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三月,春光明媚,草長鶯飛。

紀夕穿著白襯衫,慵懶閒適地窩在陽台的秋千藤椅上,他一隻腿曲起,一隻腿搭在地上,白皙纖細的腳踝隨著藤椅的晃動,似有若無地勾著腳邊的一株蝴蝶蘭。

藤椅的周圍是和花園連在一起的花海,他曬著太陽,撚起茶幾上的一顆話梅,渾身的少年氣不減,連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清脆悅耳。

紀夕看向坐在旁邊藤椅上的人,眨著眼睛問他:“他真生氣了?”

江陸抿著嘴,氣呼呼地揪著手邊的紫藤花:“慶功宴大家都喝多了,我也沒想到徐巍會借著酒勁抱我呀,再說了,不就抱一下嘛,有什麼呀,我又沒少一塊肉,他至於那麼小題大做嗎。”

紀夕忍著笑:“你是一頓沒少吃,冷彥可是一天沒吃飯了,還拍著戲呢。”

江陸神情明顯有點緊張:“真的?”隨即又低頭揪花,嘟噥道:“他整天吃醋就飽了,哪還用得著吃飯。”

紀夕噗嗤一聲笑出來:“你一天不答應冷彥求婚,他就一天沒法給心放進肚子裡,總擔心你隨時就丟下他跑了。”

江陸哼了一聲:“可饒了我吧,這還沒跟他結婚呢,就給我管死了,一旦結了婚,他還不得給我鎖他床上去。”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剛說了什麼,一朵紅暈悄悄染上耳垂,更顯得他又軟又可愛。

紀夕看著江陸的神情,眼神也越來越柔和,他品著嘴裡的話梅,心裡想著,怪不得冷彥得隨時隨地看著江陸,這幅不開口說話的模樣也太招人了。

耳朵突然被人輕輕擰了一下,紀夕“嘶”了一聲,他心道不妙,隻顧操心人家的事情,忘了自己家還有個醋壇子呢。

他抬頭對上顧子安的視線,乖巧地往旁邊挪了挪,給顧子安騰出點地方,笑著誇他道:“哥,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小蘋果被你哄睡著了?哥你也太厲害了!”

和煦的晨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能看清白淨皮膚上細小的絨毛,眉眼彎彎,唇紅齒白,一副青春逼人的少年模樣。顧子安跟他四目相對時,心臟又不由自主地跳快了一秒。

明天就是紀夕研究生入學的日子,說實話,顧子安有種放虎歸山的感覺,他甚至能看見紀夕額頭上明晃晃的五個大字“快來勾搭我”。

坐在紀夕身邊,他左手擰了把紀夕的小蠻腰,右手在他腳心輕輕撓了撓,象征性地警告紀夕要保持初心,不能隨便就被人勾搭了去。

他開口的聲音卻是極溫柔,就連夢安集團在海外上市也沒這麼驕傲過:“小蘋果太乖了,給她換了一片尿不濕,輕輕晃了幾下就睡著了。”

江陸無視他倆的**動作,隻一臉的不可思議,不吐不快道:“顧哥,小蘋果從我來就在哭,這得有半個多小時了吧,這也算乖?”

紀夕被顧子安撓的渾身發軟,還沒來得及去捂江陸的嘴,就聽見顧子安嫌棄的聲音:“嘖,也不知道冷彥怎麼看上你的。”

江陸表情很無辜,語氣很委屈:“小紀哥,我實話實說,顧總怎麼還人身攻擊起來了。他的風度呢?”

顧子安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被封殺,等著冷彥養......”話說一半,他突然站起來,揉了揉紀夕柔軟的發頂,便快步朝客廳中間的搖窩走去,喃喃自語道,“我怎麼感覺小蘋果又哭了呢。”

江陸:“......”

江陸有種跟人決鬥正酣時,對手突然收起劍鞘,要去奶孩子的感覺。

他看著顧子安穿著家居服,單膝跪在搖窩前的畫麵,表情更加一言難儘了,他艱難地移回目光,看著紀夕真誠感歎道:“真是難以想象啊,顧總也有這樣的一麵,他以前在我們心中可是閻王般的存在啊,多少人遠遠看他一眼都渾身發抖的。”

紀夕倒是更喜歡現在這樣的顧子安,卸下渾身的戾氣和高冷,能跟朋友們在一起打鬨鬥嘴,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藥箱裡的藥顧子安也很久都沒動過了,睡眠卻特彆好,通常紀夕靠坐在床頭看書,顧子安安置好小蘋果後,過來摟著他便睡著了。

他看著顧子安的背影,心不在焉地逗江陸:“閻王那麼可怕,你以前不照樣被他迷得魂不守舍。”

江陸大驚,趕緊踢了紀夕一腳,慫的很:“我求你了,這話你就在我跟前講,要是被冷彥聽去了,我可就慘了。”

紀夕哈哈笑起來:“慘什麼,不就是讓你幾天下不了床,上次你給我打電話,我聽你的語氣可開心的很呢。”

“我看你是皮癢了。”江陸起身就去鬨他。

紀夕笑著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因為這個動作,白襯衫的下擺往上跑,露出了一截覆有薄薄腹肌的白嫩勁瘦腰肢。

江陸“嘖”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紀夕旁邊,先是掀起自己衣服下擺看了看,轉頭又拉起紀夕的衣服,沒忍住上手摸了一把,觸感細滑有彈性。

他語氣裡都是羨慕:“小紀哥,小蘋果真是你生的嗎?你這腰可比我的細多了。你到底是什麼妖精啊,你這種情況,在過去是得被架到火上活活燒死的。”

紀夕被他摸得癢,怕他還要鬨,攥緊衣服下擺,反手給了他一掌。

他懷著孕的時候,江陸隻要不拍戲,就成天往他家裡跑,一遍遍摸著他挺起的肚子,問紀夕:“小紀哥,你也太能乾了吧,會拍戲能掙錢,還能生小孩兒。你這肚子裡真是小嬰兒嗎?該不會跟哪吒一樣,得懷三年六個月吧。”

等顧子安恨不得要給他扔出去,他才消停會兒,然後從冷彥懷裡爬出去,又纏著紀夕要給小蘋果當乾爸。

紀夕好氣又好笑道:“還燒死,我看你是《還珠格格》看多了。”

江陸歎口氣,摸著自己的肚子問紀夕:“夕啊,你說我能生的出來嗎?冷彥從來不用套子,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周七次,一次做一天的。我要是能生,這也該懷了吧?對了,你們多少次中的啊。”

紀夕正端著杯子喝茶呢,聞言一口水差點噴他臉上:“一次。”看著江陸露出的欽佩眼神,他繼續道,“你死了這顆心吧,就你倆這頻率,你要能懷早懷了。”

江陸也端起杯子,擰眉思考半晌,一本正經地問紀夕:“會不會是冷彥的問題?”

紀夕被他纏的哭笑不得:“可去你的吧,你要真想要,要不我再生個送你玩兒?”

江陸竟然還當真了,嚇得趕緊擺手道:“可千萬彆,你當誰都跟你家顧子安一樣呢,我的媽呀,這小屁孩巴掌小,殺傷力也忒大了吧,這要給我,我兩天撐不住就得瘋球。”他轉頭看著顧子安繼續道,“你說顧子安到底是個什麼生物呢,跟你這種不知名的妖精可真是絕配。”

紀夕沒被小蘋果折磨瘋球,被他念叨的快要瘋球了,他正想著怎麼給這煩人精打發走,就見桌上江陸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長舒一口氣,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江陸看清來顯,快速拿起手機點了接聽鍵,聲音又乖又軟:“彥彥,我都一天沒吃飯了,你不要再生我氣了好不好。”

紀夕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快速起身遠離這對無下限的狗男男。

他剛往屋內走了幾步,一不小心踩到了個什麼東西,疼的他微微皺起了眉,低頭一看,好家夥,竟然是小蘋果的小搖鈴。

紀夕彎腰拾起來後,抬眼掃視了一圈三百平的大客廳。

遊樂場,滑滑梯,海洋球,各種公主娃娃,毫無違和感地填滿了裝修奢華的客廳,簡直讓人無處下腳!

才一個月的小不點,走不會走,爬不會爬,她會玩什麼?

紀夕歎口氣,半是抱怨地嘟噥了一聲:“哥!”

顧子安正握著小蘋果的小腳,傻笑著看著她的睡顏,聽見背後的動靜,他站起身,手裡是紀夕剛才脫了的白色船襪。

他笑著走到紀夕身邊,打橫給人抱起來,朝沙發走去,開口就是嘮叨的話,語氣卻極其的寵溺:“怎麼又給襪子脫了?嗯?寒從腳底起,就算過了月子期,溫度也升高了,襪子也得穿。”

說話間,他已經給紀夕抱到了沙發上。

“哦。”紀夕坐在顧子安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背部稍稍往後仰,乖乖地蜷起腿把腳伸到他懷裡。

他身體本來就軟,常年練舞和練瑜伽的緣故,讓他的身體能拉伸蜷縮至各種極限姿勢。尤其在床上時,沒少讓顧子安享福。

顧子安握著他瘦長白皙的腳,微微弓著腰給他穿襪子,目光卻不受控地往他大腿和腰部瞄。

真軟啊,他心道。

紀夕像是看破了他的想法似的,壞心思地問他哥:“老公,我軟不軟?”

紀夕生下小蘋果後,做了一個月清心寡欲的月子,昨天小蘋果的滿月宴,親朋好友如約而至,兩人忙活了一整天,晚上給客人送走,給小蘋果伺候好,兩人相擁著就睡著了。早上正準備乾點那啥,江陸這沒眼色的東西就又過來了,不但擾人清夢,還壞人好事兒。

顧子安這一個月修身養性,每天隻能看著身側的美少年,卻吃不到嘴,也著實憋的難受,每次就用手草草打發了事。

但是過慣了錦衣玉食,吃慣了山珍海味,如何能忍受青燈古佛的生活。

他氣息不穩地給紀夕的兩隻襪子穿好,攬著他的小腰,捏著他的下巴,含著他的唇瓣仔細探索起來。

唇角,唇縫,牙齦,舌頭,喉嚨。

直親的兩個人都動了情,顧子安這才意猶未儘地鬆開他,眉眼含笑,嗓音微啞:“又軟又甜,想吃。”

江陸掛了電話,一臉甜笑地起身,抬眼就看見顧子安和紀夕摟在一起,正纏綿的難分難舍。

他刷地用手捂著臉,中指和無名指微微張開,從狹小的縫隙往外看,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貓著腰往大門方向走。

冷彥收到顧子安這個內線的消息,下了戲就從片場直接趕到顧子安家,準備給江陸這個小禍害接回去。

江陸剛打開客廳的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冷彥,他笑著撲上去,直接掛在人身上:“彥彥,快進去看小蘋果,她這幾天又長大了一點,就是更愛哭了,這姑娘長大絕對是霸王花,太可怕了。”

冷彥無奈地擰著他的鼻子,給他抱進了屋,這人永遠一副沒心沒肺長不大的樣子,除了寵著,還能怎麼辦?

紀夕聽見動靜,就從顧子安身上下來了,三個人圍著見風長的霸王花,跟看什麼稀罕物件似的。

剛滿月的小蘋果臉型酷似紀夕,但是五官簡直跟顧子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皮膚白皙,天庭飽滿,睫毛又長又密,鼻子小巧尖挺,小嘴微微撅著,是個粉雕玉琢的小美人胚子。

冷彥越看越喜歡,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精致奢華的小盒子,輕輕放在小蘋果枕頭旁邊,溫柔道:“小蘋果,乾爹昨天拍戲呢,沒來得及趕回來,這是乾爹遲到的滿月禮物。”

“彥彥你賴皮,明明我才是小蘋果乾爹。”江陸好奇,伸手拿過小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條鑲有珍貴藍寶石的吊墜,和稀有海螺珍珠另鑲有五顆鑽石的手鏈。

冷彥捏了捏江陸的耳垂,哄他:“你是小蘋果乾媽。”

紀夕“嘖”了一聲,從他懷了小蘋果之後,冷彥恨不得給全世界所有blingbling的東西都買過來。紀夕知道冷彥是覺得這輩子不會有孩子,所以拿小蘋果當自己的孩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