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木喵跟係統精靈太宰治都不知道跑哪裡去的現在,緣一按照自己的感官進行最簡單的安排與判斷。他甚至還很狡猾的想到用saber做擋箭牌來遮掩自己的行動,不得不說在靈界做靈界使者這些年,他也成長了許多。很多手段他並非不懂,隻是不喜歡用。一旦觸及到他的兄長大人,他是什麼方法都能用出來了。
他很快找到了 ruler,但,出乎意料的是,ruler並非一個人。
與ruler在一起的,竟然是係統精靈太宰治。
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身為英靈的 ruler跪在地上,用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一副難以置信又震驚無比的表情,而看起來比他略微年長,穿著淺色風衣的係統精靈太宰治,正雙手揣兜背對著他,在感到緣一來到之後,微微偏頭露出一個營業性的笑容。
“啊,真是巧合呢,緣一大人。你是來處理這一個‘我’的嗎?建議還是不要這麼做,若被您的兄長大人知道,恐怕真的不會原諒您。他就是那種,口口聲聲說著我不會再管,實際還是無法放手的那類呢,您不是比其他人更懂得嗎,緣一大人?”
緣一罕有的皺眉:“你準備做什麼,太宰治。”
太宰的表情柔和下來:“彆緊張,我可是想要還您的人情,而且機會合適的話讓您欠我一個人情也不錯。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你的兄長大人,可並不是王者。他不會期待你為他獻上勝利。無論身處何方,他都是一名武將,比起相信他人,更相信自己手中之劍。若不是自己親手奪得的勝利,在他來說便沒有真實感。”
太宰治總是正確的。
緣一回想了一下,發現正是如此。哪怕是在火影世界作為大名之時,繼國岩勝也更傾向親身奔赴戰場,而非坐在大後方指揮。與擅長跟不擅長並無關係,隻是性格如此,事實上,繼國岩勝恐怕是喜歡戰鬥這件事。哪怕最初是為了贏得父親的認可而練劍,到了現在,戰鬥已經是他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緣一握劍的手終於鬆弛了下來。
“是這樣嗎,是我……搞錯了。”
對兄長大人來說,能帶來喜悅的並非勝利,而是能夠與敵人一戰。兄長大人喜歡的也不是強者本身,而是期待與強者一戰。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其實,兄長大人,一直以來,所期待的,其實是與我一戰?
哪怕變成了鬼,或許說,正因為變成了鬼,才能毫無顧忌的與他的弟弟繼國緣一生死一戰。
可惜的是,沒有人猜到他的真心,他自己又失去人類時候的記憶,令緣一跟他的最後會麵變得不倫不類。
緣一想起那時候的兄長大人,想起與兄長大人的最後一麵,不禁淚水落下。
原來,那時候,兄長大人其實是抱著被他殺死的決心變成鬼。
兄長大人其實期待他的弟弟,能作為鬼殺劍士毫無保留跟他一戰,可以不去顧忌所謂的兄弟之情,真正的進行生死一戰。
可他……軟弱如他,卻未能參透其中真意,更甚至,無法與兄長大人動手。將抱著必死心情來換得與他一戰機會的兄長大人拋在了原地。
對不起,兄長大人,對不起,我是如此的愚蠢,竟然讓您……讓您等了那麼久,不得不以惡鬼之身徘徊,都是,全部都是我之過。
見他全都明白了,精靈太宰治的神情,變得真正自然起來。
“現在發現也不晚,緣一大人,就讓你的兄長大人拿出全力去戰鬥吧。從感情上,你的兄長是無法戰勝ruler,而你又無法戰勝你的兄長。如果你現在殺死ruler,再麵對你的兄長認輸,他的確能輕易獲得聖杯。但,這真的是他所要的嗎?比起結果,他想要的是過程,他渴望與強者一戰,是因他渴望自身成為強者。若你現在還沒有勇氣與你的兄長對戰,那便交給我吧,讓我,以ruler禦主的身份,與他對戰。”
緣一震驚:“你,跟ruler?”
精靈太宰治看一眼剛剛緩過神冷靜下來的ruler,輕笑點頭。
“是的,他現在是我的從者。我才剛剛告訴他關於他自己的事,乃至這個世界之外更廣闊的世界。他隻是,對自身的存在有些動搖,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真是可靠呢。”
緣一對此表示懷疑,但他並未追問,這是太宰治跟太宰治之間的事,他唯一要確定的地方隻有一個。
“兄長大人,真的不會有問題?”
係統精靈太宰治回答:“彆忘記這是聖杯戰,無論是你還是他,都隻是英靈。哪怕失敗,也隻是回歸靈子,隻是一個副本任務而已,並不會傷害到你們自身。至於係統任務,齊木君已經去進行了,會確保無論聖杯戰的勝負為何,係統任務都能成功完成,也不用擔心你的兄長會任務失敗。不過我想他在選擇間桐櫻的時候,已經決定不去管任務,隻為這個女孩而戰。”
緣一點頭:“兄長大人一向對小孩子很好。”
“並不僅僅是如此,他大概,是想對誰彌補什麼。被他當做替身的人,也太可憐了。”太宰治感慨,“會被他的溫柔所迷惑,會被他深情所感動,可惜那些,全部都不是給自己的,而是為了其他什麼人所付出的思念。真是一個多情又殘忍的男人呢。多麼的,殘酷啊。”
就像那月啊,就像那月,多麼柔和又美麗的月光,似乎隻撫慰照耀著你一個。然而實際上,月亮隻是那樣的存在著,連你是誰都未曾知曉。誤認為那月亮與你同行,隻是一場,‘月色好美啊’的妄想吧。
就像我,是係統精靈呢,不是詩人,自然也不會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