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1 / 2)

深夜的屋內隻留了一盞暖黃的小燈, 顧子安睡前點的精油還在散發著花和薰衣草味兒,大床鬆軟被子清香。

紀夕睡眼惺忪嗓音慵懶, 眉目間都是春情,像個勾人魂魄的狐狸精,又像個剛出生還帶著一絲奶味兒的小野貓。

他一夜好眠心情不錯, 拉著顧子安的睡衣下擺,故意跟他撒嬌逗趣。

顧子安重生後向來是鐵腕獨行說一不二, 身邊人都是察言觀色戰戰兢兢仔細揣摩他的意圖, 顧子安指東他們絕不敢往西。

誰曾想撿回來一個小東西,天天想法子拿捏他, 他一夜沒睡,心情本就煩躁,給書一扔,厲聲問:“飯要我喂你吃嗎?”

紀夕對上他淩厲的眸子,頓時一怔, 鬆開他的衣服下擺, 用胳膊肘撐起身體, 慢慢坐起來。

心裡腹誹道, 不願意就不願意唄,大半夜的發這麼大脾氣,嚇唬誰呢?要不是我現在處境不好, 誰願意討好你。

他一手扶著腰,一手撐著床頭櫃,腳在地麵上摸索了幾下也沒找到拖鞋, 索性光腳下床往衛生間走去。

顧子安本來以為他還會像之前那樣,繼續纏上來撒撒嬌貧貧嘴,哪裡料到這人又不按套路出牌。態度也給了,大話也說了,現在也沒有再跟過去的道理。

柳邑不在,明天還有好幾個重要合同等著他處理,他給書一扔,揉了揉隱隱刺痛的太陽穴,拉過紀夕枕過的枕頭和蓋過的被子躺了下去。

睡肯定是睡不著,他準備躺一會兒歇歇眼睛養點精神,順便聽著衛生間的動靜,怕這人犯蠢又給自己摔了。

枕頭上隱約殘留了點紀夕身上的味道,他獨身多年,對外人的氣味尤其敏感,卻並不反感這人身上好似柑橘又像陽光的味道。

紀夕從衛生間出來,看見顧子安枕著唯一的枕頭,蓋著僅有的一床被子已經躺著睡下了。

難道這人剛剛發那麼大脾氣,是因為自己占了他的地盤?

好在這人還算有點良心,一張大床他隻占了一半。

紀夕站在床尾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在睡小沙發和跟這人一起睡大床之間猶豫了兩分鐘,覺得還是不能委屈自己。

這人再凶,還能給自己扔到床底下?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衣櫃,發現除了幾件換洗衣物之外,並沒有多餘的被子枕頭。

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外褲,紀夕輕手輕腳地走到另一側床頭,給褲子翻了一麵,貼身的部位朝外,再對折幾下,墊著當枕頭。

躺在床上試著枕了一下,有點低,但是也能湊合,他給外套蓋在身上,仰躺著睡了一會兒,覺得腰有點不舒服,正準備翻個身,感覺到旁邊的顧子安也動了動,他側過頭去瞧他。

昏暗的燈光下,睡著了的顧子安,半點沒有平日裡的狠厲和冷漠,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帥氣的臉上親和力十足。

也就在此時,紀夕才意識到,卸下總裁的外殼,這人也不過是個27歲的大男孩。

聽著他平穩的呼吸,紀夕一陣困意席卷而來,不知道何時又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窗外已經大亮,回籠覺睡得他很舒服,正想伸個懶腰,卻發現不對勁,脖子下枕著一條手臂,胸口上搭著一條手臂,耳畔是溫熱的呼吸,後背是不停起伏的胸膛,最尷尬的是還有個硬物抵在他大腿根。

他怎麼跑到顧子安懷裡去了?顧子安竟然沒給他推開?還摟著他睡了一夜?

紀夕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同樣凸起的睡褲,對大清早的這種男性反應倒也習以為常,並沒有感覺被顧子安冒犯。

他用胳膊肘撐起身體,準備趁顧子安沒醒,趕緊離他遠一點。

顧子安睡夢中像是感覺到了,收緊了手臂,又一把給他攬到了懷裡,還用下巴在他柔軟的發頂蹭了蹭。

紀夕胸口被他勒的透不過來氣,抬起胳膊肘戳了戳那人:“顧哥,遲到了,起來上班了。”

顧子安猛地睜開眼睛,一把給他推開,臉上又恢複了淩厲的神色。

“顧哥,是我。”紀夕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大,轉過頭瞪他。

顧子安看清是紀夕,神色稍緩,他第一反應是抬腕看時間:“十點了?”

比起自己睡著了竟然給這人摟到懷裡,更讓他吃驚的是,他竟然睡著了還睡了這麼久。

這是他重生以來,睡得時間最長也是最安穩的一覺。

紀夕順勢下床,起身給落地窗的窗簾拉開了一點,比起昨晚在玻璃棧道上看的夜景,白天縱觀整座城市倒彆有一番景致。

看著空中飄著的絲絲細雨,他轉頭跟顧子安道:“顧哥,外麵下雨了。”

顧子安一臉淡然地掀開被子下床,緩步走到窗前,跟紀夕並排站立,難得的一夜好眠讓他神清氣爽:“恩,一場秋雨一場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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