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明白,自家主子最厭惡旁人碰他的東西。不過他有點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叫主子破了規矩,要將人帶走。
畢竟主子從不碰女人,來這等地方也隻是為了生意而已。
等青山離開後,青鬆跳上馬車調轉車頭離開。
正是繁華街道夜市時刻,喧鬨之聲很好的掩蓋住車廂裡發出的聲音。
方才還覺得疼痛緩解的男人此刻背靠在枕墊上,承受著如海浪翻湧般襲來的痛苦。
他頭仰著,麵色慘白,汗珠順著臉頰掉落,將衣襟打濕一片。
這種痛苦是由外到內的,先是像敲斷骨頭,之後便是臟腑要被攪碎一般。
前幾日剛發時他尚且痛呼出聲,如今是叫都不叫了,像是很快習慣。
江城難捱的舔了下唇,鐵鏽氣息猶如冷水,讓那些翻湧的痛苦平息了不少。
他睜開晦暗的眸子,唇齒用力,鐵鏽氣濃重,殷紅的血珠爭先恐後的冒出來,被他卷入唇齒之間。
那殘餘的一點點血跡混合著他自己的,被吞入腹中,意外的暫緩了一瞬。
但下一刻,痛苦依舊如細網籠罩,似要將他分割成肉泥。
江城彎下腰,肩膀微聳,像是痛的哭泣。
但事實上,他眸色如墨,竟然低低的笑了。
笑的身體發顫,為自己發現有趣的事情而抑製不住的快意。
“海棠……”
此時的林海棠正飽受煎熬中。
她既怕他來,又怕他不來。
等了好一會,姓江的依舊沒出現,反而推開房門的是其他男人,林海棠心沉入穀底。
“我家公子叫我來接姑娘。”那人說道。
林海棠扶著桌子起身,怔愣片刻後,詢問道:“你家公子可是姓江?”
“正是。”
青山暗自打量她,是個貌美溫柔的姑娘,隻是不知到底哪裡特彆。
見她走路緩慢,嬌嬌弱弱的,青山更加疑惑了。
主子,不是向來討厭這樣的女人嗎?
林海棠被關在鴻湘樓的三樓,隨著那位自稱叫青山的人一路往下走,她低垂著腦袋,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偶有喝醉酒的客人撞到她,被青山一把推出去。
林海棠微微鬆口氣,興許那日天黑自己沒瞧清楚,或許不是江公子。
當一個人對一件事猶豫不決的時候,總是忐忑難安的,因此林海棠假借自己要方便,去了後院。
青山腳步隨著她而來,林海棠更緊張了。
即便有燈籠照亮,後院還是有些昏暗,林海棠瞪大了眼睛看向記憶裡那處地方,但什麼都沒有。
沒有屍體,也沒有血跡。
她一來一回都仔細看過了,什麼發現都沒有。青山不疑有他,不過還是催促道:“馬車等候已久,姑娘請。”
路上碰見了樓裡之人,是個年歲小的駝背少年,曾給林海棠送過飯。他停下腳步對著林海棠笑了一下,像是慶祝她脫離苦海。
林海棠也停下,與青山道:“我與他告彆就來。”
這回青山沒跟著,離他們幾步遠。
林海棠壓低了聲音,保管青山聽不到,問少年:“最近樓裡可有發生什麼奇怪之事?”
鴻湘樓裡發生什麼都不會奇怪,因此少年搖頭,“並無。”
林海棠貝齒輕咬,不死心的再問:“那,有沒有姑娘不見了?”
駝背少年眸子閃了閃,依舊搖頭,但這次他說的是:“鴻湘樓裡姑娘們進進出出,我也不知曉是否有人給姑娘贖身。”
見問不出什麼,又怕