀。

遠阪時臣是一個不太合格的魔術師,從心態來說,他還不夠‘魔術師’。他不忍心將剩下的小女兒當魔術材料,因而當另一個魔術家族間桐家表示自己家族之內的人不夠優秀,想要一個魔力優秀的孩子來繼承自己家族的魔術時,他毫不猶豫的將小櫻過繼了過去。

是的,從外人的角度難以想象,但他真的,是從一個父親的,人性化的角度才做出這樣的選擇。對魔術師來說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選擇。哪怕他裝作不知道小櫻優秀,作為他遠阪時臣的女兒,總有人會注意到小櫻對魔力的適應性極好,那麼被其他魔術師抓走煉化成魔法材料也再正常不過。隻有強大如遠阪家的家族,譬如間桐家才能庇護小櫻,而他,為了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遠阪凜能成為最出色的魔術師,將所有的資源都給她,就不得不忍痛讓出小櫻。

遠阪時臣並不知道間桐家的魔術手段與改造手法堪稱殘忍,正如任何一個魔術世家一樣,間桐家對外依然是神秘的,強大的,深不可測的。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件事,事實上大多數的魔術其實都很殘忍,越是強大的魔術越是如此。若你這樣就覺得殘酷,隻能恨自己出生自魔術師家族還擁有優秀資質,這就是你的命運。像遠阪家這一類用寶石來施行魔術的優雅世家隻能算少數,大部分的魔術師都是為了追求根源無所不用其極的狂徒,所行手段大多極為瘋狂,人體改造隻算其中最微小的一項。

遠阪時臣的選擇對他來說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選擇,間桐家很強大,是跟遠阪家不相上下的魔術世家,作為未來的家主被培養小櫻能獲得同等,說不定比她姐姐更好的魔術資源,會成為一個強大的魔術師家族的繼承者,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未來?這是遠阪時臣的想法。

可是對小櫻來說,就是活生生的地獄了。沒人問過她的想法,問她是否想為了成為優秀魔術師而跟家人分離,沒人問她是否想因此被人體改造。她被扔在蟲窟之中,被活生生啃食成為了蟲子的巢穴。

繼國岩勝其實見過其他這樣的類似術士,在忍者的世界,油女一族就是在自己的身體裡的查克拉來飼養操縱蟲子,同樣以自己的身體作為蟲巢。但,那並非強製。油女一族從小跟蟲子親密接觸,那些蟲子不會傷害他們,他們是一種共生關係,油女一族對蟲子有著瘋狂的喜愛,蟲子是他們的朋友跟家人。

相比較之下,發生在小櫻身上的一切就太過殘忍了。

她並不想被蟲子當巢穴,卻要被可怕的蟲子改造身體,隨時處於痛苦的狀態。

在遇到緣一之前,繼國岩勝還想著,若實在不行,他想從商城兌換出油女一族的秘術,再召喚出泉奈商討看看,能否幫助這個小姑娘。

是的,到現在他都還沒召喚出泉奈,岩勝還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而且他還處於被動狂化狀態,他不希望把泉奈也牽連進自己的家事裡,因而一直沒召喚泉奈。

與緣一的偶遇,解決了他一直擔心的大問題,哪怕他還是對緣一非常生氣,現在也因這個心情寬鬆了稍許。

間桐櫻睜開眼,她沒有流淚,太長時間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早讓她的淚水流乾了。哪怕知道自己終於從長久的噩夢裡擺脫,她也沒有太切實的感覺。

但是,當她的手,被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之時,淚水卻安靜的落下來。

明明,是毫無溫度,冰冷的手;卻讓她的心獲得長久以來的首次安寧。

“他,叫什麼名字?”

間桐櫻扭頭,看向岩勝。

“為了我,經常跟爺爺吵架,在那一天……我們離開的那天,笑著死去的那個叔叔,他叫什麼名字?”

岩勝想起來,那時候殺死間桐臟硯——或者說,間桐臟硯用魔術偽裝出的軀殼之時,那個如釋重負般死去的男子。

那時候,他們之中的誰都沒察覺,間桐臟硯的本體之蟲潛伏在小櫻的心臟上。

啊,結果又是這樣,隻有神之子才能做到拯救。

岩勝握緊小櫻的手:“他叫間桐雁夜。”

“berserker呢?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其實,並非重要之事,告訴她也無妨。但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五條悟的一再叮囑。

‘——哪怕對方知道你的名字,也不能親口承認,咒術領域有太多人有奇奇怪怪的能力,聽到了嗎大叔!’

這裡雖非咒術世界,卻也異曲同工,魔術的領域也是神秘側的世界,無人知道其能達到的界限。

“叫我berserker就可以。你無需知道我的名字。”

最終,他無視了少女眼中的失落。

總會有能真正陪伴她到最後之人,而他,隻能在這個聖杯戰守護她,這隻是場一期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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