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應得(1 / 2)

“爸,你怎麼……”紀然哪裡受得了平日裡威嚴的紀正信,竟然跟他這個廢物大哥低頭。

“閉嘴。”紀正信雙目黯淡無光,公司破產,老婆入獄,自己身體也垮了,小兒子又不堪大用,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除了去求這個大兒子他彆無他法。

紀然站在一旁,布滿血絲的眼眶裡迸發出瘋狂的恨意,直直地瞪著眼前這兩個毀了他們全家的人。

紀正信繼續腆著臉跟顧子安道:“我知道以前對小夕管教的嚴厲了一點,但是我也是為他好啊,不然他今天也不配站在您身邊。”

紀夕被他氣笑了:“那我倒是要謝謝你,你要是再給我往死裡打,我現在說不定都是國家領導人了,你有這份心,怎麼不好好管教管教你那寶貝兒子。”

顧子安周身寒氣逼人,並未施舍給紀正信和紀然多餘的目光,隻在他提到紀夕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紀正信看著他那刺骨狠戾的眼神,立馬覺得渾身冰冷,頭皮發麻,他咬咬牙又點頭哈腰地繼續賣慘道:“顧總,您是不知道,昨天你們走了之後,高利貸公司就找上了門,在小區裡給紀然媽媽的照片印在大字報上到處散發,逢人就說7棟1戶的戶主金嵐欠了他們五百萬賭債,等鄰居們看完了笑話,十幾個壯漢又拿著鐵棍暴力敲開我們家的門,見我們拿不出錢來,二話沒說就給我們三人暴打了一頓,金嵐跟我歲數都大了,哪能遭得住這個罪。”

“金嵐最是驕傲要麵子,那些人又是暴力辱罵,鄰居們又指指點點,她肯定是一時想不開犯了糊塗,才對您和小夕起了邪念,......顧總,能不能有個不情之請,既然你倆都沒事兒,能不能看在小夕的麵子上彆再追究了,您和小夕都是乾大事的,小夕的媽媽犯了事,說出去小夕和您也不好聽。”

紀夕冷笑道:“殺人未遂罪就算是從輕處罰,也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怎麼?她找人開車撞我們,我們不但得原諒她,還想讓我顧哥動用關係給她撈出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紀然一想到她媽因為這人被警察抓走,馬上還要被判刑蹲大牢,他已經理智全無,又見他爸已經低頭做到這個份上,這個從小被他們欺辱到大的廢物大哥,竟然還是一副看笑話的神情。

他眼眶赤紅,手握成拳,渾身顫抖地就要拿拳頭往紀夕臉上揮:“那些高利貸催債的就是你找去的吧,你把我們一家子都毀了,毀了我家的公司,又毀了我媽,我打死你這個小畜生。”

顧子安給紀夕攬在懷裡,眼疾手快一把攥住紀然的手腕,再往後一甩,紀然立馬向前一個趔趄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紀正信見紀然已經失控,他心中的那口氣也散了,這下救星徹底得罪了,老婆沒管好,兒子沒教好,他這個家算是徹底完蛋了,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般怔愣在原地。

紀然已然接近崩潰,撕心裂肺地喊道:“好,你敢打我!你不讓我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不是想當大明星嗎?你不是想靠賣屁股出名嗎?好,我成全你。我現在就發微博讓大家都看看你這幅惡毒的嘴臉!你不知廉恥連……”

顧子安鬆開紀夕,冷冷地看著紀然,一步步走到他麵前,眼裡射出陰戾狠毒的目光,語氣裡的寒意能夠結成冰:“你敢嗎?”

紀然看著這人走過來,內心突然生了極大的恐懼,感覺眼前這人比那些拿著鐵棍暴力催債的人可怕多了,他渾身發抖,牙齒打顫,再聽到這寒氣逼人的三個字,立馬痛苦道:“對……不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說著又把臉轉向他爸,痛哭流涕地跟紀正信喊道:“爸,你趕緊把房子賣了給我媽欠的錢還了吧,我也沒臉在這待下去了,你們太讓我丟臉了,以前跟在我後麵混的人,現在沒有一個願意理我,背地裡還在看我的笑話,我現在沒工作沒朋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後麵一個女民警經過,實在聽不下去了:“呦,這是誰在刑警隊犯渾呢,做了犯法的事情就得自己承擔,不然要法律何用?還發微博威脅人,耍狠耍不過人家就坐在地上哭,這誰啊這是?”

紀夕回頭望了一眼萬念俱灰頹敗不堪的紀正信,拉著顧子安的手:“顧哥,我們進去吧。”

他突然很心疼原主,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家人啊,原主的這一生可真是太淒慘了,少時被親人虐待,後來又被顧景曜折磨致死,既然他來了,就得好好替原主過這一生。

顧子安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嗯,走吧。”

他已經讓人打點好,讓這對父子從此去外地生活,再也不讓他們出現在紀夕麵前礙眼。他知道紀夕心善,這個結果是他能對紀夕做的最大妥協和保護。

兩人分彆做了筆錄,民警又跟紀夕了解了昨天他們回紀家的一些細枝末節。

另一間問詢室裡,民警跟顧子安道:“顧先生,除了嫌疑人金嵐,開著越野車的肇事司機也被抓獲,所有的證據都直接指向嫌疑人金嵐。你提交給我們的線索雖然指向顧景曜,他在這次的謀殺案件中也確實有很大的嫌疑,但由於沒有完整的證據鏈,根據疑罪從無的原則,我們隻能放了他。但是我們會對他和他公司的一舉一動進行嚴密的關注,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從刑警隊出來,回家的車上。

顧子安半摟著紀夕,溫熱的手掌像個移動的暖寶寶嚴絲合縫地貼著他受傷的腰部。

紀夕把頭枕在他肩膀上,整個身子斜靠在他懷裡,看著窗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