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夕懷孕(1 / 2)

後來是怎麼付錢的, 又是怎麼接過裝有試孕棒的方便袋出門的,紀夕半點印象都沒了。

他繃緊了神經, 又倉皇步行了快二十分鐘, 才遠遠望見了自己的保姆車。

紀夕往下拉了拉帽簷, 準備趁門口蹲守的粉絲不注意, 去保姆車上換套衣服。

自己身上這套作案用的衣服, 以後絕對不能再出現了, 辛武也不能再穿。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 買了個藥, 來回竟折騰了一個小時, 長時間的快步行走和緊繃著的神經,讓他覺得渾身疲乏的很,但是也沒時間再睡午覺了, 換身衣服準備一下, 就得開工了。

紀夕緊緊攥著口袋裡的試孕棒包裝盒,想著得先把這東西藏好, 要是被辛武或者程琳翻出來,他不但百口莫辯,紀老師半生的英明也絕對保不住了!

隻有等晚上回酒店,再偷偷測一下吧。

祈禱上蒼保佑,可千萬千萬不能中招!他一個大男人要是懷了孕,以後還怎麼有臉再見人!!

都怪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顧子安!隻顧著自己爽,這些讓人提心吊膽,慌張無措的事情, 他一樣都不能替自己承擔。

紀夕魂不守舍地琢磨著打算著,低著頭,也沒好好看路。

突然,他跟對麵走著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他下意識地就要先道歉,“對......”剛才買試孕棒的餘威還在,他心虛地怕對方認出來,說了一個字後又趕緊閉了嘴,壓低了聲音,這才低頭繼續道,“......不起。”

不待對方回應,他往旁邊讓了讓,快步就要離開。

不想,下一秒,紀夕的手就一把被人攥緊了,二話不說就把他往旁邊停著的一輛豪車裡拉。

他這才感覺到不對勁,身體先做出反應,掙紮著就要往後退。

顧子安看他跟一個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無奈出聲道:“是我。”

紀夕趕緊扯下口罩,驚喜地抬頭道:“哥,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顧子安給他拉到車裡,心裡集聚的不快,在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時,基本上都消散的差不多了,尤其紀夕在看見自己時,眼睛裡散發著的喜悅的光,更是讓他心頭一蕩。

但是不知怎滴,顧子安又矯情地想讓這人來哄哄自己,畢竟紀夕在微博被粉絲們掰扯了十幾個男朋友,自己這個正主連姓名都沒有。

於是顧子安壓下心頭巨大的歡喜,故作冷淡地道:“你剛才乾嘛去了?”

顧大佬明明是心裡鬨彆扭想撒嬌,但可能是這男人威嚴高姿態慣了,還沒有熟練地掌握跟戀人撒嬌這項技能。

又加上紀夕正因為可能懷孕的事情心慌無措,根本無暇細細探究顧子安話音裡的潛台詞,在他聽來,顧子安這句話滿滿都是質問的語氣。

紀夕神色立馬暗淡了下來,連見到顧子安的喜悅,都被衝淡的一乾二淨,他沒好氣地道:“我在片場除了拍戲還能乾嗎?”

顧子安沒等到意想中的柔聲安慰,聽見紀夕這語氣不善的話,他不禁一怔,聯想起網上沸沸揚揚關於紀夕男朋友的討論,紀夕這話怎麼這麼像乾了壞事後被抓包的心虛之詞呢。

他盯著渾身緊繃著的紀夕,若有所思,胡想連篇。

紀夕見顧子安坐的離自己遠遠的,不說像往常那樣一見麵就摟著自己親熱,連一個擁抱都沒有,他放在口袋裡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氣,試孕棒的藥盒被他捏的變了形,發出哢嚓的窸窣聲。

他心裡生了委屈和淡淡的酸澀,低頭沒看顧子安,氣呼呼地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我乾什麼?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顧子安馬不停蹄地從B城趕來,剛到片場門口,就看見那個朝思暮想的熟悉身影,正從影視城的另外一個方向走來。

他當時沒多想,但現在看著紀夕這一身喬裝打扮,剛剛走路又鬼鬼祟祟的,而且身邊連助理和經紀人都沒帶,顧子安就不能不多想了。

怪不得近端時間紀夕對自己如此冷淡,就算視頻的時候,都愛答不理的,看來果然是勾搭野男人去了。

顧子安一想到紀夕背著自己,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笑,跟另外一個男人偷偷見麵,也許還做著更親密的事情,他手腳頓時生出寒意,胸膛裡又熊熊燃燒起摧枯拉朽的怒火,身體裡的嚴寒和酷暑同時折磨著他,一會熱熱的發燙,一會兒又被凍得冰涼。

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窒息,偏偏骨頭縫裡又生出了無數的螞蟻不停地啃咬著他,吞噬著他。

顧子安臉色蒼白,雙手死死地揪著腿邊的真皮坐墊,他竭力壓抑著自己,才堪堪咽下去質問那個野男人是誰的話,他腦中亂成一團麻,詭異的靜默半晌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吩咐司機道:“開車,回酒店。”

紀夕猛地清醒過來,他抬頭看著顧子安:“等等,我馬上就開工了,你彆耽誤我拍戲。”

要是自己真荒謬地懷孕了,顧子安怕是也會當自己是個怪物,而且他那麼討厭孩子,說不定他就是因為討厭孩子,才喜歡男人的,結果找的男人還是易孕體質。

顧子安對自己冷淡,不接受孩子,甚至就此跟自己劃清界限,他都無所謂。

關鍵他要是真懷孕的話,這一兩年內自己怕是不能再拍戲了,沒有戲拍,就沒有收入,他銀行卡上的餘額前幾天剛剛支付了一套小彆墅的全款,紀夕本來想著再接一部電視劇,拿著那部戲的片酬供自己上學以及生活。

現在不但收入泡湯,還多了一個四腳吞金獸要養活。

眼下隻能依賴《雙生》這部戲最後的尾款過活了,他怕自己現在無故曠工,尾款也隨之泡湯,所以這最後幾天的拍攝,他無論如何也得全須全尾地完成。

顧子安見他這個態度,怒意更甚,他跟忐忑回頭的司機命令道:“開車,快!”

紀夕這半日來的慌亂和無措,徹底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他急著眼睛都紅了:“顧子安,你有病啊!”

顧子安心道,我是有病,我得了離不開你的病,不管你跟那個野男人做了什麼,你都休想離開我。

他屁股往紀夕身旁挪了挪,緊緊摟住還在跟司機喊停車的紀夕,深邃的眸子裡晦暗不明。

紀夕本來就累極了,乍一被顧子安摟進懷裡,溫熱的體溫和熟悉的味道,讓他本能地放鬆下來,他靠在顧子安的頸窩裡,軟軟地埋怨了一句“哥,你發什麼神經啊”,下一秒,竟像被人下了蒙汗藥,頭一歪,就睡著了。

顧子安被他這輕柔的一聲“哥”喊得,心立馬就軟了下來,又見他掙紮了幾下就靠在自己懷裡不動了,顧子安心裡的疼惜更甚。

低頭看過去,這小崽子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顧子安看著他消瘦的小臉,和並不安穩的睡顏,心裡的自責和懊惱隨即湧了上來,他拍戲已經累成這樣了,自己竟然還讓他再添煩惱。

他給紀夕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也不準備再送紀夕回片場拍戲了,都累成這樣了,還拍什麼,反正他是資方爸爸,他說了算。

紀夕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酒店鬆軟的大床上,這一覺似乎睡得比以往都要舒服,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耳邊就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醒了?餓不餓?”

紀夕這才明白覺得舒服的緣由,自己正八爪魚似的抱著顧子安,睡在他溫熱的懷裡呢。

他把頭又往顧子安懷裡埋了埋,聲音嗡嗡的:“哥,幾點了。”

顧子安下巴在他柔軟的發頂上點了點,抬腕看了眼時間,道:“晚上九點。”

“哥,”紀夕猛地坐起來,臉上的委屈一覽無餘,“我跟你說我下午要拍戲的,我連假都沒請,關導得急死了,琳姐找不到我,也得急死了,你來了就給我添亂。”

顧子安活動了一下被紀夕枕的已經麻的沒了知覺的胳膊,輕笑一聲道:“我給你請過假了,你都累成這樣了,還拍什麼拍,我要是不來,你就準備繼續這麼透支自己的身體嗎?”

他不但給紀夕請了假,還承諾關導,因為紀夕請假造成的費用損失,他雙倍補償給劇組。

關導本來也不趕這幾天,還額外多了一筆後期製作費用,關導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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