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家之犬(1 / 2)

電話響了兩聲之後, 顧子安冷淡的聲音響起:“嗯?”

這聲“嗯”真他媽性感,拉長的尾音裡帶了咬人的鉤子, 跟那天晚上問他“舒服嗎,嗯?”的那聲“嗯”如出一轍。

紀夕隻感覺耳朵上有一股電流瞬間傳到四肢百骸,撓到了心尖上,又在頭腦裡炸開。

他當場就紅了耳根, 眉眼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聲音裡都帶著笑意:“顧哥,你乾嘛呢?”美色當頭,他根本不記得自己這通電話的初衷,剛剛池修明的那一茬破事也忘得一乾二淨。

顧子安漫不經心地道:“等你回消息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 卻讓紀夕的心臟跳快了一秒, 他一臉癡漢笑的僵在原地,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呼吸聲,頓了頓, 他小聲解釋道:“顧哥, 我錄節目呢,周圍都是攝像機,不方便隨時拿手機,我晚上給你發信息,你要是方便的話,我給你打視頻電話。”

顧子安仍舊淡淡地應了句:“嗯。”聲音沒有剛才那麼冷淡了,似乎還帶了點笑意。

紀夕看見有攝像大哥扛著攝像機過來,他抿嘴一笑, 跟顧子安道:“顧哥,那你彆等我信息啦,晚上見。”

趕在攝像機戳到他麵前時,他及時掛斷了這通好似偷.情的電話。

盯著手機屏幕上“顧子安”三個字看了兩秒鐘,紀夕一拍腦門,咬牙瞪著客廳裡池修明的身影,暗罵道,我他媽已經被這傻逼氣糊塗了,明明打電話問正事的,就說了兩句不鹹不淡不痛不癢的話,怎麼就掛了呢!

顧子安眉眼斂去三分寒意,微勾著唇,正看著手機屏幕上剛剛掛斷的通話。

“叩叩叩。”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顧子安給手機摁滅放在一邊,抬頭應了聲:“進來。”

柳邑步伐明顯沒了之前的輕快,走路慢吞吞的,精神倒是挺好,一進來就開始咋呼:“子安呐,我在醫院都快要憋死了,你再不同意我來上班我就要從醫院逃出去了,你將從此損失一個能乾又貼心的金牌助......”

顧子安歎口氣,隨手拿起一份文件邊看邊打斷他:“說正事。”

柳邑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子安,這個池修明跟他團隊都太他媽下三濫了,紀夕隻不過接了個綜藝節目,就值得他這麼往死裡整?這種小人必須要一次治到位,不能再留給他作妖的機會。”

他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肺都要氣炸了。這則誣陷紀夕的消息要是爆出去了,就算及時澄清,觀眾和粉絲對紀夕的既定形象已經形成,再想挽回可就是真難了。因為嫉妒就要毀掉一個人,這是什麼樣的蛇蠍心腸啊!

顧子安聽他提起池修明,幽深的眸子裡染上了嗜血的寒意,冰冷的聲音如刀子般落下:“是得好好讓他記住。”

柳邑看著他,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本來想立即出去處理池修明的事情,想了想,內心實在好奇,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子安,那你開始為什麼要安排池修明上這檔綜藝節目?”

池修明和他團隊的手段一向惡劣,他公司之前有個男藝人接了部戲小火了一把,他用同樣的方法給這個男藝人整得臭名遠揚,到現在都接不到戲。

顧子安這麼精明厲害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池修明的作風,把這麼危險的人送到紀夕身邊,柳邑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為什麼。

顧子安聞言輕輕挑了挑眉毛,漫不經心道:“閒來無事,看場好戲。”

上輩子紀夕難產身亡那天,他正好在紀家老宅,池修明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顧子安重生後並未給池修明這種人放在眼裡,直到紀夕出現在他麵前。

他還沒出手對付池修明呢,這人就急忙慌地趕著撞上來,竟不知死活地幻想著把紀夕從綜藝節目中替換下來,既然這麼想去這檔節目,那就成全他。

這人上輩子給紀夕害的那麼慘,自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對付他多沒意思,還是送過去讓紀夕手刃仇人才解恨。

柳邑故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其實根本沒明白,但是他的工作信條就是,隻要顧子安做的決定都是對的有道理的,就算有些決定依當下通俗的眼光看來,好像沒那麼正確,但是時間終會證明,顧子安一定是對的。

想通這一點,他愉悅地站起身:“子安,那我先出去了。”

聽見關門聲,顧子安的目光從文件移向手機,想起紀夕剛才說晚上會跟他打視頻電話,他不自覺唇角微勾。

你想要功名成就,我一步步推你上去,讓你看儘世間繁華。

你前世不能瞑目的恨事,我一件件替你化解,保你此生無憂。

池修明坐在沙發中間,安心享受著導演組的噓寒問暖。

袁車一臉擔心地坐在池修明身邊:“修明,還是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導演。”池修明對著鏡頭一臉的自責,言辭懇切道,“都怪我不小心,給大家添麻煩了,我這個就是小傷,不會耽誤節目錄製的,但是就怕很多活兒沒法乾了,真是太對不起大家了。”

袁車安慰地拍拍他:“不要有心理負擔,腳沒事兒才是最重要的。”

池修明的跟拍導演手裡拿著冰袋,正蹲下身給池修明微腫的腳踝冷敷,他心裡七上八下的,這個池修明雖然咖位不高,卻是打通了台裡高層的關係空降來的,要是被台裡領導知道他受傷了,他這個跟拍導演回去被批鬥那都是輕的。

他抬頭小心地問池修明:“明哥,還疼嗎?我送你去房間躺一會兒吧。”

池修明瞄了眼站在門口的紀夕,心情非常好,想再趁這個機會鞏固一下吃苦敬業的人設:“不用了,我沒事兒,其實做演員摔摔打打都挺正常的,我上部戲有一場騎馬的戲份,馬突然受驚,直接給我從馬背上甩了下來,我照樣堅持拍完剩下的戲份才去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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