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吃飛醋(1 / 2)

顧子安現在滿腦子都是紀夕生病和如何表白這兩件事, 聞言立馬曲起中指敲了敲紀夕的額頭道:“天天慣的你。”他拍了拍紀夕的背,準備出去給醫生剛才開的藥拿進來伺候小祖宗吃,“鬆開我,自己在這先躺一會兒。”

紀夕手沒鬆,發燙的額頭抵著顧子安脖頸, 輕聲呢喃道:“哥,你要去哪兒啊,我難受, 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想要你陪我睡。”

顧子安歎口氣,朝門外喊了一聲:“柳邑。”

紀夕嚇了一跳,趕緊鬆開顧子安, 掀開被子往裡麵一鑽。

他這幅撒嬌的樣子怎麼能給彆人看到!紀老師不要麵子的嗎!

顧子安感覺自己懷裡突然一空,然後人就沒了。

他立馬生出一絲感慨: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 與小妖精鬥......

算了,鬥不過。

柳邑敲門進來,很有眼色地拿來了水和藥, 柳邑知道顧子安向來把紀夕看的比他自己都重要。

他看著顧子安冷峻的麵容和犀利的眼神, 有點犯怵, 小聲道:“我已經跟錢製片和辛秘書都說過了, 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倆都滾蛋。”

顧子安正按照醫囑從藥袋裡取藥,隻給柳邑一個“你也滾蛋”的背影。

柳邑識趣地趕緊出去。

客廳裡站著的辛武,見他出來, 忙一臉緊張地小聲問他:“紀老師沒事兒吧,顧總是不是又發脾氣了?”

柳邑撫了撫胸脯,自顧自念叨道:“嚇死爹了,大家都是肉做的,隻有這顧閻王身上披了層無形的刀子,氣場特麼的太瘮人了。怪不得老話講惡人自有惡人磨,就是欠紀夕治他,磨死他才好。”他看了眼辛武又道,“醫生說沒什麼事兒,睡一覺就好了。”

紀夕聽見柳邑出去,又一骨碌翻身坐起來,舉著顧子安手心裡的藥往自己嘴裡送,再端起杯子喝了兩口水把藥送了進去,還埋怨顧子安:“哥,你可真磨蹭。”

顧子安寵溺地捏了捏他鼻子,從懷裡掏出一塊巧克力。

紀夕嘴裡正泛著苦味,被塞了一塊巧克力後,味蕾立馬被絲滑濃鬱的口感包裹,他品了品味道又看了眼包裝,甜絲絲的味道快速擴散至整個心臟、胸腔。

他往床那邊滾了兩下,抑製住砰砰亂跳的心臟,離顧子安稍微遠了一點,這才抬起頭看向顧子安:“哥。”

紀夕微亂的發絲隨意地搭在額角耳側,脖頸白淨修長,雙頰微紅,嘴唇開合露出粉嫩柔軟的舌頭,眼睛濕漉漉地泛著迷離的水光。

顧子安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挑眉問:“怎麼?”

他不忍心逼著生病的人,就這麼放過他卻也不甘心。

紀夕見他不動,腿從被窩裡伸出來,勾著腳背往他手心裡蹭:“哥,你跟江陸談事情,還不忘給我帶巧克力啊。”

他倆今早去花園餐廳吃早飯,回來的路上紀夕跟顧子安念叨了一句“哥,剛剛那個巧克力真好吃”,哪知道自己隨口說的話,這人都記在了心上。

掌心裡的腳生得特彆好看,瘦長白皙,腳趾圓潤,顧子安盯著握著摩挲著,逗他道:“沒有,本來是給江陸拿的,他說他不喜歡這個口味,我就隨手裝口袋裡了,倒是便宜了你。”

紀夕使勁踢了他一下:“正好江陸喜歡你,你趕緊去找他吧。”

顧子安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又是不忍又是好笑,用力握著他的腳踝,不讓他抽回去:“怎麼?我又沒有睡彆人,就給人拿了顆巧克力,你也吃醋的嗎?”

紀夕知道顧子安這是拿自己剛才的話堵他呢,這人就是想逼自己,說出喜歡他的話來。

他把臉埋在被子裡,想了想,其實這話也沒那麼難說,自己是喜歡他:“哥,我......”

“好了,逗你呢,我就是特地為了我的紀夕拿的。”顧子安對他心軟了,不忍心再逼他,“想讓柳邑照著這個給你買一點。”

“哥,癢,你放開我。”紀夕把腳抽回來,心裡那股酸意散去,又重新被歡喜填滿,“哥,我怎麼感覺你對我跟養兒子似的呢。對了顧爸爸,晚上咱們跟冷哥還有約呢,我先睡會兒,你等會兒叫我。”

顧子安被一句“爸爸”喊的徹底認輸,他掀開被子在紀夕身側躺下,給人攬到懷裡,摸了摸紀夕的額頭,道:“又不是重要的事情,你生病了咱們改天再約不行嗎?”

紀夕翻了個身,跟顧子安麵對麵,枕著他的胳膊,眼睛裡閃著光:“哥,其實這點小病根本沒什麼的,我也沒覺得難受,不影響出去吃飯的。隻是我以前生病都沒人管我,也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過,你對我越好,我越是想跟你鬨,”他撐起胳膊,看著這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氣男人,俯下身親了親他的嘴角,“哥,我好像真的被你慣壞了。”

他以前父母都忙,小的時候照顧自己,再大一點照顧妹妹,他小妹長這麼大,他比他父母付出的心血可多多了。

所以他從小就養成凡事依靠自己的習慣,他知道顧子安喜歡他,對他好,可是這種不由自己掌控的喜歡,也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紀夕。”顧子安翻了個身,俯視著他,認真道,“除了離開我,你在我顧子安這裡想做什麼都可以。”

紀夕移開那灼熱的目光,心裡想的卻是,顧子安小時候可比他慘多了,他也要好好疼他寵他,彌補他過去所有的缺憾。

車子停在一家環境優雅私密的私人會所門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